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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18)+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金叵罗那个小畜牲,什么话都只肯说一半,成心让他抓心挠肝。

书妖冷哼一声:“夜市?刚刚哪里有什么夜市??”

陆一鸣眉梢挑起:“那我刚才去的那条街,不是挺多人的么。”

“……哪儿有半个人?就一堆妖魔鬼怪……”

一顺口就……

这书妖真是爱摆谱。

回到家,趁金叵罗在厨房帮陈姐打下手的当口,陆一鸣偷偷回房坐下,掏出《金陵地方志》问:“阿仙,刚刚在夜市里……你瞧见什么了?”

好奇心这东西,真是要不得,沾上一星半点都如同附骨之疽。

第99章 绮梦

“嗯。”文渊点头。

门重新被人从外面合上。

文渊伸手轻轻抚过左胸口,那里的表皮肌肤还隐隐作痛。

可奇怪的是,内里却已感觉不到什么痛感。

他一粒一粒地解开病服的钮扣,低头狐疑地看向包裹纱布的地方,白色的纱布还透着变成深色的血渍。

微一咬牙,文渊小心翼翼地解开胸前裹着的纱布,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伤口。

前胸被铁线穿入的伤口还不到筷子粗,结了个褐色的痂。

抬起左臂,吃力的侧下头去看左腋下的肋侧。

下个瞬间,他瞪大了双眼。

——那天刚进院时,那里分明还有两行蜈蚣状的巨大的血痂,现在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两道淡淡的疤,看那样子,像是已经愈合了几年一样。

窗外有什么东西刮蹭过玻璃面,发出“噌”地一声。

文渊敛目看过去,隐约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他迅速披上衣服跳下了床,移向窗台。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楼下的路灯清清冷冷地映出几团白光。

放眼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自己所在的病房在医院的四楼,刘副官又派了一堆人把守,守卫森严,应当不会有人才是。

估计是夜鸟路过。

文渊松口气,一边扣上扣子,一边慢慢踱回病床。

心中暗暗惊异:刚才这一走动,才发觉身体灵敏如常,难道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团白影在他转过身后慢慢从窗户上方悄无声息地往下蹿。

——阿爹也不在这里。那阿爹哪儿去啦?

那白影吮着手指,忍住嘤嘤哭出声的冲动。

只是白天找了棵树睡了一觉,回来阿爹就不见了,明明之前一直躺在地下那个房间的。

找了好多间房,都没找到。

——阿爹是不是醒了?趁我不注意偷偷跑掉了?气还没消吗?

唉,再找找吧。这破房子好大,真讨厌……

陆宅。

陆一鸣摸索着回到了房里。

回房掩上房门,他便感受到一股热气从床边涌来,夹带着沐浴的香精。

不禁由衷感慨,陈姐真是越来越体贴入微,连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得这么及时。

刚刚他真的生啃了小半碗生米,啃得腮帮子都酸了。

陈姐看着心疼,用最快的速度炒好了菜端上桌。

餍足后,他去了储藏室,找到藏在角落的那罐陈年状元红,偷喝了两盅。

酒劲大,他喝着有点上头。

匆匆褪了衣裳进了浴桶,温度适中,浑身舒畅。

热度舒张经络,醉意更浓,带来了些许倦意。

迷糊之中,陆一鸣觉得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惑然低头一看,只见一肚子雪白的绒毛,再往下,两只鸟爪子。

环顾,精细光滑的笼柱根根立在眼前。

——自己正站在那只鸟笼子里。

咦?我怎么又变成了那只铜蓝鹟?

就……就泡个澡的功夫?

发呆。

这魂穿真是毫无规律可言,防不胜防。

原以为变回了人这事就过了,结果竟然还没完了?

笼子下方有人在说话,言笑晏晏。

俯身望下去,看房中摆设,居然到了金叵罗的房间里。

这张红木长榻还是自己当初特意给金叵罗量身订制的,生怕做短了他睡不好。

房中榻旁坐着一男一女。

——金叵罗,和……那个小香居的红牌吕九娘?

