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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91)

作者: 初瑟 阅读记录

手中轻轻捏了帕子摩挲,这皇后也来得太突然,要送东西大大方方给就是,却只带来一碗甜酪,那孩子已住在皇后处也只能是海云说的。只是为何海云走后她只哭,浣纱哄了几下她就开始摔东西呢。

“你都跟你们小主说了什么,她才开始砸东西的?”顾长歌追问。

“这……奴婢只是劝小主不要伤心,皇后不过是想着法子让小主伤心难过罢了,日后能再得皇上垂帘,再想个法子将公主要回来便是。”她语中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知道这几句话或许也是伤了温木槿的。

再要回来,谈何容易,皇后为了太子的事情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好不容易又得到一个孩子,却只是个公主,温木槿不过是降了位份,连与她交好的锦贵妃也一点也未被牵连,照旧整日里跟着裴缜出入,她怎能不恨。

“罢了,你好好伺候你们小主,不许她伤了自己,这些日子侍奉上心点。”顾长歌只吩咐完,便离开了。

半路小瓷子便寻到了她的步辗,行礼说:“皇上让小主到乾清宫用膳。”

彼时顾长雄早已不是当初从都城离开的那个白净少年,顾长歌才迈入殿内,给裴缜行礼后,就看到眼前一个身高高了她一头,身形简装,皮肤黝黑的少年穿着朝服给自己行跪拜礼。

她上前笑着让他起来,问候了安好,又问了父母身体,一问一答都合乎情理人伦,不免心中安定几分,也欣慰不少。

“微臣离都城后,方才得知外间艰辛,以前只知道父亲带兵打仗骁勇无敌,轮到自己做了将领,放得知带兵的不易。”他一笑,露出几颗白净的牙齿。

顾长歌柔和的看他一眼:“你回来倒真的让本宫刮目相看,不似在都城里那样胡闹模样,我也安心不少。”

“之前是弟弟太无知了。”顾长雄讪笑。

裴缜笑着:“看你们姐弟关系如此好,朕也觉得欣慰,你此番回来,便在都城内,做个二等侍卫吧。”

顾长雄一愣,顾长歌提醒他:“还不快谢过皇上,这是在提拔你呢。”

面色一喜,顾长雄忙起身跪下行礼道:“微臣叩谢皇恩。”

“罢了,一家子吃饭也不用那许多规矩,只一样,切莫再气你姐姐了,如今你在朝为官,与在边疆不同,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如你父亲那样便很好。”

裴缜提醒他,也不忘了笑着看一眼顾长歌。

顾长歌知道这是裴缜在暗自提拔信得过的人,心里也高兴,至少自己是站在裴缜这边的,自从上次,裴弦带了王府亲卫与顾旭的仆从赶到救驾后,便得了裴缜信任。

顾长歌与顾长雄走出殿内,小宫女在后面打伞,顾长雄面上发红,口中说道:“之前是我太鲁莽天真了,一直在都城,竟做了个纨绔子弟,日后不会了。”

顾长歌柔和的望着远方,二人一步一步走的很是缓慢,她抬眼笑笑,说道:“如今顾家得皇上信赖,你必不能让皇上失望,好好做你的正四品二等侍卫就是。父亲虽也在都城,到底没了兵符,以后顾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顾长雄微一踌躇:“臣在关外,听闻舅舅家犯了大错……”

眼光一冷,口中寒意森森:“何止大错,与谋逆并无分别,差点要了皇上与本宫的命。”

顾长雄倒抽一口凉气,再不敢问。

“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母亲在家中,父亲也体恤,并无其他不妥,你又回来了,她也没有放不下心的事,好好过日子便是。”顾长歌缓和了口气,一步一步送他出去。

在宫门口,顾长旭忽然转身行礼,口中之意诚恳:“臣知道此前犯下了过错,多亏娘娘费心周全,护得臣与依儿周全,此次回都城,又全靠娘娘照拂,臣感激不尽。”

