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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164)

而这枚印章再度回到少公子手里,定是昨日东序府会议后,陛下独留下少公子,将印章退还给了他。

陛下要强留少公子在身边,但又不肯全心信任,所以,才故意把这能保一命的印章还给少公子,意思很显然——虽不能完全信任,但只要他留下就不会伤及李家所有人的性命。

“陛下不肯放您走对不对?”

“晨暮,陛下不日就会着礼部下旨封赏,旨意一下,你就带京郊铁骑远走西北,没有与我确认京城情况,即便有诏,也不要再回京城。”

“您被□□在此,我如何能走?”

“你不走,我才更危险。”

“所以,属下才要带您一起走!”

“晨暮,我从没动过想要离开的念头,若有,我根本不必回京城。”

卫晨暮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少公子为陛下安排的所有对策,他有太多时候可以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连他都料算到丞相倒台后少公子在京城的位置有多尴尬,少公子若是想,一开始就不会让自己落入现在被圈禁的境界里。

他是为了谁回来的……一目了然。

朱府厅堂前的庭院里,朱八福双手扶膝跪在当中,几乎一夜未眠的她忍不住哈欠连连,看她一副瞌睡样,更强调她一夜未归做了什么亏心事。

娘亲手持家法鞭在她旁边绕来绕去,眼见她头快要耷拉下来,就对着她的屁股狠拍过去。

她挺腰,叫唤起来,“娘,我的伤才好没多久,你也别太绝了吧!”

“是我绝还是你绝?你把事情都做绝了,还不让我抽你?”

“我做什么了?你们以前不在京城的时候,我几夜没回小九也很放心。”

“你是当男人当上瘾,不知道怎么当姑娘了是吧?好人家的女儿有彻夜不归的吗?你爹都被你气晕过去了!不抽你几鞭装装样子,我怎么交差啊。”

想起她像个采花贼夜猎完毕从后门溜回来,结果被当场逮个正着的情形,朱八福有些惭愧,老爹那朵白莲花气得背过气去,临闭眼前还嘱咐娘亲用家法好好教训她。

几鞭抽完,娘亲觉得交代得差不多了,抱腿蹲在她身边,“喂,你得逞了吗?”

“……什,什么?”

“别装蒜了,昨天卫大人偷偷派人来跟我说,若宫里那位差人来问你是否到家,就说你已经睡下了。你在你爹面前嘴硬,老娘我可是知道的哦,你溜进丞相府了对不对?”娘亲偷笑地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腰,“看来你还没忘你是个女儿家,知道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哦!是不是去求少公子娶你了,他答应了对不对?”

“……我没求他娶我。”她白了娘亲一眼。

“啥?那你一个晚上没回来是在干嘛?别告诉我,你跟你爹一样无聊,花前月下不去生米煮熟饭,反而邀别人下了一个晚上棋。”

“饭是煮熟了……”她脸色微红,说着只有娘俩才能听懂的专业术语,“但是……”她眼神左右闪躲,侧身在娘亲耳边轻语了几句。

“什么?”娘亲暴跳了起来,全然不顾她抬手禁声警告的嘘嘘表情,大声嚷道,“什么叫各取所需,一夜就好,我还当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没想到比宫里那位还渣!”

“不,娘,那话是我——”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娘亲打断了读条,“之前拒了我的亲事也就罢了,如今饭都煮完,木已成舟,他竟然说什么各取所需?”

“娘,说各取所需的是我——”

“小九!小九你人呢!把你前阵子买回来说要挡宫里那位的狗牵来,再拿好棍子,咱们去丞相府讨个公道!”

“娘,你冷静点!”

“你叫娘怎么冷静,他是个吃完不娶,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混账啊!!”

“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混账是你女儿我啦!”她挪动膝盖,想也伸手去拉快要暴走的娘亲,膝盖刚跨出一步,酸胀的感觉在此时突然升腾起来,她整个下半身瞬间软掉,踉跄一下,差点往前栽去啃土,手肘陡然被人从身后拽住,在她的嘴和地面快要亲上的瞬间稳住了她的身子。

“原来你还知晓你很混账?”

