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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38)+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弄巧成拙。

倒不如这样以静制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更不动。

否则,就像是捕兽的机关,越是挣扎,套得越紧。

但眼下,即使他一动不动, 兽夹仍是越缠越紧,下巴被抬得更高,甚至将他的舌头裹走, 一副要把他吞食殆尽的架势。

感觉得到自己的舌尖被热情地邀请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陆一鸣差点发出惊呼。

理智让他把声音抑在喉间, 化作含糊不清的低哼。

很快,那里的热度将他的舌头紧紧缚住,带着莫名的清甜,几乎要将他融化。

这诡异的热度更从舌尖飞快地窜入四肢百骸,尤其冲上天灵盖,像是要将脑子炸开。

脑子在源源不断的灼热之下渐渐钝了起来,仿佛被支到火上烧开了一锅的浆糊,意识随之渐渐被烧开,一丝一缕地融入了浆糊。

不知过了多久。

金叵罗一边飨足地舔了舔面前已经微微发肿的嘴唇,一边发出轻笑。

他眼角能瞟到陆少爷纂得紧紧的两个拳头,和绷得紧紧的双肩。

看来真是不打算求饶了,真是够倔的。

感受到金叵罗的舌头退了出去,陆一鸣低喘着暗松口气,抽离的意识渐渐卷土重来。

脑门上的汗珠悄然滑过脸颊,挂在腮处边缘,将落未落。

顾不上擦汗,陆一鸣只觉得嘴里发麻,活像刚刚吃完一大锅花椒,只想赶紧冲去井边,打桶水上来灌进去,也好随便将烫得发干的五脏六腑润一润。

得了,走吧。

他故意避开金叵罗的目光,盯着金叵罗喉结下的衬衣领子中间的那颗玳瑁扣子发呆。

金叵罗却没有完全退开,眼角微动,径直用舌头把那滴垂在腮边的汗珠舔掉。

很快,他拉开陆一鸣脖子前的立领,侧过头,照着陆一鸣的锁骨上方的牙印子轻轻咬了上去。

嘶。

那里传来的麻痒让陆一鸣肩膀轻轻颤动了一下。

忍住。忍住。

陆一鸣刚刚松下的拳手重新捏紧,牙关咬紧。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带着温热抚上了他的颊侧,隔着皮肉揉开了他紧咬的牙关。

锁骨上方被啃咬的地方传来隐痛。

忍。

……忍不住去了。

陆一鸣刚要动手,颈上的触感瞬间褪去。

颊上那只手也带走了那抹温热。

陆一鸣怔了怔,金叵罗已经懒洋洋地起身进了屋。

陆一鸣一时有些不敢置信,缓缓地扭头去看那个高大的背影。

那个背影挺拔,精健,带着豹子似的慵懒。

冷不丁,那个背影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停了一下,回头看过来。

猝不及防来了个四目相对。

陆一鸣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断了一瞬。

金叵罗抿嘴笑笑,嘲讽似地用眼角瞥他一眼,进了他的房间。

陆一鸣忿忿地扭回头,缓缓起身,走向院子里那口老井。

不紧不慢打了一桶水,用勺子咕咚咕咚灌了三四口,再洗了把脸。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他想起什么,朝井下轻轻唤了起来:“老王,老王?”

幽深不见底的井里静悄悄。

陆一鸣抬头看了眼天上灼眼的日头,笑笑:“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出来晒晒?”

这几天都没见老王出来晒太阳。

井里依然静悄悄一片,一个水泡也没有冒。

困了?

陆一鸣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

河畔,春秋苑的楼船落下一大片静谧的水影。

码头边的芦草在三月抽条抽得欢,新绿已是郁郁葱葱一大片,像是为清绿的河水织了一条围巾。

周小生坐在甲板的茶几边上,看着下面的芦草在春风中摇曳,仿佛一根根长羽,轻轻搔过他的心头,酥酥软软,只觉得心里头也像过了阵春风。

周云轩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打呵欠。

边打边说:“表哥,昨天刚走了个李局长,今天又来了个文探长,我们这是又撞了什么彩头?”