顾长歌难得对他露出笑意,伸手虚扶他起来:“你我到底也是一家人,纵使本宫并未生养在将军府,说出去本宫与你们也是分不开的。本宫在宫里,你们在宫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往后小心行事,忠心侍奉皇上便好。”

听他未曾提起妾室莺莺,心里也宽心,笑着送他走了,才慢慢扶了碧玺的手离开。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孟家要淑答应陪葬

顾长歌扶着身子陪着毓贵妃逛御花园,两边的花丛树木已经快要凋谢,唯有一丛丛菊花盛开,傲然立在众枯萎落寞的树丛里,不同于颓败腐烂的棕黄,顶着一颗颗艳丽新黄绽放在风里。

多瓣菊与单瓣菊让花房侍弄的饱满充斥了生机。

毓贵妃随手摘下一朵,簪在鬓边,羡予笑吟吟夸赞:“娘娘貌美如花,像这菊花傲然盛开,果然好看。”

毓贵妃脸色微微一红,羞怯的看了一眼顾长歌,唇边绽起笑容:“让妹妹见笑了,这人年岁大了,总要花来衬一衬。”

顾长歌闻言只是含笑:“各花入各眼,姐姐偏爱菊花,只是妹妹不爱菊花色清,总爱些红的粉的,俗人一个罢了。还是姐姐有雅兴。”

二人说话间,路过假山,因步子轻缓,且有一句没一句,假山后面突兀的叽叽喳喳声倒是落得人耳朵里。

一个尖细嗓子的小宫女声音颇带了嘲讽:“答应自讨没趣,仗着有孕便不去给皇后请安,如今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是不去,听闻今日皇后生了气,叫人带了话去,让答应不必去请安了,当真可笑。”

另一个声音有些怯怯道:“姐姐且小点声,这里万一有人路过,听见咱们嚼舌根,定是要受罚的。”

“怕什么?”那声音桀骜,十足的瞧不上,仿佛自己高人一等“她不过是个失了宠的答应,这满宫里女人那么多,皇上才不记得她,叫她听见也无妨。”

顾长歌冷冷眼风扫过碧玺,碧玺会意,示意身后的两个宫女跟自己上去。

不一会,就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呵斥和宫女惶恐的求饶声。

碧玺带了两个小宫女上前来,她二人颤颤巍巍跪在顾长歌眼前:“奴婢给毓贵妃娘娘请安,给锦贵妃娘娘请安。”

顾长歌露出森冷笑意,轻巧吐出几句:“本宫还当是谁呢,这么大胆敢背后议论小主,若不是瞧见了,还以为是哪位盛宠的娘娘在聊天呢。”

她话音清冷,婉转却透着寒意,其中一个细嗓子的宫女忙吓得磕头:“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

“你们是哪的宫女,这么不懂规矩?”毓贵妃眉头一皱,发话道。

“奴婢们是花房侍弄花草的,这……奴婢们一时糊涂,还请娘娘们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犯了!”小宫女二人忙磕头不止。

毓贵妃于心不忍,见顾长歌没有再理睬的意思,便打发她们离开。

顾长歌心里气不过,又觉得这样的宫女太坏,后背如此议论温木槿,当下呵斥住:“你们二人,自己到慎刑司,领十个板子,记住你们今日的教训,若再让本宫听到你们背后议论小主,就不是板子这么简单了。”

宫女吓得跪下应了,匆忙离去。

毓贵妃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她们也不是有心的。”

“她们的确不是有心的,只是我心里来气,”顾长歌一甩帕子,看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她们说皇后生了温木槿的气?”

毓贵妃再次叹气,用手柔柔扶了鬓发:“自从淑答应知道公主抱去了皇后宫里,皇上也就解了她的禁足,可她怨着皇后,不肯去坤宁宫半步,连请安也称病不到。皇后传了太医院的太医,知道她是心病,今日请安时候当众说了,淑答应不必再去请安了,等什么时候淑答应病好了再去吧。”

她静静看顾长歌一眼,笑着问:“妹妹与淑答应交好,只是何尝不知,人言可畏,这样的风言风语落到妹妹耳朵里的只是一小部分,落到淑答应那里的,可比妹妹听的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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