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299)
不死心的茅小雨又打了一遍。这会有人接了，电话里还传来气喘吁吁，好像爬了一座珠穆朗玛峰那么吃力似的。
“喂……”声音还娇滴滴的。
“是张亮亮吗？”茅小雨捏起鼻子说话：“这边生日席都快散了，你们怎么还不来？”
那边问了几个字：“什么生日席……啊啊~我忘光了。”电话挂断了。
原来是忘了？
乐颖贴着电话听的清楚，撇嘴鄙视：“我就说呢，怎么少了她。原来是那啥去了。”
茅小雨收了电话问：“还有漏网之鱼吗？”
“有是有，不过不是要紧人。”乐颖还是略感遗憾，不过她也知足了。
“先集中解决这一批，余下的再做打算。”
“嗯，我懂。”
骆波也回来了，拿到了那位无辜老师的电话号码。
不出所料，他们吃饱喝足后转战歌厅。
找了一家比较大型的歌厅，要了一个最大的包间，又点了几箱啤酒外加零食小吃。
出租车停下，钻出一男一女。看着都挺年轻的。
“公共汽车来了。”乐颖冷笑：“来的好。”
茅小雨已经悄悄把张亮亮指给骆波看，并且小声的说了经过。
“你骗人还挺有一套嘛。”骆波非贬似褒说。
茅小雨得意：“小菜一碟。”
“聪明没用在正道上。”骆波如是说。
茅小雨瞪眼。
骆波解释：“如果你把聪明劲用在学习了，也不至于让茅老九帮你作bi 。”
“不是我让，是我师父好心办坏事。”
“所以，还是没拿到毕业证嘛。”
事实如此，可茅小雨还不服气：“我不同意你我聪明没用在正道上的话？我这不正用在正道上吗？”
骆波一指他们身处环境和动作。
她们在歌厅对面的餐厅落坐，手里拿着望远镜。
当然是望不到歌厅里头，但进门是什么动静一目了然。
这家餐厅此时差不多吃客也减少了，也没功夫管这一桌的客人是什么动静。
“咱们这叫正道？”骆波呵呵一笑：“报警才是正道。其他的一律邪门歪道。”
“那是你，我可是走的康庄大道。”茅小雨不承认此时的跟踪窥探是歪道。
乐颖看看时间，差不多要九点了。
“什么时候动手呀？”她问。
骆波扭扭拳头：“现在。”
“现在？”乐颖精神立马抖擞：“怎么开始？”
“你，去超市口等我们。”茅小雨一指自己和骆波：“我们乔装服务员去。”
乐颖想跟去，不过她不适合露面，尤其是这么关键时刻，走错一步就全盘皆毁。
乔装服务员这项工作比较适合茅小雨。
骆波高大俊朗，实在太过打眼，气质又不太符合服务员，所以他假扮成来唱歌的客人。说是找人，自己慢慢故意一间一间歌房细找。
KTV里，冷气开的足，他本来就戴了顶帽子，正好不用取下来。
很快，茅小雨送进去一盘水果，过了会，又送进去一箱碑酒。出门时跟骆波打个照面，悄悄比个V字形表示大功告成。
骆波闪开一边，打电话把无辜老师引出来，然后借着找借房间推门瞧了瞧屋里动静。
灯光迷离闪动，歌声震天。
大大的包间，男男女女跳起舞来，喝酒的喂水果的，差不多人人都中了招。
骆波把小型摄录机安到不起眼的地方，然后退出。
等了十分钟才报警。
警车来的快，进到包间时，里头场面已经失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靡靡呻*吟味道。
几十个男女衣衫不整的被带出来时，闻风而动的记者守在门口，然后一通‘咯嚓咯嚓’闪光灯拍个不停。
趁着混乱，骆波拿回了小型摄录机。
不用说，这出戏，上了报纸社会版。
只不过如今纸媒风光不再，看报纸的人少之又少，并没有在H城引起哄动。
乐颖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她剪辑了视频，又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放到网上，一下就引爆热点。
不但H城新媒体争相报道，全国媒体都引用转载了。
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某技校顿时火了。
全是出自同一所学校，并且尺度还那么开放，一看就是磕了药的，所以前去学校参观的人络铎不绝，严重干扰了学校正常教学秩序。
当然喽，出了这种事，学校也出了一纸声明，表示将配合有关部门严厉整顿校风校纪等等。但是，谁信？
哪个不是当笑话看。尤其这种下三路新闻热点，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
压垮学校最后一根稻草的事件来了。
乐颖跳楼的视频重新被翻起，有网民指出乐颖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因为不同流合污被同学欺负，被逼的走投无路差点轻生。
这段视频掐头去尾，没把茅小雨添加进去。只着重发出围观群众的起哄和乐颖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第二把火，彻底把这所技校推到风口浪尖。
最具知名的媒体跟进做了一期专题。还找到了乐颖，面对面跟她沟通。
电视上的乐颖面色苍白，两眼无神，说话之前都要想一想。随着交流深入，她眼眶红了，差点节目也录不下去。
乐颖非常的聪明。并没有趁机夹带私人恩怨，只是楚楚可怜的讲叙了自己的遭遇，一点也没添油加醋，就是平铺直叙。
此专题节目一出，热度再升。
技校最终的结果就是关门大吉。其他学生被分散到别的学校。而这所学校，再也拿不到办学资质，并且法人还被提出公诉。
“看完了，有什么感想？”骆波把电视关了，回头问茅小雨。
茅小雨眼睛直愣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深深叹：“她好聪明。以后，前途无量。”
不用点名道姓，他们加上花生都知道说的‘她’就是乐颖。
骆波怜悯看着她：“我觉得，你玩不过她。”
“是，我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比我聪明几百倍。”茅小雨绞着手扭开脸：“不过，她也实实在在是受害者。怎么闹都不过分。就算闹大了，也是她收拾善后。”
骆波深表同意：“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过了会，他拍下手提议：“秋高气爽最宜远足，这次咱们往北去？”
正文 第374章 面面俱到
往北去的高铁上，茅小雨撑下巴，看着快速而过的风景，慢慢心绪平静。
骆波撕开一包肉干，递给她：“肚子饿了吧？”
“谢谢。”茅小雨接过没吃，而是眉头深锁：“老板，我忽然觉得，这次出游仓促了点。”
“当然仓促。不过典当铺一向冷清，没什么生意。不用管它。”
茅小雨迟疑道：“我不是担心典当铺。我是说……”
骆波哈一声轻笑：“说你心情其实没那么糟糕？”
“嗯。”
“好吧，是我心情糟糕，想远行了。”骆波体贴道。
茅小雨看他一眼，没作声。
她是万万没想到乐颖会闹的动静这么大？其实在网上带带节奏什么的她能理解。可没想到会闹到官媒那里去。
虽然那所技校校风不正，管理有问题，可还有不少安分守己的学生呀。这部分学生其实也挺冤的。估计他们都不敢说自己来自这所技校了。
乐颖成名了，现在又是一边倒的支持她的声音。任何异议都会被骂成洗白技校和支持无赖。
茅小雨很无语。
凡事都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乐颖报复的过犹不及了。可茅小雨怂，还不能发声，并且她也没立场发声。这些主意不都是她踊骆波一一完善的吗？
H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眼不见为净，所以骆波提议出门远足，茅小雨是极力赞成的。
可上了高铁，途中，她冷静想了想：这件事她没做错，干嘛要避开呢？
乐颖闹大，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