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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望气师(45)

作者: 雁紫 阅读记录

这帮贱人脑残蠢货一惯慷他人之慨。反正死的不是自己家人,所以特别圣母的要求受害者家属大度,要原谅,要向白左看齐。

白左就是你奸杀了他的女儿,他还会笑着给凶手一个拥报,美其名:宽容,以爱感化。

苗父被逼的家都不敢回,只能躲在天桥下流浪。

细雨霏霏的那天,是法院宣判

苗父没有进庭内旁听,他怕自己忍不住扰乱法庭跟老肖拼命。

有同情他的熟悉法律条文的人提前跟他打了预防针:“这个案子,估计是判不了死刑。顶多是无期徒刑。”

另外有亲戚气愤不过:“强奸囚禁卖买人口,数罪加起来还判不了死刑?”

“是的,判不了。认错态度良好,家人又在积极赔偿,加上已经死了一个同伙,所以不可能再判死刑。”

“太不公平了!小红死的那么惨!她妈妈承受不住打击上吊,这是两条人命啊!这是什么破法律!这都不判死刑,天理难容!”有好心的邻居是知道内情的,忿忿的打抱不平。

老周是看过案卷的,所以今天也请了一天假,穿便衣以普通老百姓身分过来听审。他不敢去安慰苗父。任何安慰的话对一个短时间内丧妻女的男人来说,都是苍白的,没有意义的。

庭审还在继续。

苗父拖着残疾的腿默默转身。

“老苗,你去哪?”邻居喊。

苗父却一拐一拐的,头也不回的走开。

“算了,别拦他。老苗心里难受,让他一个人静静。”

庭审结束,主审官宣判有期徒刑二十年而已。

听到这个宣判,几家欢乐几家哭。

法警押着老肖出来。

步下台阶时,忽然苗父不知从哪里冲过来,一把抱住老肖嘴里叫:“畜生,还我女儿的命来!”。

太猝不及防了。

法警还没的反应过来,老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苗父身上有股浓浓的汽油味。

“放手放手……”老肖情急之下抡拳捶打苗父。

说时迟,那时快,苗父点燃里拽在手里的打火机。

‘噗’油上浇火的效果很快显现。

“疯子,你这个疯子……”老肖惊慌失措,极力想摆脱苗父。

无奈,苗父死意已决,抱着他无论如何不撒手。

火势凶猛,很快就把两人笼罩。

围观众一片慌乱,纷纷嚷着‘快救火’,有人脱下衣服拍打,那可是汽油加火啊,怎么可能扑灭!

地上,两团翻滚的火苗,伴随着惨叫,叫声渗人。

乖巧可爱的独女惨死,相依为命的妻子也上吊了,法律也放过这头畜生。苗父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与意义了。

他还活着干什么呢?不如一了百了,追随妻女去了吧!

但在去的同时,他心心念念就是凶手能不能得到制裁。竟然制裁不了,那就由他血亲复仇好了!

这样也好,亲手杀了凶手为女儿报仇,他也再无牵挂。

火光中,苗父竟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人体也自带油脂,加上汽油的助力。那怕在地上打滚,也无法阻挡火势的蔓延。

除了老肖的惨叫,四周一片沉寂。

老周捂脸哭了。亲戚和邻居也忍不住为苗父悲壮的结束方式掉泪了!

火最终被扑灭,但残留的只是两具紧紧缠抱在一起的焦尸!

H城日报的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件事。但没有太过详尽,只配上图,说明有人在法院门口抱着判刑的嫌犯自焚而已。

可是网上,却突然出现一篇文章,详细的写明这件案子的始末。

大家都震惊了。

原来前段时间失踪少女的后续以这种悲剧收尾啊!

跟贴无数,大多数都表示了同情与吊唁。

……

“呜呜呜……”茅小雨趴在柜台上哭的稀里花啦。

太惨了!这一家人实在太惨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骆波撑着额在沙发上默然。

茅小雨一直哭,一直哭,好像停不下来。

“别哭了!再哭,就要水漫我这小楼了。”

吸鼻子,抓纸贴抹泪,茅小雨哽咽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惨剧渐渐流逝,不再有人提及了。”骆波叹气:“再来就是老周内疚,情绪不稳,不适合刑警这个岗位,他也不愿调文职,就办了内退,待在这小巷给街坊四邻无偿帮忙。”

“原来如此!”

骆波望天花板:“其实这件案子,老周他们已经尽力了。奈何线索太少,也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

茅小雨猛吸鼻子。

“这些年,每天清明,老周都会去给苗家人上坟烧点纸钱什么的?”骆波又爆一个大料。

“啊?”茅小雨下巴一掉。

不过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真的,这件案子,没能及时侦破,不怪他们!”茅小雨把眼泪再抹一遍,带着哭腔:“不是我马后炮。要是看到的人,能留个心眼,多份管闲事的正义,就不会是现在局面。”

骆波深深叹气:“没错。不要求目击者个个都当烈士,至少留心一个车牌什么的报警也好啊!”

看到坏人在做坏事,不一定要冲出去当英雄,留意对方特征或者记下车牌报警,这就是救人一命啊!

看到朋友同事在做坏事,不一定要当场喝斥制止,别帮着作恶,别碍于情面默声不说。也许挽救一个如花的生命就在你的铁面无私多管闲事上。

正文 第57章 琉璃盏

卖买人口是违法的。

可如果良心再多一点,买下后送回家,岂不是功德一件?这难道不比买鱼放生强百倍千倍?相信,钱的问题一定会还样赔偿回来的。

“老周最后悔的其实是明明已经追上了,可还是擦肩错过。”骆波点起一根烟:“那次,要不是同样的白色面包车溜脱,若没转移视线,很可能就救回苗红了。”

“唉!这是个好人没好报的世道啊!”茅小雨叹气,撑着下巴望着玻璃门发呆。

“还不如说这是个自私自利的世道。人人为利,结果就只能是这样风气。”骆波深吐口烟圈。

“对了,骆老板,你不是在H城扎根吗?为什么不及时拉拨一把呢?”

骆波眼睛睁圆:“不会责任在我身上吧?”

“当然不是。我就是这么问问。你是同情苗家的对吧?所以你没出手,我好奇不解。”

“十年前春末,我不在H城。”

“那你在哪?”茅小雨好奇。

骆波挑眼:“跟茅老九打赌。”

茅小雨拉下眼镜框:“我师父?十年前春末……”她想了想:“师父是不在家。”

“你们赌什么?”

“无可奉告。”骆波起身,掸掸衣服:“我有事,大概晚点因来。你晚饭自己解决。”

“老板,你又去哪?”

“老板的行踪,伙计无权过问。”

茅小雨鼓鼓腮:“要是有人当东西,伙计能作主吗?”

“能。”

丢下这个字,骆波飘然而去。

好吧,随他去吧!反正典当铺一天没个鬼影子,两个人守铺是太浪费人力了。

.踱到门口,望向斜对面老周修理铺。

一名骑单车的小年轻在等着老周修好自行车,坐在门口玩手机。老周戴上老花眼镜,认真的检查。他的佛气其实并不浓,淡淡的。比较特别。

看到老周,就想起苗家一门惨烈,茅小雨整个人都不好了。

闷闷不乐的独坐沙发上,茅小雨为了排解胸中那股郁气,索性也玩起手机来。

只是听到,她就难过的不行。难以想像,若是十年前参与,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深深理解老周。

太阳西下,落日余晖浅浅的斜洒进来。

‘咚咚’轻轻的叩门响。

茅小雨扭头,门边站着一名穿着绿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孩。眼睛格外大,跟牛眼似的。皮肤白中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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