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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79)

作者: 初瑟 阅读记录

她笑吟吟看着下面的可爱孩子们,内心欢喜异常,裴缜有心,毓贵妃更是无微不至,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喜爱小孩子,又借龙凤呈祥美好的舞蹈期望她能平安诞下皇嗣。

这一场宫宴,顾长歌是当之无愧的主角。皇帝厚爱,以皇后千秋之礼对待,甚至要更甚于。

后宫之内,朝野之上,更是无人敢说锦贵妃一个不字。

宠爱至斯,已是巅峰。

谁也瞧不见,如今冷清的茹古涵今,孟亦夭侧卧在床上,身边是小小的太子。

海云推门进来,见屋内漆黑一片,不觉失声轻呼:“娘娘。”

孟亦夭有气无力,幽微一声叹息:“如今颌宫夜宴,你怎么还没去。”

海云瞬间泪流满面,跪下膝行至她窗前,声音凄苦哀婉:“奴婢是跟着娘娘的,如何看颌宫给那人的夜宴呢!皇后是一国之母,却在这冷冷清清的屋子里一个人自苦,这可怎么是好!奴婢当真是心疼啊娘娘!”

孟亦夭似失了心智:“本宫是国母,是皇后,可是本宫却生下了这样一个不祥之人。太子打娘胎里带的残缺,”她勾出一个笑容,却凄苦无比“不日皇上便会知道太子是个弱智,本宫无用,只能生下这样的孩子,可他到底也是本宫十月怀胎的呀!本宫怎么忍心他受这样的苦。”

她声音微厉,眼泪却从脸上滑落:“瞒是瞒不住的,很快他与本宫都会成为东霆的笑柄,人人都可以欺负他,可怜他生在皇家……而顾长歌很快也会诞下孩子,若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皇子……只怕本宫连这后位也保不住了。”

海云见她不好,忙劝道:“娘娘莫要伤心了,娘娘还年轻,自然还可以生,娘娘是皇后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更何况娘娘还有太后撑腰!”

“太后?”孟亦夭泪眼望向海云,喃喃自语“对……本宫还有太后……”

如今的失势让她几乎丧失了心智,那么骄傲的女子,世家里养大的嫡女,饱读诗书只为了有朝一日嫁与君王,享受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这才是她的人生啊!可是从何处杀出一个顾长歌,夺了她丈夫的疼爱,让她陷入这样举步维艰的境地。

她是骄傲的,多少人踏破门槛曾经希望与她结姻都被拒绝,只因为爱上了三皇子裴缜。

她仍记得第一次遇到裴缜是在皇后的节礼上,她入宫给姑母请安,看到风度翩翩自外间进来的裴缜,剑眉星目当真是好男儿,二人对视之间,她便下定决心,此生只嫁给他。

不过几年时间而已,他的心思便全在顾长歌的身上了,她恨,又嫉妒,一颗心赤灼着熊熊怒火。

海云唤了小宫女端来水,为孟亦夭擦干净带着泪痕的脸。

孟亦夭忽然抬头望向窗外,之间星星点点艳桔色的光芒闪烁飘忽在天际,开口问道:“外面天上是什么?夜宴还没有结束吗?”

小宫女躬身回禀道:“回娘娘,外头是皇上命人点了孔明灯为锦贵妃庆生的,宴席早已结束,如今正在眺远楼放灯呢。”

眺远楼上,顾长歌依偎在裴缜怀中,一手紧握他干燥的大手,望着后妃与宫人们点燃放飞的孔明灯飞升到天际,大片大片随风吹得越来越远,又不断有新的灯火飞起来。满目的璀璨。

碧玺拿了个硕大的灯笼上前,躬身行礼说道:“请皇上为娘娘赐字。”

裴缜笑着看了顾长歌一眼,伸手接过旁边人端上来的笔:“你说,写个什么好呢?”

顾长歌轻笑一下,眉目舒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不拘什么都好,皇上为臣妾写的,臣妾都喜欢。”

他哈哈一笑,伸手沾了饱满的墨汁,提笔在孔明灯一面写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最后一笔写就,他朗声说道:“长歌如瑶台仙女,晶莹艳丽,朕得长歌如获至宝!”

