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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145)

作者: 雁紫 阅读记录

“带上你?作用是:拖后腿?”骆波相当毒舌。

“我几时拖你后腿了?”

“时时。”

茅小雨跟他讲不清,把花生叫出来拉同盟:“花生,你说,妈妈是拖后腿的人吗?”

花生揉着眼睛摇头:“不是。”

“听听,小孩子是不会说假话的。”

骆波嘴角一勾,撇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在法律层面上来讲,有亲情关系的人作证是不与采纳的。儿子作证妈妈,也就你信。”

茅小雨被驳的哑口无言,却扭头朝门外去。

这都大晚上了,花生一头雾水,赶紧问:“妈妈,你去哪呀?”

“嘿嘿。先下手为强。”茅小雨回头冲骆波得意狞笑,拨脚就跑。

骆波抚额,小声:“笨蛋。”

江岸凉风习习。对面灯火渐暗。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茅小雨张开双手,嘴里默念:“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右东。”右手摆了摆,然后又念念有词:“由东向西,十二根石柱下……”

战乱年代,富人家埋宝藏是常有的事。不过大多数是埋自家后院树下,埋河畔的倒是少数。但也不是绝对没有。

东江岸是最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了。原来可是荒凉少人行。把细软埋这里,也算是个创举。

“一根,两根,三根……”茅小雨扶着江岸栏杆数桩子。

数到第十时,她愣住了。

不远处,骆波双手背负着,一派洋洋得意看着她。

“妈妈,你来晚了。”花生飞过来报信:“叔叔起出了一个铁皮盒子。好重的样子。”

茅小雨忍了又忍,没有当场发脾气,而是对花生笑笑:“妈妈知道了。”

大踏步走上前,茅小雨也不用多问他为什么抢在前头?为什么这么快起取?这些对一个老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拿来看看。”

骆波一只手从后背转出,正好提了一个长方形的铁皮盒子。盒子上还是泥土,铁绣斑斑的,一看就是旧家什。

“好了,看完了。晚安。”骆波晃晃盒子,转身就走。

她要看,就给她看喽。反正看铁皮盒子外观又没损失什么?

“站住。”茅小雨闪电般拦住他,咬牙:“打开看看。”

“理由呢?”

“我也有份的。”

“你没有。”

茅小雨恶狠狠剜着他:“黄小果忙,你不用插手了,我全程负责。”

“哦?”骆波挑眉,不信。

茅小雨正色:“我说话算数。她的事,我揽下的,我来解决。你,放下盒子,一边去。”

“你确定?”

“确定。拿来。”都不需要骆波插手帮忙了,江素素给的好处,自然也轮不上他。

骆波神色淡淡的:“发个誓先。”

“发,发什么誓?”

“发誓,你不用我帮忙,不用我操心。对了,是当着花生的面发誓。”

“为什么?”

骆波斜眼:“什么为什么?发个誓我才信是真的自己单干,不用我出手。”

茅小雨晃了下头:“我是问为什么当着花生的面发誓?”

“因为怕你脸皮厚道德度不高,欺天瞒地反悔无所谓。不过当着花生的面,我相信,你是有所顾忌的。”

茅小雨气咻咻:“你才道德度不高?我说话是算数的。”

“谁作证?”

“我……”茅小雨垂下头,旋即抬眼看向花生。

花生审时度势,好心的劝:“妈妈,还是不要赌气了。有叔叔帮忙,会很快解决的。”

“可是,他要独吞财宝。”

花生不知钱财的重要性,天真道:“那就给叔叔啊。反正叔叔养咱们。”

“没有。不是,错了。”茅小雨三连否认,严肃:“妈妈是自己养自己。”

花生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发个誓,盒子给你。很公平的交易,快点。”骆波还催上了。

茅小雨看一眼生锈的盒子,又看看花生。一咬牙,一跺脚:“发就发。怕你呀?”

“妈妈,等一下。”花生紧急叫停。

“怎么啦花生?”

花生飞停在盒子上,扬起脸认真说:“妈妈,先看看盒子再说吧?要是里头装的不是财宝呢?”

“呃?不会吧?”

“是很重的样子,可不一定是财宝呀。妈妈,慎重啊。”

茅小雨犹豫了,伸手:“我掂掂。”

“没门。”骆波避开又拒绝了。

茅小雨不敢肯定了!万一里头装的是金圆券什么的,可不值钱啊?战乱年头也没相隔多久,物件不算文物的。

“哼,难不到我。”茅小雨呲牙一乐。

她会望气啊。人有五运六气,真金白银宝石也有财气啊。要不,有个成语叫珠光宝气呢?财气也是气,可以望见的。

骆波知道她要发挥望气的优势,却也没故意设障碍,漠然抬下巴:“望呗。”

把眼镜取下,茅小雨凝神,专注的盯着那个铁皮盒子。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她怎么改变角度,就是望不出财气。

没有白虹,表示没有古物。没有紫气,表示没有宝物。更不要提什么七彩莲宝和气成华盖了?难道,这里头装的并不是什么宝藏,只是一些寻常的家什?

茅小雨略略后悔:早知这样,就不该跟骆波意气相争了?唉,大意了!

正文 第182章 晨曲

“算了。看你这么缺财,我宽宏大量就不跟你争了。”茅小雨对自己的望气术还是有点信心的。所以故做大方的摆手,表示不要好处了。

骆波并不意外,一边嘴角翘起,问:“确定了?”

“有花生作证,我说话算数。”

“那我就却不之恭了。”骆波装做看不出她的私心追诉,笑眯眯的抱着那个盒子返身回家。

茅小雨心里又嘀咕了:这家伙一向精打细算,不做赔本卖买的,怎么会这么看重这个盒子?他明明知道我望过气了,也应当知道我推让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还一副露喜滋滋的模样?

难道,看走眼了?

茅小雨又摇头自我否定:不可能!自己不会看走眼了。一个普通的铁盒子,她还是有把握的。

怀着这种纠结矛盾的心思,茅小雨洗漱毕,爬上床还在左思右想。

花生却困了,早就打着哈欠睡在枕头一侧。

夜渐深,茅小雨也熬不住沉沉入眠。

骆波却没闲着,他来到老朋友银兄家,借到了那面可视过去未来的镜子。

翌日,天气睛朗。

骆波忙了一夜,睡来后,窗外日上三杆了。

“咚咚,老板。“茅小雨轻轻敲门。

这都快中午了,骆波怎么还不出门?茅小雨并不关心骆波有没有事?关心黄小果的事,他到底几时开始查起?

骆波不应,继续赖床。

“老板?”茅小雨稍微加重了叩门声。

骆波抓起枕头准备丢过去,却看到门把手在轻轻转动,他不由好气又好笑。

房门没有反锁,就是关上而已,骆波对自己的安危很有把握。寻常小毛贼深夜不敢进来,因为这里阴阳交界。妖怪同类,那就更是不用锁门了,人家有几千种方法开门。

至于茅小雨,骆波还是相信她的节操的。不会随意乱闯房门。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传来茅小雨小声吩咐:“花生,去看看他醒着还是睡着?”

“嗯。”花生悄悄飞过来,看一眼床上骆波自然的闭着眼睛,转回去报告。

茅小雨大喜:“睡着就好办了。”

她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点,猫着腰侧进。眼睛嘀溜溜乱转,把骆波的房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巡扫一遍。

那个生锈的铁盒子呢?

茅小雨蹑手蹑脚打开衣柜门,没有。

床底下呢?也没有。

摸着下巴疑:房间又不大,能找的都找了,会藏在哪呢?

“妈妈,我找过了,都没有。”花生小声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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