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望气师(406)
“总能看到一点吧?”
“嗯?皮肤黄黑黄黑的,身材不高大,但很结实,体毛有点密,有很大一股体臭,眼睛很阴沉,食量很大,方便面他一次泡好几包。”
茅小雨赶紧用心记下。
年轻女子又想了想:“他出去过两天,带回来一些吃的,还有酒。我跟小江联合把他灌醉,打算出逃。没想到,失败了。然后,我就……被他折磨的更厉害,最后,死了。”
骆波想了想:“他,怎么折磨你的?我的意思是,他的折磨手段,是不是很娴熟,不像是新手的样子?”
看手段可以看出,凶手到底是不是惯犯还是一时冲动见色起意?
年轻女子羞的更厉害了。
茅小雨给骆波使个眼色,靠近她,小声:“你悄悄跟我说。”
“嗯。”年轻女子低声在她耳边轻言几句。
“哦,明白了。”茅小雨走到骆波身边,压低声:“性虐,极其变态,玩的很溜,是老手作派。”
骆波就换了个问题:“从始至终,他都没透露个人信息,比如叫什么名字之类的?”
“没有。他也不怎么问我和小江的个人情况。”
“他的年纪,能估算出来吗?”
年轻女子闭上眼,表情痛苦的回想了下:“皮肤粗糙,看起来上五十的样子,不过精力旺盛,我猜顶多四十出头才是真实年纪。”
该问的差不多了,骆波侧头,挑挑眉冲茅小雨:“你有什么想问的?”
“有。让我想想。”茅小雨托腮想了想,复抬眼盯着年轻女子:“你有听到井上有什么动静吗?比如,乌鸦叫什么的?”
年轻女子愕然:“噫,你这么一问,我好像听到过。但,这有关系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茅小雨总觉得老黄说的那只乌鸦怪怪的:“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那辆皮卡车上,装了什么东西没有?”
年轻女子昂头望天花板,印象模糊:“我跟小江坐进驾驶室,然后皮卡后车厢,没怎么留意?让我再想想,好像斜摆着一辆摩托车?”
骆波精神一振:“你说摩托车?”
“嗯。很旧的,那种农村人家常用的那种摩托车,不是城里常见的电动车。很旧了,看不出什么颜色……”年轻女子反问:“这是条重要线索吗?”
“可以这么说。”骆波温和笑:“小江的家人去找你们,找到那座废弃的石屋,救出小江。不过凶手却溜了。我怀疑,当时凶手就在井边,听到动静,是骑着摩托车窜入山林逃走的。”
年轻女子半天没作声,表情有点复杂。
茅小雨以为她悲恨过度,安抚她:“你别担心,不会等太久,凶手就会落网的。到时,你就可以重新转世投胎了。”
年轻女子轻摇头,问:“小江,她还好吗?”
“她不是很好,神志有些不清。”
“唉!其实怪我。是我撺掇着她去西藏玩,也是我非得走另一条道,这才有这场劫难……”她掩面伤心。
鬼差们看看天色,吃饱喝足过来:“差不多了吧?我们得带她回去了。”
“等一下。”年轻女子忽然恳求:“我,我能不能见我妈妈最后一面。梦里也行呀。”
骆波看向鬼差。
鬼差这个时候装铁面无私:“行是行,不过得回地府走程序。”
“啊?入梦也要走程序?”茅小雨差点失笑。
正文 第507章 半日闲
鬼差白她一眼:“当然。亲人阴阳相隔,梦里相见,都是我们地府的事。不过这个事,我们做不了主,归入梦司管。你把报告交上去,等批复就行了。”
年轻女子呲牙:“还要等批复?多久?”
