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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142)

一勺冒着热气黑糊糊的汤药送到了朱八福的唇边,见她愣着,陛下又将勺贴近了她的唇几分,“朕罚不动你了是不是?张嘴。”

“……陛下,臣可以自己来。”

“自己来还怎么叫罚你?你一定会拿起碗咕嘟一下喝光对吧?朕要罚你,自然就是要看你一勺一勺慢慢地苦哈哈地喝下去。别磨叽,张嘴。”

“……”连这种歪借口都能想到。找不到拒绝借口,她只好张了嘴,一勺温度正好的汤药灌进了嘴巴,却没有苦涩的滋味,一口腥甜味塞满了嘴巴,“怎么是甜的?”

“你还是不是姑娘家。这都不知道?”他笑,笑她大惊小怪,舀起一勺接着喂,“黑糖水自然是甜的。经期紊乱,宫寒痛经,看你还怎么把自己当男人用。”

“……”张嘴,她不自在地吞咽糖水。

“里头还加了几味药材,都是对宫寒之症有好处的。这几日躺着乖乖喝药,哪儿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想了。”他见她不说话,只是顺从地喝着他喂去的汤药,瞧着她脸越来越红,女儿家的羞态一层一层地韵在脸上,他心里一阵舒坦,就这样待在他的身边,被他宠着疼着,他就不相信,她能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家,而他是把她当成一个娇羞软媚的女人对待,“话说,你的日子一向准嘛?朕可是记下来了。”

“……”涨红如熟虾的脸越来越低,使劲摇了摇。这种日子记下来干什么啊?嫌不够丢脸嘛?

“不准嘛?也难怪。太医说你本就体质寒,加之压力太大,这才经期不顺,再加上前些日子和昨夜都泡了凉水,更是雪上加霜。看来朕对昭阳殿那位罚得太轻了。”他瞄了一眼她掩在被褥下的小腹,伤了她的身子,岂非动摇国本子嗣,就这一点罪过就可以让昭阳殿那位打入冷宫吃自己了。

一碗糖水喝完,他搁下碗,拿起帕子正要替她擦嘴,却见她毫不乖顺地急忙抬袖胡乱地擦了擦,“李大人……走了吗?”

陛下手里的帕子僵了僵,还是伸到她嘴边,被她有礼地接过,随便擦了嘴,捏在手里。见他不说话,她低着脑袋又开口问他,“陛下跟李大人说了什么?他回丞相府了吗?”

“……你很关心吗?”

“也不是很关心。”她没有迟疑地接话,“只是想起陛下才说过让李大人替代称病不朝的丞相大人,所以臣才多嘴一问。”

“真的吗?”

“嗯。”

“小如,抬头看着朕。”

“臣自觉有愧,没脸对着陛下。若是早知李大人是在将计就计,臣今晨就不该对陛下出言无状,陛下深谋远虑,此番定能让相党有所忌惮。说来说去,都是臣太蠢了,陛下早就看出来李大人并非少公子,只有我一个人上当……这样的臣下太没用了,恳请陛下准臣请辞朝堂携亲弟归乡……”她不仅不抬头,索性在床榻上跪下叩首。

“你要辞官?离开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就要败家了,你们准备好剁手了么?

第104章 卷三第十六章

“是。”

“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朕生气?”气他没有直白地告诉她,觉得他跟小景子一起耍她?看她一个人出丑?

“陛下,小臣不敢……”

“你没什么不敢的。”他没忘她的话呢,若他身为主君做了她不认同的决意,她不会吱声,只会离开他回家吃自己,“朕知道这次过火了,别生气好不好?”

“臣真的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待在陛下身边也毫无建树,不如……”

“朕说了你就会信吗?”陛下冷硬的话从头顶刺来,她停下被打断的话,愣愣地抬起头,陛下正一脸火大地低眸看着自己,那眼神正骂她不知好歹,“朕说他是假的,你就会相信朕吗?朕太清楚你了,你不会,你不仅不会,还会为了维护你的少公子跟朕闹。”为了证明他是少公子滚到床榻上去的事儿他还历历在目,他再去怀疑,是怂恿她去多证明两次吗?