李宸景清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蓦然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李宸景正一脸不悦地单手拽住她,见她一脸头疼地别过脸去,似乎既不愿意面对昨夜的过往,更不愿意面对他的样子。李宸景眉头蹙起来。

“朱夫人的主意甚好,看来我也该去买几条恶犬,再找人备好棍子再上门找人负责任才是。”

“……咦?找人负责任?这是什么情况?少公子你不是……”朱夫人的怒火被一堆疑问取代,满脸不解地看着杀进自家拎起女儿质问的李宸景。

李宸景瞥了一眼还在龟缩的朱八福,松开了手,转身朝朱夫人恭敬地行了躬礼,“见过夫人。昨夜唐突了贵府的长小姐,小生特来登门提亲。”

话音刚落,朱八福应声载地,嘴落了地,啃到了土。

朱八福想起了当日他们在昭阳殿差点擦枪走火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李宸景就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把他给吃了,他一定会选择乖乖负责任。

一语成鉴,李宸景来负责任了。倒足了她的胃口。

“我都说了各取所需,没人会要你负责任,你快回去。你这样出来不怕被宫里知道吗?”朱八福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脸上的土和伤痕,抬手就推正和娘亲说话的李宸景。

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

娘亲一见到嘴的女婿上了门,不牵狗也不拿棍子了,笑语晏晏地拉着李宸景就往厅内走,“宸景公子,来来来,既是提亲便是大事,咱们屋里说话。”

朱八福作势要跟,却被娘亲一句呵斥甩来,“谁让你起来的!你爹罚你跪的时辰还没过完,继续跪着去!”

“我——”朱八福憋气不已,但知道从小娘亲就不会在人前给她面子,为免自己在李宸景面前丢人,被家法打得抱头鼠窜,只得又扁着嘴跪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李宸景和娘亲走进了正厅。

“宸景公子方才说提亲不是开玩笑吧?”茶盏上了桌,朱夫人坐于主位,看着人虽入座,心思却依旧留在外面的李宸景即刻切入正题。

李宸景将注意力收回,“婚姻大事岂可玩笑。只是有几件事恐怕委屈了她,想先让夫人知晓。”

“公子请说。”

“一则,家中变故,有些繁文缛节恐难以完整。”先不说亲父被幽禁先帝陵,亲姐人在江南,丞相府已被查封,他可能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而且还有更可怕的后面,“二则,小生无品无阶,恐不能让朱府光耀门楣还会令府上蒙羞,三则,小生身份尴尬,也许会连累朱骢大人日后朝中晋升,以及与陛下的关系。”

“嗯?看来这些就是公子先前拒绝我提亲的原因了啊?”

李宸景长睫轻动,敛眉轻声道,“也不全然。”

“那还有什么原因?”

李宸景不语,颜微侧,瞳孔里映照出跪在庭院中的人。

正午的暖阳铺洒进庭院中,朱八福一边跪着,一边探头伸脑地朝厅堂里看,虽然距离隔得太远,她只能瞅见娘亲和李宸景说着话,一个字儿也听不清,但对于娘亲的陈词滥调和李大人的迂腐德行,用跪着的膝盖也能想到,无非是一个人嗷嗷着清白不在,让她嫁嫁嫁,另一个大义凛然地表示负责负责负责到底。于是谈定买卖她的价格和条件,这和卖官鬻爵有何区别?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娘亲心满意足地从正厅走了出来,大概谈了个超级满意的价格,她朝跪在庭院中的她挤眉弄眼,竖起大拇指朝后一指,下了个“搞定他”的指令后,哼着小曲朝庭院后去了。

朱八福呵呵了,别看娘亲大喇喇的,终究还是个不懂政事的深闺妇人。她一定还以为自家破相的臭丫头能捡到个金龟婿很了不起了,可如今的丞相府,放眼整座京城,谁不知道陛下对前丞相和宸景公子的态度提防又排斥,谁还愿意和丞相府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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