顾长歌莞尔一笑,眉目娇俏低声嗔怪:“皇上……”

碧玺效益满面将一支长烛递到顾长歌手中,与香芝二人展开孔明灯道:“请娘娘放灯。”

她惊喜不言,轻轻送烛火到里面,点燃了孔明灯的烛心。

望着红彤彤的孔明灯,那层薄薄的纸上淋漓着裴缜的会向瑶台月下逢,竟是舍不得放飞了灯笼。

温度升高,她伸手轻轻一推,在高台之上,一只硕大的孔明灯逾越万千小灯,飘悠着升上天空。众人在眺远楼下欢呼雀跃,她满心的激动与欢喜,竟不自觉的落下泪来,只瞧着那灯笼,看它升高,越飞越远。

裴缜轻轻环抱她,沉声说道:“朕视你如瑰宝,必与你白首到老。”

她倚靠进他怀中,轻声啜泣,又是满心欢喜:“愿与夫君相携到老,白首不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女儿心事

这一日清风斜斜,是难得的清凉舒爽。

曲院外面荷花池的花朵有些已经凋敝,而还有不少才是盈盈初开的模样,顾长歌手抚着小腹,此时的腰部已有些大了,穿上裙子却也不大瞧得出来,遮盖在喧腾的裙子下,唯有抚摸方才能感受到。

她懒懒的依靠着围栏,瞧锦鲤游来游去,争先恐后,不觉笑了。

这样的好时候怕是不多了,现下才八月,难得如此清凉,很快九月便要回鸾,接着便是又一年冬天。

素银在一旁撑了伞出来,瞧她一个人站在湖边,只轻声走过去,遮盖住耀目的日头。

有宫装女子依着宫女的手,自远处袅袅娉婷而来,一身浅紫色茉莉花绣襟长裙衬得光阴正好。温木槿已有九个月身孕,即将临盆,扶着浣纱的手走来,吓了顾长歌一跳,忙遣了佩青去扶一把。

温木槿也不在意,笑吟吟过来微微蹲下身子算是行了礼。

碧玺打屋内出来,手中拿了个鹅羽软垫,放到石凳上垫好才叫佩青付她坐下。

“姐姐好情趣,一个人在这看荷花。”温木槿打趣。

顾长歌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吩咐碧玺去拿甜汤来,伸手抚摸到温木槿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还说我,偏你这九个月的身孕,还要走来走去,真叫我害怕,若是磕了碰了可怎么好?”

温木槿浑不在意,只爱怜的看着肚子,柔声说道:“周大人说我身子底好,多走动走动对孩子有好处,我瞧着咱们那位皇后,孕中百般小心在意,到底也是无用,不如听了太医的,走一走也觉得舒畅些。”

想起皇后为了龙胎将自己吃的足足胖了好几圈,顾长歌也不免心惊,当时她生产万般不易,若不是毓贵妃上前帮手,只怕没那么好生下来。也可惜太子到底是不中用的。

到底温木槿如今很好,周无术的医术又是没得挑的,也放下心来,想起前些日子温木槿说鞋子穿着不舒服,早就让人做好了一双软底布鞋来,便要吩咐香芝去拿。

“之前你说腿和脚都浮肿了,我便叫绣坊做了双软底鞋来,宫里头的鞋子虽然好,却到底不如普通软底鞋穿着舒适,”她四下望了望,却没看见香芝的身影,问碧玺道“香芝呢?”

碧玺也流露疑惑神色:“从早上娘娘用过膳就没瞧见香芝了……”

温木槿闻言笑出声来:“方才我与浣纱去方壶上香,倒是瞧见她了。”

顾长歌不觉轻轻摇头叹气,面上确实慈和:“到底是个小姑娘,爱到处玩去,我竟也约束不住。”

温木槿轻轻笑了一声,一手掩口,斜睨了她一眼,俏声说道:“姐姐只觉得她是小姑娘吗?我瞧着怎么也该是大姑娘了呢。”

见她话说的隐晦,似有其他意思在内,顾长歌让素银也不必打伞了,叫人挪了东西到里屋去,二人携手坐在贵妃榻上,仅留了碧玺与浣纱在旁侍奉。

有袅袅清甜香味从大鼎中斜斜飞出,那鼎正是顾长歌生辰时,恭硕王府送来的紫铜鎏金大鼎,顾长歌见了便觉得喜爱非常,叫人摆在屋内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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