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194)
周小洁又笑了，笑的很美，抚下额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以眼神对茅小雨表达歉意，然后接起电话到窗边去听。没过几分钟，周小洁收起电话又坐过来，对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蛮喜欢跟你聊天的。咱们继续。”
茅小雨苦笑不得：“咱们聊的话题不是差不多结束了吗？”
周小洁耸下肩：“当年的我走投无路，为什么现在我并没有陷入泥潭呢？你不好奇吗？”
“呃？不好奇啊。生活多苦难，谁都会快速成长。你天生丽质，再加上母亲意外，我想不可能再是傻白甜了。也不可能选择逃避，你不敢倒下，因为背后就是悬崖。只能迎难而上。你怎么这个复杂的世道挣扎，努力不陷入泥潭，我是没资格过问的。”
周小洁怔怔看着她，眼睛已浮出一层水雾。
她别过身，用手抹了下眼角，再回头却强自咧嘴笑：“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番话。小雨，谢谢。”她连称呼都改了。
“不用。我完全帮不上忙啊。”
周小洁亲切和气：“你现在就在帮我的忙啊。”她亲自为茅小雨把杯子里水添满，轻叹：“我现在相信了我有血光之灾。”
茅小雨捧好水杯，诧异：“这就信了？”
“你不会骗我的。虽然你戴了眼镜，但我能看见你眼里的真诚。你们的确是真的为我好。”
扶下镜架，茅小雨啧一声语气轻松：“你眼神真好。我眼里的真诚都让你看出来了。”
“嗯。我还意外发现你是重瞳哦。”周小洁双手一拍，俏皮：“有重瞳之眼的人，历史上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呃？我是小人物。现代对重瞳是有科学解释的。”
周小洁稍歪头，望着她笑，眨一下眼：“放心。我不会四处乱说的。”
茅小雨被她看穿心事，面红了下，双手把眼镜扶正，骤然严肃：“周小姐……”
“叫我小洁或者周姐。我应该比你年长。”周小洁笑眯眯打断她。
“好吧。周姐，那个。我忽然想到了。你当年因漂亮惹到麻烦。现在会不会同样因漂亮而招来血光之灾？”
周小洁撑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女生漂亮会引来色狼的垂涎，也可能会引来女人的嫉妒。有些人心里变态扭曲，说不定……”后果，她不想多举例，周小洁自然会懂。
“女人的嫉妒引来血光之灾？”周小洁很重视这句话，眼神闪动，忽然道：“我去打个电话。等我一下。”
“哦。”
周小洁没倚在窗边打电话，而是进到卧室，眼神冷肃拨通一个熟悉的电话，对面接起后，她直接问：“你老婆最近在干什么？”
正文 第241章 黑道靠山
茅小雨百无聊赖四下张望，坐得也久了点，索性起身走到窗边望外。
窗外就是街道，很热闹。
夕阳渐隐，天边只余一线浅红的余阳。
有两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走近花店，逗留了小会，又离开。
茅小雨没放在心上。她认为这是来买花的顾客，看到花店没开门，理所当然转身离去。
“我好像是有麻烦了。”不知何时，周小洁神色严肃的出现在她身边。
茅小雨转头，认真问：“什么样的麻烦？”
“我……”周小洁捋一下刘海，惨然一笑：“我也不是很意外，该来的总会来。”
“什么意思？”茅小雨听不懂，满头问号。
周小洁微叹，坐回沙发上，却从包里翻出一包烟，问茅小雨：“不介意吧？”
“我，我平时是介意抽二手烟的。不过，今天可以例外。”茅小雨实话实说。
周小洁抿嘴笑了，点起长长的女士烟，轻吐一口：“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所以也不想掩饰本性。”
老实话，茅小雨一直以为她清丽绝俗又开着间花店，骨子里一定是个淡泊名利飘然世外又名嫒范的美女。
看到她拿出烟，又娴熟的点上，抽烟的姿势一看就是老烟枪。她很震惊不可思议。
“谢谢把我当朋友。荣幸之至。”茅小雨尽量躲着烟雾飘渺的方向，她真的不喜欢吸二手烟。
“小雨，你很聪明，为人又真诚。”周小洁这一刻的气场真的很强大。有种大姐大的感觉。
茅小雨唯唯诺诺：“谢谢。这么高的评价，我愧不敢当。”
周小洁优雅的夹着烟，稍垂眼，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你早就有疑问了对吗？为什么我只这一间花店，却能支付我母亲高昂的住医费和私人护理费？”
“呃？”这个问题刚才还真的在茅小雨脑海中盘旋了小小会。
微垂脸，轻吸口烟，周小洁抬眼淡淡看着她：“那家欺负我和我妈的两口子都遭了人为的报应。”
“啊？”茅小雨敏锐的捕捉到‘人为’两字。
“学校里对我伤害最深的同学，都下场不好。”
“……这？”茅小雨感到事情走向有些不可预估了。
周小洁又狠狠吸口烟，再昂头吐出，眼神迷蒙的看着飘袅的烟雾：“是我让人干的。”
“你……”茅小雨推下镜架，眼珠子瞪大。
周小洁弹了弹烟灰，语气很平淡：“我找到一座大山依靠了。”
“……”茅小雨不知说什么了。
“他是本城最大的混混头目。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可以说在本城及附近呼风唤雨，谁见到都要让三分。”
茅小雨心里想：这就是黑社会老大吗？
“对，他是你想的那种人。”周小洁老辣的眼光透过腾腾烟雾看透她。
茅小雨面色一涨，搓着手：“我……”
“他年纪跟我爸差不多。有老婆，还是只母老虎。但我有我年轻漂亮的优势。我们一拍即合，他得到了我，我得到他的人脉资源。”
茅小雨抠了下鼻子。
“是不是觉得我这种恃长相用身体交换的女人，很脏？”周小洁轻声问。
“没有。”茅小雨大声否认：“我没有觉得你很脏。我可以想像，你当年是何等走投无路求助无门。投靠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大，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周小洁手指抖了抖，掩了下面，很快就昂头笑：“你说的没错。”
看着她笑，眼里好像还有眼泪在打滚，茅小雨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你现在的麻烦由此而来？”
“嗯。”周小洁把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匆匆说：“他老婆本来对他的风流事一向睁只眼闭只眼的。只不过，自从我跟了他后，他的女人只有我。在外人看起来，他这次好像是玩真的。所以，她老婆有危机了，昨天从国外飞回来，今天跟一班原来的老友聚餐。他觉察出不对劲，让我小心点。”
“他老婆是什么人？”
“前老大的女儿。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她管不到他的风流事。但也不肯离婚。所以一直住国外。别看是只母老虎，很在乎原配正室这个身份。”
“哦。我好像明白了他老婆的心态。随便他玩多少女人，反正原配正室这个称号不能改变。女人越多，越知道他不是当真的，就是玩玩而已。但是你不同。有了你之后，那人就有些收心了对吧？一直养着你，还负责你母亲的医药费，还帮你搞定当年那帮欺负你的人。帮你开了这间花店……这一切瞒不过国外的原配。她知道你最可能危及原配这个身份，所以不爽了。”
周小洁默默点头。
“他老婆，一直住国外，还能在本城呼风唤雨？”
“能的。托她老子的福，有些人还是认她这个前老大女儿的。”
“这么说，这里也不安全了？”茅小雨走到窗边，张望街道。
原来不注意，现在一看。三三两两闲逛的人，怎么看怎么可疑。
“周姐，你来看。这些人是不是眼熟？”
周小洁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淡定：“嗯。有一两个眼熟，以前见过的。还叫过我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