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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莲池(22)+番外

“你付银两让我看着它了么?”他冷冷地回道。

“哎!瞧你这话说的。你对小动物乍就这么没爱心?”嗳!阿怜背着他悄悄做了个鬼脸。切!没瞧见就没瞧见呗,至于这么说话么?搞得她好像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好歹她在这半莲池里做牛做马也有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天不就是劳驾他救了雪团么,又不费他一点力气。真是搞不懂!这样一个要人情味没有人情味,要温柔没有温柔,要情趣毫无情趣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他?这全京城的女人其实都眼瞎了吧?还是那个叫青莲的女子有慧眼,一言不合就甩了他。

“雪团呀!你在哪呀?快点出来呀!雪团!雪团!”阿怜晓得玄遥烦她,所以故意扯着嗓子在他面前大声叫唤。

玄遥嘴角微微抽搐,正想着是不是要封了这丫头的嘴,这时,奎河走过来说:“你那只小狐狸昨夜就已经跑回去了。”

“哎?”阿怜不可思议地看着奎河,“它伤还没好呢,说好了我今天抱它回去的。真是的!昨夜你看着它跑回去,也不跟我说声。”

奎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小子昨日坑他坑得要死,偷偷顺走了九转紫金丹喂那只小狐狸,害他被师傅责罚。他不但不怪他,还替他求情。今日倒好,他反倒怪起他没看好那只小狐狸。他真是一口气要呕死……唉,这臭小子,他一定是哪一世欠了他。

“哎,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庄府看看。”她有些不放心。昨日雪团被伤成那样,苏婉心那个病美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老天有时候真的不长眼。

如今她是男儿身的模样,这样直接进庄府找苏婉心,定会遭人口舌。唔……她得想个法子混进庄府。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挎着篮子上市集,找到了包打听擎苍。

擎苍一听她要混进庄府,便道:“呀,那还不简单,每日辰时,他家负责膳食的管事都会去市集挑菜,然后让车夫送回去,你扮成送菜的不就行了么。”

“你是猪么?那一车子菜,你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年怎么推得动?”她差点说漏嘴,差点说成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推得动。

“卧槽!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那一车子菜算个屁啊。来三车老子也推得动啊。”擎苍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能推动三车菜很了不起么?老子还能烧三锅菜呢!”阿怜挺直胸膛,手掌拍得“啪啪”响。

擎苍伸手将她的脑袋按下去,道:“你看看你,明明以前有吃的我都分你一半,你乍就跟个豆芽发不出来似的,长得硬是比我矮一个半头?”

“去去去!你特么才跟个发不出来的豆芽似的!”阿怜毫不客气地拍开擎苍的手,“说正经的,谁负责送菜?”

“你认识的,城南的王癞头。”

阿怜两眼骨碌碌转,有了主意。

第三十八章 狐真(20)

擎苍带着阿怜找到王癞头,王癞头正要去庄府送菜。阿怜用银子说服了送菜的王癞头,假扮成他的女儿一同混进庄府。她又花了些碎银,从一个阿婆的手中买了一身她女儿洗了发白的粗布衣衫。长了十八年,从未穿过女装的她,第一次将女装穿上身,差点儿都不会走路了。

擎苍瞧见她换了女装的模样,两只眼睛都亮了,惊道:“哎哟,阿怜,没想到你穿起女孩子家的衣衫挺不错的,我差点儿以为你就是女孩子呢。”

阿怜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妈的智障的眼神。这货跟奎河一样!她本就是女的,好伐?

王癞头拉着菜,阿怜跟着他身后,一边低着头一边帮忙推着车子。到了庄府后门,膳房的李管事出来清点货物,瞧见阿怜,便问:“王癞头,这女子是谁啊?”