见她终于肯抬头看自己,他故作生气的眼神变了调,柔了软了,仿佛染上了屋外雨珠的氤氲,“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丢人出丑,要不是你把朕逼急了,朕今日也不想那样……吃醋吃得那么难看。”

话刚说完,她整个人被拉起圈进陛下的怀里,脸颊被陛下用力地捧住,陛下的唇落在她额头上,稍稍停留片刻便一点一点地向下滑过鼻梁脸颊,那过分升高的温度让她无可回避,话已经说得太明显,再加上这些动作,她再刻意回避也该意识到陛下的情绪过界了。

“陛下!臣不是你的女人!也从没打算当你的女人!请陛下别把我当女人行吗?!”她不敢抬手推拒,却足够大声地低吼出她的不满,陛下的动作停住一顿,她趁机把脸别开,膝行退后至墙角边,拉开足够远的距离,搁在膝上的双手揪紧了衣料。

“……”

“陛下国事繁忙,无须再为小臣费心了,早些就寝吧。”

“……你讨厌朕把你当女人看?”

“是。小臣不喜欢。小臣懂得大丈夫生性风流,陛下也大抵如是,臣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谢陛下赏识小臣乏陈可谓,所剩无多的女人味,但恳请陛下别用宠女人那一套对小臣,小臣招架不住,没法继续待在陛下身边。”

“作为女人待在朕身边就这么辛苦吗?”

“臣不知道,臣不是陛下的女人。这个问题,陛下可请教后宫各位娘娘。”

“很聪明呢。连心里话都不让朕套一套,拒绝朕,还不忘给朕保留颜面是吗?可是……”他突然逼近,拎起她的手,扳过她的下巴,将她锁在墙壁边,逼她正视自己, “你这么聪明就没感觉到吗?你都说我生性风流了,所以,你觉得我是会做这些纯□□的人吗?我为什么没干脆直接亲你的嘴,为什么没有直接抱你去床上睡,为什么没有做男人对女人做的更过分的事,为什么那家伙敢把你放在我这里,你说我把你当女人看……我只是把你当女人看吗?”

她无路可退只能僵着脖子贴靠着墙壁,眼神左右飘移,嘴唇发抖,颤着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她没见过这样的陛下,连“朕”字都收了回去,对她以“我”相称。她分明每次都很好地化解了两个人莫名跑出来的暧昧,而陛下虽然每次捉弄她却也会适时退回该有的位置,为什么这次没有及时刹住车……她自己对少公子的情绪都没有消化干净,哪儿有脑袋消化陛下这突然跑出的复杂情绪。

“我风流成性,不如那家伙白纸一张,我女人太多,不像那家伙只你一个,我这么对比,你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你既没把我当男人看过,也讨厌我把你当女人看。” 他的明示暗示已经递到了,暧昧也已经玩腻了,可她却乐此不疲地跟他装傻,以前用男人身份挡他,现在用臣子身份挡他,怎么这些烂招在他身上就这么好用?怎么不见她用男人身份和家仇旧恨去挡小景子?

“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要说出来……”她看过陛下和各式各样的女人相处,从柳蓉蓉到各宫嫔妃,所以,她自以为明白陛下对女人的态度,就像对猫儿一样,不过玩闹般地宠爱而已,所以,他对女人一向游刃有余也不过分强求,没有把握的事情根本不会开口,女人去留更不过分在乎,她以为自己拿捏得很好,可为什么……

“你以为我想现在开口吗?”他又不傻,用她的话来说,他对女人游刃有余,在女人对前任最思念愁苦纠结的时候表白等于找死,这个烂透了的时机,他偏偏没技巧地选了,因为某个家伙跟他摊了牌,他承认他慌了,“我也想等你慢慢接受,可我发现,我若不开口,你打算装一辈子不知道。”

“小如,这么逼我合适吗?”

“……那陛下这么逼臣就合适吗?”她的声音不大,却盖过窗外闷闷的轻雷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刺耳地传来,“陛下,容臣失言,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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