“这个嘛,早则一两天,迟则十年八年吧。”鬼差嘿嘿:“看你有没有这个打点喽”它手做个搓钞票的动作。
大伙心领神会。
茅小雨急急:“有有有。”
她飞快跑去抱出一叠冥币,问鬼差:“够不够?都是给她的。”
“够了。快去门口烧了吧,正好一并让她带走。”鬼差还好,没有眼红。
“好,我马上去。”茅小雨跑到门口,又回头对年轻女子:“最好分做两份。一分打点入梦,一分打点轮回司。”
年轻女子微愣,马上会意:“我懂了。谢谢你。”深深弯腰施一礼。
茅小雨不好意思:“要谢,就谢我们老板吧。”说完就跑出门口开始烧冥币。
“谢谢。”年轻女子转头,就要给骆波跪下了。
骆波手一抬,阻止她下跪,给她指明一条路:“有什么不明白的,多请教这两位鬼差大人。”
“是。”年轻女子也是聪明人,马上就向鬼差道谢。
鬼差忙摆手:“别来这套,地府有正规程序,我们只是执行者而已。你只要老实本份,守口如瓶,自然会有好运。”
年轻女子听懂了。
今晚的事,是骆波买通鬼差行了个方便,通俗点就是鬼差接受了贿赂,带她上来不是走正当程序。最好守口如瓶不要四处瞎嚷嚷,自然有她的好处。
“是,谢谢鬼差大人。”
天边一丝鱼肚白,邻居有开门的声音。
茅小雨打个哈欠,收拾了下屋子,扭头见骆波倚在柜台边低头盯着手机。
“老板,你不困啊?”
骆波打个哈欠:“困。不过我先跟老黄说一声再休息。你去睡吧。”
“好。”
茅小雨下楼洗了把脸,还是洗不去疲倦。
秀草儿起得早,已经开门要洗脸刷牙了,看到她,诧异:“小雨姐,你忙了一个通宵?”
“嗯。秀草儿,我可能要睡到中午才起,不要准备我的饭。”
“行。”
茅小雨推门去看了看花生。
花生把被单踢到一边,睡相不佳。
可能是清早了,花生睡的不是很沉,感受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瞧见是茅小雨,咧嘴:“妈妈,早。”
“花生,妈妈吵到你了吗?”
“不是啊,是我自然醒的。”花生坐起来,看着她眼睛有血丝,关心:“妈妈,你一直没睡呀?”
茅小雨替他把窗开了一小半,放进清新晨风:“是呀,忙了一通宵,正要去睡。可能要睡到中午或下午。”
“妈妈辛苦了。”花生伸个懒腰:“那妈妈有结果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比原来明朗多了。花生,还早呢,你再多睡会吧?”
花生点头:“好。妈妈,你也早点去休息啊。”
“知道啦,这就去。”
回到房间,茅小雨搓搓脸,实在眼皮子打架,匆匆脱掉外衣,倒在床上,没过多久,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沉,茅小雨醒来,伸手摸床边手机。
费力的拿起一看:两点十五。
“这么晚了?”茅小雨又赖了会床,揉着眼睛洗濑刷牙。
楼下,听到电视声音,还有小米说话声音。
换了件长袖衫,九分牛仔裤,茅小雨把头发随意一扎,就听到敲门声。
门敲的很轻。
“谁?”
“妈妈。”花生推开门,喜道:“你醒啦?”
“嗯,才醒。”茅小雨摸摸肚子:“还有菜吗?”
花生赶紧:“有有。兰姨特意给你留了菜。就怕你一起床就饿了。”
“骆老板呢?”
“叔叔出门了。”
茅小雨抬眼:“他一个人?”
“不是,跟那个姓黄的片警一起出门的。”
茅小雨轻‘哦’一声,带门关上,拉着花生下楼,又问:“他没有叮嘱什么话吧?”
“没有。”花生脱口,又吐吐舌头笑:“有。他让我们不要在楼上吵到你睡觉。”
“就这个?”
“对。叔叔是这么说的。其他就没有了。”
茅小雨不置可否下楼。
小米大声:“哟,小雨,你才起床呀?昨晚做贼去了?”
“你才做贼了。”茅小雨眯下眼:“我看你呀,想偷某个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