王癞头回道:“回李管事,这是小女。”

李管事瞄了瞄阿怜,道:“怎么从来没见过啊?我以为你就一个儿子呢。”

王癞头道:“哎哟,赔钱货,平日里就留在家里干活。今日我这是手扭了筋了,所以才让她过来帮我。还不快见过李管事,不懂规矩。”

阿怜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低咕:真是哔了狗了!居然说女人是赔钱货?!这没女人,你们这些孙子还不知从来哪呢?

阿怜欠了欠身,低着头叫了一声:“小女阿怜见过李管事。”

李管事嗯了一声,嘱咐让王癞头快

点将菜搬进去。阿怜跟着王癞头一捆捆菜往院里搬。搬了没两捆,她便冲着王癞头使了个眼色,王癞头点了点头。她便捂着肚子叫唤起来:“唉哟……”

李管事一见,便问:“你怎么了?”

“李管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请问茅厕在哪?”阿怜苦着脸说。

李管事皱着眉着看向阿怜,道:“事真多。出门左拐。”

“谢谢,李管事,谢谢!”阿怜道谢完连忙捂着肚子奔出门。

出了门,她正要掏出王癞头给画的庄府的地图,这时,刚巧有两个小丫环相携走来,一边晒着衣裳,一边小声聊着天。

阿怜本想低着头直接走开,忽然听到二人提到了大少夫人,这耳朵便也尖了起来,于是缩着身子躲在门后偷听起来。

“昨夜的事听说了么?”

“听说了一点点,不是太详尽。好像听说大少夫人房里藏了个男人,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这昨夜里巡夜的阿保刚好巡至后院,瞧见大少夫人房间灯亮着,还有说话的声音,他以为是大少爷回来了,可是一想不对,大少爷这一趟出远门没那么快回来,至少得后天,于是就走近了看,这一看不得了,那屋子里竟然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怎么会有个年轻的男人?这人是怎么溜进咱们府上的呀?”

阿怜一听,眉心打了个结,这哪来的男人啊?苏婉心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偷汉子的人呀?就那身子板还

偷汉子?莫不是那郑妙姝故意找个男人来栽赃的吧?

“谁知道呢?阿保就跑去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听从床上气得跳起来,当下便命人一起去大少夫人房里捉奸,殊料,等他们去的时候,那男人已经不在了。老夫人让大少夫人从实招来,大少夫人抵死不承认,然后那桌上刚巧就摆了两个茶盅。”

“如果只是大少夫人一人喝茶,哪需要两个茶盅。”

“就是呀。老夫人二话没说便让人将大少夫人关进祠堂里连夜审问,但是大少夫人就是抵死不承认。据说老夫人请了家法伺候。”

阿怜一听,心跟着拎了起来,另一个小丫头接着便说出了她的想法。

“天啦,那大少夫人的身子骨都那样了,还家法伺候?”

“我听老夫人身边的丫环说,怕是这挨不过这两日了……”

“唉,这大少夫人也着实可怜。自打那妙夫人进门,她就没啥好日子过。唉,只因她不能生……”

“嘘,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如今那妙夫人临盆在即,正得老夫人的宠。”

小丫环连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两个人晒完了衣裳,左看看右看看,快步离开。

人一离开,阿怜便从门后钻出来。她凝眉,得先找着那个祠堂,看看苏婉心到底怎么样了,于是摸出王癞头画的地图,很快找着了那祠堂。

祠堂门口并无人把手,只是门上栓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大铜锁。阿怜四处看了看

,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推了下门,门露出了一道缝。透过门缝,可以看见祠堂地上倒着个人影,应该就是苏婉心。

她拔下头上的银簪,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没少跟着擎苍一起偷鸡摸狗,所以这开锁的技巧,学了不少。果然她在锁孔里捣弄了几下,那锁便开了。

阿怜轻轻推开门走进祠堂,看见倒在地上的苏婉心,她的手掌心已经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后背和腿上的衣裳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可以看得出来这下手的人真是狠。看着苏婉心被这样对待,阿怜气愤不已。她小声地叫唤着:“庄夫人,醒醒。庄夫人,庄夫人,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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