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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192)

作者: 初瑟 阅读记录

顾长歌一愣,问道:“怎么了,这时间不是请安的时候呀。”

小瓷子一脸为难,看了看太后,说:“奴才也不大清楚,好似是皇后的事情。”

顾长歌起身道:“太后,臣妾……”

“去吧去吧,皇帝的事情要紧。”太后很是慈祥。

人越老,心里的事情就越少,所求和所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当年或许她在意皇帝是否孝敬,后宫是否以她的指令为第一要紧,如今连自己都顾不上了,皇贵妃能这样数年如一日的照顾自己,尽孝尽忠,也是十分难得了。

才走进坤宁宫,顾长歌便行礼给皇帝皇后请安,看皇后跪在地上,自己也不好就这么起来。

皇帝面无表情,伸手示意让她起身才算罢了。

这里是坤宁宫,皇后跪着,满宫里伺候的人也不敢站着伺候,也一并跪在地上,红翡便上前擦了凳子让她坐了。

顾长歌有些迷惑,看了皇后又问皇帝道:“这么大阵仗……是怎么了?”

庆嫔头抬得高高的,说道:“皇贵妃娘娘还蒙在鼓里呢?皇后光天化日在宫里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

心下大骇,她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皇后,质疑道:“不能吧,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怎会做这样的事情,”然后语气严肃,对庆嫔说道,“庆嫔,没有证据你可不要胡乱说,谣言是不能当真的!”

庆嫔尚未说什么,皇帝却声音太高了几分,问道:“谣言!?这宫里还有这样的谣言!”

顾长歌赶紧道:“都是小人胡说,皇上别当真。”

庆嫔嘴角一撇:“臣妾没证据哪敢指证皇后娘娘啊!正好皇贵妃也到了,皇上,臣妾就叫人进来了。”

皇帝颔首,庆嫔便拍手让人进来。

庆嫔身边的喜梦手里端着一个黑匣子,进来后站在一边,有宫人上前打开,顾长歌眼尖,一眼就瞧见是一个巫蛊娃娃。

她倒抽一口凉气,宫里不许有这样的巫术,有那便是杀头的。

“臣妾今日路过坤宁宫,想起许久不见皇后娘娘了,便要去探望,不想正殿里不见皇后,臣妾就想或许是娘娘午睡了,便想到偏殿坐坐,等娘娘起来。可谁知,臣妾才走到西侧店,就听见皇后娘娘在神龛前拿着这个娃娃扎!臣妾当真是吓死了!只好请了皇上和皇贵妃来做主!”庆嫔话说的急促,却有条不紊,说的极清楚。

顾长歌蹙眉,让人把娃娃那近一些,低头去看,之间娃娃极丑不说,这身上还描绘着什么文字,轻声念出来,越念越心寒,骤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眼神惊恐:“皇上,这生辰八字,是太后娘娘的!”

皇帝沉声不语,皇后忽然抬头,很是不屑道:“皇贵妃,这一切都是你使得手段吧!本宫是中宫,是母后的儿媳,为何要诅咒母后!”

庆嫔尖声道:“你看不惯太后宠爱皇贵妃!臣妾一直奇怪,太后身子一向康健,自从皇贵妃回宫以后,太后就一日不如一日!一定是你!怨恨太后宠爱皇贵妃娘娘,心生怨念,要太后不能安享晚年!”

顾长歌嘴唇轻颤,看着皇后说:“皇后娘娘,太后对您有哪里不好,您要这样对太后?若是臣妾有得罪的地方,您冲臣妾来,太后是皇上的生母,与东霆有恩,难道您要置皇上于忘恩负义的地位吗?”

一时间大厅内气氛压抑,皇帝手里滚着串珠发出啪啪声响。

皇后眼神怨毒,看着顾长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巫诅之术(二)

皇后重重的呼吸,仰起脸看顾长歌,见她表情逼真没有分毫伪装,反而笑了。

她跪的笔直,又去看皇上,质问道:“皇上,这样红口白牙的构陷,皇上也相信是我堂堂中宫皇后做出的事情吗?”

