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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23)

作者: 雁紫 阅读记录

以至于这么十多年过去,姐姐没有生育尽心尽力抚养妹妹长大。

姐夫也抱怨过,也不满过。但是姐姐力排众难,宁可不生自己的孩子,也要把妹妹养大。这样才对得起在天之灵的双亲。

今年,妹妹已经十八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上学就在H城的一个二流大学。

姐姐这几年一直在个不景气的国营厂当组长。白黑班倒,上班回来还得忙家务。姐夫就当甩手掌柜,家里的事一概不管,有时赌输了钱还伸手管姐姐要。

姐姐任劳任怨的熬啊熬,以为熬到退休就算值了,没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如坠冰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天上班,因为身体不舒服,姐姐请了一天假,先去诊所看了病,买了药回家。

家是两室一厅单元福利房,比较老旧了,没有电梯那种。

打开门,她忽然听到卧室传来奇怪的声音,很令人脸红心跳。当时她还不怎么在样,以为丈夫又偷偷看色情片呢。

换好鞋,姐姐撑着头准备进屋躺一下休息休息。

谁知漫不经心把门推开,姐姐看到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两具白花花肉体,当时就眼前一黑。

这两具扭成麻花样的果体不是别人,正是丈夫和妹妹。

姐姐当时抚着门,全身冰冷好像坠地冰窖里,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手指,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们……”

“啊~”妹妹闻声看一眼门口,脱口尖叫急忙找被子掩盖自己一丝不挂的果体。

姐夫却浑不在意,跳下床,粗鲁的把姐姐推出门,‘砰’关上还落了锁。

隔着一扇门,姐姐清楚的听到自己丈夫说了一句:“宝贝,咱们继续,不要理这黄脸婆。”

“我靠,这还是人吗?畜生不如呀!”

听到这里,茅小雨再也忍不住了,拍桌而起,怒气冲冲:“大姐,你怎么不拿刀砍了这两狗男女?”

‘呜呜呜……’大姐掩面痛哭。

讲叙这段不堪入目的往事,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勇气,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砍谁?”骆波抽着烟,若无其事问。

“当然是砍那两个猪狗不如的狗男女呀。”

骆波轻描渐写点题:“一个是老公,一个是亲妹妹,砍得下手吗?”

茅小雨怒气不减:“当然砍得下。大不了同归于尽。一命换两命,值了。”

大姐猛然抬头,满面泪痕:“你,你说什么?”

“砍死那两个王八蛋。”

“不是这句。”

茅小雨略想了想:“同归于尽,一命抵两命,还嫌了。”

大姐任由眼泪流下,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

“呃?大姐,你可不是教唆你呀。而是……”

骆波插嘴:“大姐,同归于尽固然大快人心,可是有一个细节,我想确认一个。”

大姐抹抹眼泪,带着哭腔问:“你说?”

“你亲妹妹是自愿下贱,还是被逼的?”

“这?”大姐哑口了一下:“我……”

如花似玉的亲妹妹年方十八,花样年华,追她的男人不说一个排,怎么也得有一个班吧?怎么会跟又穷又老还不怎么帅的老男人上床呢?还在是自家亲姐姐床上。

如果是自愿的,那就真的下贱不如猪狗。但如果是被老男人胁迫的呢?

正文 第29章 问个明白

茅小雨不屑:“十八岁,又不是八岁。若是被逼的,难道不会喊救命,不会告诉亲姐姐,不会报警?有些女人不但有恋父情结还有圣母情结。越老越丑越穷的男人就是自愿上床还倒贴呢?”

