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妆博主的古代日常(30)
白静芳强笑着上前，想说点什么，却被柯夫人打断了：“白姑娘，江姑娘，贵府里来接的马车早就到了，两位姑娘若是想再逛会儿，我打发人去和他们说一声。”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了，白静芳心里愤恨，却无计可施。这一番谋划，本来也想到了会被怀疑，可在计划里，众人的关注最终会落在失了闺誉的华瑜楚身上，自己那点小伎俩，也就不显眼了。可没想到不但没有让华瑜楚吃亏，反而自己不知要受多大影响。高家那边自己下了那么大功夫，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成不了，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慧纹毕竟心思简单，闻言已臊的满脸通红，拉着白静芳说：“芳姐儿，咱们走吧。”白静芳无法，只得一起告辞。
柯皎皎此时正看她俩不顺眼，见走远了，冲着两人背影气鼓鼓地说：“这两个人，真是心思歹毒，竟想出这样的主意害楚楚！我以后再也不理她们了！还好哥哥反应快。”
柯夫人听了，温言嘱咐道：“楚楚刚才说了，她是一直在观莲亭等到明霞去接她，以后不论谁问起，都要这样说，知道了吗？”
又向瑜楚道：“楚楚，今天也是我安排不周。我本想那时园里的人都散了，十洲春又偏僻，敏哥儿他们过去也无妨，不想让她们钻了空子。”
瑜楚忙道：“不怪夫人，是我走的太远了，我要是一直呆在席上，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柯皎皎也道：“娘，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到楚楚不见了。”又拉瑜楚：“你中午饭都没吃好，再去我那儿用点点心吧。”
瑜楚道：“不啦，我也回家吧，娘该等急了。”
“那好吧，我送送你。”柯皎皎拉着瑜楚就是不松手。
柯夫人看两个人好的像一个，笑道：“去吧。”
去前厅的路上，柯皎皎和瑜楚咬耳朵：“我知道白静芳为什么针对你。她家是高老夫人的远房亲戚，这次一进京就扒上高家不放，整天“老祖宗”长“老祖宗”短的围着老夫人打转转。老夫人不喜欢她，极少愿意见她。今天必定是看老夫人喜欢你，心里嫉妒，才使坏招的。”
“高老爷是阁老，她巴结高家也能理解。”
“才没有那么简单呢。”柯皎皎让丫头们站远了些，神秘兮兮地对瑜楚说：“我偷听娘和老夫人说话，白家想让白静芳嫁到高家，这才下这么大功夫。”
原来如此，瑜楚恍然大悟，白静芳是把自己当有力竞争对手了，怪不得要想尽办法破坏自己的名誉。真是无妄之灾，瑜楚叹口气。不过话说回来，高老夫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热情呢？
等回了府，瑜楚不想让莫氏知道自己被设计的事，于是先梳洗了一番才去丛桂轩回话。
莫氏见瑜楚回来了，很是高兴：“今天是不是很热闹，玩到这会儿才回来。”
瑜楚知道莫氏一直希望自己多交朋友，便尽拣好玩的事说，把莫氏逗的直笑。说到高老夫人也去了柯府，瑜楚问道：“娘，咱们家和高家曾走动过吗？今天高老夫人点名要见我，还让我以后去府上玩，陪她说话。”
莫氏略略沉吟，说道：“你爹爹刚进户部时，高阁老还是户部尚书，他最欣赏踏实肯干的下属，又肯提携年轻人，所以对你爹爹一向亲切。不过后来没两年，高尚书就升了高阁老，咱家和高家的走动，也就是逢年过节去请个安罢了。要说情份，也并没有那么深。”
瑜楚也想不明白，便憨笑道：“也许是皎皎总在高老夫人面前提起我，老夫人好奇罢了。”
“傻人有傻福么？”莫氏笑道。
瑜楚不依，闹着莫氏不让说自己傻。两人笑了一会儿，莫氏突然道：“瞧我这记性，今儿姜世子让何掌柜递话，说云南那边来信儿了，问你能不能明天去趟缀锦阁。”
“娘，咱俩一起去吧，听听看姜世子都打听到了什么。”
莫氏有点动心，想了想，又道：“我还是不去了，这次是你给他帮了大忙，人家才肯把消息告诉我们，我若也去，就有些过了。”