她眼里闪动着坚定的目光,只看着皇帝。

顾长歌坐在椅子里,手指尖不自觉的轻轻叩动扶手,显得不在意又无聊。

何必呢,她心想。

早在陷害皇子的事情披露前,皇后做这个样子或许皇帝还会回护。可如今皇帝早已对这个女子起疑,怎会再为了眼睁睁的物证而听信她一面之词。

淑妃与庆嫔曾明里暗里说起,皇后行为有失偏颇,又不与皇帝正面提及,这已经在皇帝心里种下了疑虑的种子。

今日事发,到底也算是皇后倒霉。

“母后身子一向康健……”皇帝思忖着措辞,看着皇后道,“也的确是庆嫔所言,自从皇贵妃入宫,太后的身子便再也不好了……你作何解释?”

皇后不敢置信,辩驳道:“母后疼爱臣妾,臣妾为何要陷害母后?就算臣妾恨毒了皇贵妃,也应该陷害皇贵妃才是!”

庆嫔不屑道:“皇后当咱们与皇上都是傻子吗?若你直接陷害皇贵妃,有太后在必然不会如何,可若是太后先自顾不暇,谁又能顾得上皇贵妃,你心思曲折,自然想得明白这一点。”

皇后恶狠狠看着庆嫔:“本宫与皇上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皇帝啪的一声甩了一下串珠,牵动嘴角上的胡须说:“皇后,朕颇为信赖你,可你却屡屡做出让朕失望的事来。”

顾长歌低头,不着痕迹的轻抿了唇角,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多年来治理六宫也算是功劳,臣妾入宫时日尚短,娘娘不愿也是有的,都是臣妾的错。”

“皇贵妃娘娘能有什么错?”庆嫔蹙眉,“娘娘德行出众,这些年来后宫哪个嫔妃的孩子不是瓜熟蒂落?臣妾们受娘娘恩惠比原先还多。”

怆然而笑,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皇后面颊滴落,她表情凄苦而无助,看着皇帝喃喃道:“臣妾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地步,臣妾为皇上生儿育女,臣妾的全部青春都是伴着皇上度过的……”

一股厌弃的情绪自顾长歌眼底划过。

“若有可能,臣妾只想与皇上一双人,一生一世,臣妾不愿意让皇上受到半分伤害!”皇后哭泣。

皇帝看着她的泪水,颇有几分动容,却说道:“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今生或许只有孟亦夭,”他看了一眼顾长歌,又道,“若是自己能选,皇贵妃也是好的。可是你……当年太傅与朕交易,只要朕迎你入王府,他便会辅佐朕。你如何入府的,你自己也该清楚。”

这话说得极是无情,只言片语间打消了二人曾经的亲密,仿佛一切只是一场交易。

皇后瘫软跪坐在地上,锲而不舍又不知该如何分辨,为今之计也只有让皇帝信赖自己:“臣妾不曾诅咒太后,更不可能陷害皇贵妃。本宫是皇后,不需要这么做。”

皇帝身子前倾,看着皇后:“你的确不需要这样做,可你为了保证你儿子能顺利成为太子,没少笼络朝中大臣,你还怂恿逸景与前朝大臣多接触!更是为他寻觅其他适龄的女子!”他声音忽的大了起来,“你与太傅都当朕瞧不见吗!你苦心孤诣为晗珠寻得婚事!以为朕便蒙在鼓里吗!你当朕是什么!”

皇帝极少如此宣泄怒意,今日的确是要与皇后好好分辨,顾长歌将手掩在衣袖下方,无声的握了起来。

皇后摇着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以为朕不知道!太傅每周都要给你的坤宁宫来往家书!每一封!每一封!朕都过目!为着你是皇后!太傅曾经是朕的恩师!朕不曾发作!”皇帝怒吼道。

皇后骤然得了这个消息,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皇上:“您便对臣妾如此不信任吗?”

“信任?”皇帝眯起眼睛,“朕若是听你一言,怕是连这个皇位此时都是你郑氏一族的!你残害皇嗣,又诅咒太后,罪不可恕,你与你父亲的那些个大不敬的想法还是断了吧!”

庆嫔掩饰不住的得意,勾起嘴角看着皇后,皇帝眼风犀利扫过她,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这坤宁宫你不配住着,自今日起,朕会让人挪了你去玉粹轩养病,你也听听佛音静心思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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