这两人什么时候真勾搭上了?

鸟眼一翻,哼。

吕九娘正把酒添满,要递给金叵罗,手仿佛不经意般滑过他的掌心,捏了一把。

陆一鸣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这女的,忒没有职业道德,明明拿了他的钱要玩仙人跳,却勾搭起人来。

“这鸟真好看,叫什么?”吕九娘却没有看出他的鄙夷,反而隔着笼子夸他。

陆一鸣:叫倒霉晦气丧门鸟,瞪谁谁倒霉。

“它怎么不唱?若是我变成这样漂亮的一只鸟儿,那可真要高兴得天天唱歌。”吕九娘看样子很是喜欢他。

金叵罗坐在榻上呵了一声:“真的?”

吕九娘回眸冲他嫣然而笑,眼里满是柔情,“我现在就能唱给你听。”

金叵罗嘴角勾起,他敞开亵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张开双臂,“过来唱。”

啧啧,看来要长针眼了。

陆一鸣不屑地转过身去,把屁股那一撮毛对着狗男女,打起了盹。

蒙眬之中,陆一鸣感觉自己变成了孙悟空,被如来佛祖一巴掌压到了大山下,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挣扎间山壁耸动,周身酸楚滚烫,仿佛要碎在山下。渡过了这层酸楚,方有细雨纷纷润过肌肤,渐渐仿若花动一山春色之绝妙。

低吟着睁开眼,却只见到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怔了怔,这张脸……

金叵罗。

灰蓝色的眸子掺杂了异色,透出了深不见底的黑,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吞噬殆尽。

背脊阵阵发寒,脑子一下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和他正赤体交缠……

吓得全身一颤。

这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惊恐地惨叫了声,喉间发出的却是女人高亢的尖叫。

疑惑地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突起两座巨峰。

?!

“吱吱吱!”陆一鸣脚底一滑,险些从杆上掉下去。

这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

偷眼去看床上,狗男女已互相偎依沉入了梦乡。

他怔怔地眨眨眼,看看自己胸前白绒绒的鸟毛,没有巨|峰,放下心来:幸好我是一只鸟……

啊,不对。

这女人,好歹也是个人。

这么一想,心头也茫然起来,究竟是做鸟好呢,还是做女人好呢?

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做鸟了,陆一鸣不免陷入淡淡地忧伤,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一夜未眠。

东方一露白,他便故意叫嚷起来,把床上的男女吵醒。

吕九娘也是好脾气,一点起床气都没有,穿上肚兜下了床,一边笑盈盈地用纤长的手指去戳逗这只铜蓝鹟,一边向床上的男人说道:“昨晚呀,我梦到我变成鸟了。站在笼子里看着你和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嘻嘻嘻。”

金叵罗慵懒地捡起了地上的秋衣,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做鸟好玩儿么?”

“还是做人好玩些。”吕九娘说着,回身扑坐到了金叵罗怀里。

金叵罗一手揽着她,一手去摸桌边的银色怀表,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朝笼子里的铜蓝鹟看去。

捕捉到那抹一闪而逝的坏笑,犹自忿忿的陆一鸣莫名地打了个寒噤,张开翅膀跳到笼子另一头。

“哗!”

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划动了浴桶里犹自温热的水,水波发出的响声让陆一鸣悚地一下从木桶里醒过来。

感觉到身体四周围笼的水和后背的木板,他恍了恍神,摸摸自己的身体。

手脚俱全,皮肤光滑……没有变成鸟,松口气。

——水还热着,说明刚刚着实是浴桶里做了一个梦。

不愿回想刚刚的荒诞梦境,他用手抹了一把发烫的双颊:什么鬼梦!呸。

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腿莫名发软,翻出浴桶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所幸扶到了什么东西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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