瑜楚觉得莫氏说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到了就寝时候，瑜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时想象着明天姜衡会带来怎样的消息，一时回想起白天柯敏那镇定自若的反应，恍惚间，姜衡冷清面容知柯敏温文的模样交织在一起，瑜楚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慢慢进入梦乡。
第27章孙家事华家事
瑜楚坐在芳菲苑的大堂里，认真翻看着几页画册。这是她几天来抽空画出来的，是芳菲苑全部产品的使用方法。瑜楚打算找人多临摹一些，等正式开张了当赠品送给客户，还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大致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瑜楚一抬头，恰看见余娘子进来：“姑娘，何掌柜带了两位公子过来。”瑜楚忙让请进来。
瑜楚和姜衡本约在隔壁缀锦阁，可瑜楚想了想，既然自家芳菲苑已收拾妥当，就不必事事都麻烦何掌柜。于是干脆给试妆小娘子们放了一天假，把芳菲苑空出来做谈话处，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华姑娘！”门外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随即跨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兴高采烈的周源。瑜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余娘子说的是“两位公子”。
“华姑娘，好久不见啦。”周源嘴上打着招呼，眼睛却闪闪发光地一一审视了桌上摆的待客点心，见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寻常样式，顿时有些失望：“就只有这些？”
瑜楚还没搞清楚状况，姜衡也一步跨了进来，闻言无奈地瞪了郭源一眼，郭源忙嬉皮笑脸地说：“先办正事，先办正事。”
姜衡和瑜楚互相见了礼，看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了，便开口道：“孙仁那个妾的身世查清楚了。”
瑜楚安静地听着，郭源则在桌上挑挑拣拣地选着点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听。
“她叫冯念娘，泸州人氏，确实有个姨母嫁到了白各庄，不过已有许多年不曾联络。这两件事上，她都没有撒谎。不过，三年前泸州大水时，她早已嫁到腾冲一年有余了。”
瑜楚并不惊讶，她隐约已猜到冯念娘与孙义的关系，现在的关键，是冯念娘对腾冲之事的真相知道多少。
“那她是从腾冲逃出来的？孙义呢，没有和她一起？”
“据她说，在腾冲他们一家住在孙义赁的一所离府衙不太远的小房子里面。出事那天的掌灯时分，外头突然就闹了起来，随即火光冲天，街上到处都是人。孙义先跑外头看了一圈，见事态不对，就让她乔装打扮了一番，随身带了点金银细软出了城。”
“在城外，孙义找了个隐敝的地方让她躲起来，说是让等到天亮，若天亮孙义不来接她，就不要再进城，直接往北走，回京城寻他的哥哥孙仁。冯氏是在回京的路上发现自己怀孕的，无奈之下只好和孙仁演了一出纳妾的戏。”
“孙义为什么那么警觉？”瑜楚敏锐地察觉道：“腾冲是边境小城，虽说安稳多年，可若打起仗也不算多了不得的事。尤其他又是萧老将军的亲兵，对交趾的实力应该很了解，为什么一闹起来就赶着把妻子送到城外藏起来，还交待了后事？”
姜衡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问冯氏的，她说，孙义送她出城时说，只怕是蒙自那边的事闹出来了，有人要对萧老将军不利。”
“蒙自有什么事？”
“冯氏说她也不清楚，孙义就是这么说的。”
“萧老将军曾驻守蒙自吗？”
“没，”姜衡摇头，“蒙自并非要塞，并没有守军。”
“冯氏……她说的话，做的准吗？”瑜楚想到前事，对冯氏总是有些怀疑。
“我的人假装拿孙义的儿子威胁，她应该不会撒谎。而且我已经安排冯氏离开小岳庄了。”
“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