刚刚文渊来了一趟,问了些奇怪的问题。

诸如,半月前,货船是否帮陆一鸣送了批药材?

想到陆一鸣之前说过,是给人夹带了一批违禁的药材,怕不是被发现了。

周小生还想粉饰了一番,旁边的周云轩已经心直口快地回答道:“早送了啊,货船那边送到码头指定的地方就走了。”

再如,货船是否养了条白狗,能识活物?

周小生刚要矢口否认,一旁的周云轩已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周小生只得笑道:“我们是养了条狗,但狗怎么可能识得了活物呢?当然只是逗人的。”

文渊也没说什么,记完笔记就道别走人了。

想到近来镇上的异动,周小生仍盯着下面那一大片芦草,淡淡地说道:“赶紧把东西找到,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到底都呆了一个月了,这周围的戏迷都快要把咱们的戏看腻了吧?”周云轩笑起来。

周小生斜瞟周云轩一眼,叹口气。

“你须得学会藏住话,不然早晚得栽跟头。”

周云轩懒声应好,躺在躺椅上摇了摇,打起了盹。

河边,长长的芦草中闪过一道人影。

有人穿过芦苇丛边的小径朝楼船快步走来。

周小生凝眉,定睛一看。

笑了,喃喃道:“今天倒是热闹了。”

-

陆一鸣走到码头,抬头看了眼巨大的楼船。

正犹豫着船这么大怎么叫人。

船上倒好像已经知道要来人似的,缓缓放下了接人的趸船。

上了船,黑衣小厮们送来乌龙茶和甜点。

陆一鸣顾不上喝茶,开门见山:“上回托你们送的那箱东西……”

“出事儿了?”周云轩睁开一边眼睛,惺忪地问道。

陆一鸣点头。

“怪不得。”周云轩睁开另一只眼睛,两只眼睛倦得像下一瞬就要重新合上,“刚才文探长来问过。”

“哦,他来过了?”陆一鸣略有些惊异,想不到文渊速度这么快。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他说了什么?”

周小生轻描淡定地说了一遍。

陆一鸣听到文渊也没有透露尸体的事情,兴许是怕打草惊蛇,也只得含糊地道:“现在警署那边跟我问起,说发现一只药箱,有人举报说是我们陆记的。”

周云轩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他们说的是不是前几天河上捞起的那口藏了死人的箱子?”

“你也听说了?”陆一鸣惊讶地看向他。

原本还想含糊地编点鬼话,不料人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尸箱,还主动提起。

“废话!我们天天住河上,还经常去对面的七星楼吃饭,听那些人说得绘声绘声。”周云轩笑着道,“他们说,兴许是哪户官太太养的小白脸儿,被人给害了。”

“不是说泡了十来天,怎么看得出来是小白脸?”周小生也不禁发问。

“那几个打渔的说的,我又没亲见瞧见,我哪儿知道!”周云轩说道。

“眼下,警署跟我问起箱子的事,因为我们家用的一向是同款箱子……”陆一鸣故作为难状,道,“我怕,河里捞起来的……该不会真是我那口吧?我也去瞧了,看起来跟我家那款一模一样。”

“不会!”周云轩斩钉截铁,“你送那些药材用的那口箱子我们是原样送上的货舱,连块贴铜都没动过,怎么会是河里那口?这类箱子多的是,指不定谁弄的呢。”

“嗯。”周小生点头,“你的东西,我们保管护得妥妥贴贴,我们戏苑的黑衣奴,一向本分得很,绝不会乱动手脚。”

“再说,箱子早送到了地儿。骗你是小狗。”周云轩笃定地道。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再套也套不出什么来了。

“哦,”陆一鸣作出松了口气的欣喜状,“那我就放心了,白吓我一大跳,有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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