骆波不赞同的皱眉看着她,轻摇头。

果然,大姐一听,掩面哭道:“是我不好,我没教好妹妹。她本来就缺少父爱,所以才会对自己姐夫有想法吧?都怪我。”

“不是呀,大姐。你才是受害者,你没必要自责的?该遭千夫万指的是那一对狗男女。”茅小雨忿忿劝:“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却不顾你的感受联手伤害你,你真没必要把错揽自己身上,这样是不对的。”

骆波也开口了:“没错。大姐,借的不是你,而是那对奸夫**。现在哭不能解决问题。我认为,当然是我个人认为,你该先把事情原因弄清楚,再做决定。”

大姐泪眼婆娑抬头,哭着问:“怎么弄清楚?什么决定?”

骆波看一眼墙上的钟:“先问亲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不明不白咽下这口气吧?不过现在晚了,等明天吧。”

茅小雨猛点头:“对对对。你是妻子,就该理直气壮质问那对狗东西。弄明白到底这对狗男女是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到底谁主动引诱谁?为什么不顾伦理滚床单?有没有把你这个做姐姐的放在眼里?”

大姐擦擦眼泪,有气无力点头:“也对。”

“那这样,今晚,你就暂时住这里。楼上还有间客房,四眼妹,去收拾一下。”骆波自作主张,还指使茅小雨。

茅小雨抿抿嘴,到底还是妥协:“哦。”

客房就挨着茅小雨的房间,好久没住人,霉味难闻。茅小雨戴上口罩,手脚麻利,用时半个小时收拾的焕然一新,赢得骆波两字夸:“不错。”

只是不错?茅小雨瞪眼。要不是有客人在,当即就要怼回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风和日丽,大晴天。

茅小雨去附近早餐店提了不少早餐回来,进门就看到大姐盯着手机在唉声叹气。

“张姐,来,吃早餐了。趁热。”昨晚就已经知道大姐姓张呢,很平常的人有个很平常的姓。

“谢谢,我吃不下。”张姐吸吸鼻子难掩失望:“这一天一夜,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打。太可份了。”

骆波从楼下优雅走下来,先去倒水喝,然后拣起一根油条咬一口,才抽空对大姐:“张姐,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还是吃点吧?不然哪有力气跟狗男女斗智斗勇?”

大姐不解问:“斗智斗勇?”

事实摆在眼前,还用斗智斗勇?

“嗯。一会你打电话把贱人约出来,可就要斗智斗勇吗?”茅小雨直接用贱人代替张姐亲妹妹。

张姐迟疑:“要不,我先约我老公出来吧?”

“约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做什么?他骗你这么久,嘴里还会有实话吗?”茅小雨反对,直接称呼‘禽兽不如’。

张姐看她一眼,细声道:“他到底是我老公,结婚快二十年了。”

“那又怎样?他还当你是同甘共苦的老婆吗?”

简直是句句戳心,张姐满腹委屈化为悲痛,眼泪唰一下来。

骆波丢一个白眼给茅小雨,递上一个热腾腾肉包:“大姐,先别顾着哭。把肚子填饱再哭不迟。”

“嗯。”张姐还是听劝,飞快抹把泪,接过肉包子,大口咬,含泪道:“凭什么?凭什么我当爹又当妈,落的这么个下场?我不服!”

不服就对啦。茅小雨欣慰:“对,就要是这么一股不服输的劲,才能挽回败局。”

“还能挽回吗?”张姐惊喜问。

茅小雨不敢相信,小心试问:“张姐,你想挽回谁?”

张姐不作声,低头啃包子。

这个年纪的女人,视离婚为洪水猛兽,但凡有一丝希望都想保家庭完整。只是出轨对象是亲妹妹才痛不欲生生无可恋。若是其他女人,估计已经打起来骂‘狐狸精’了。

茅小雨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正要开口,却被骆波拽过一边,小声又严肃:“你别入戏太深好吧?那是她的人生,咱们只是旁观者,出主意就行,别替她作主,OK?”

一语惊醒戏中人,茅小雨豁然开朗,拨下眼框,用重瞳之眼看着骆波:“你说的对,我接受批评。”

骆波欣慰拍拍她头,重提:“孺子可教矣!”

“去,别摸头。”

钟响八下,已经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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