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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6)

“抢女人的方法啊。除了揍人以外的方法。我等着呢。”

“唉?!”他……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没有跟男人抢过女人,但是迫在眉睫,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公,公子,你财大势大吗?比如有什么亲戚亲爹在朝廷里干活做事的?”

“恩?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有?跟他玩哪门子隐晦啊?不过,逛个妓院就有门口那阵仗,的确非寻常老百姓能摆出来的,就算没有亲爹在朝廷,也必然有干爹之流吧?

“那就用银票压死他,用元宝砸死他,财大气粗整死他,完全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嘛!就跟他比拼财势!跟着您的女人那是穿金戴银过一辈子,有哪个女人不爱银子,有哪个女人不是宁可坐在轿子上笑,也不在板拖车上哭啊?”

他一番歪理说得那公子嗤笑连连,挑了挑眉头却也不承认他这段废话甚有道理,“你这话说得漂亮,我喜欢。好!我们就跟他比财势,走!”

“我,我们?”喂喂喂,您抢您的女人,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嘛?走什么走,去哪里哇?

“这就上楼,跟他拼财势去!”

“噗!!公,公子!您冷静点!”他财大势大气派足,一人去抛头颅洒热血就好了,叫他一个一穷二白混饭吃的,拿个毛去拼啊?

“破镜重圆人在否,章台折尽青青……”

柳字未书,词句未完,软贴的宣纸被纤长嫩白的手指从案台上捏起,丝裙垂地,随着少女生莲的步子摆出诱惑的弧度。

香闺内,香熏漫烟腾腾起,青纱团裙朵朵云。她步步款摆走向床沿边,一条未着寸缕的白臂轻拍床榻上男人的肩头。

“最后一字,你替我写。”

柳字是她的姓,她要他替她写完。他的字好,好到全京城的读书人争相相仿,他的字妙,妙到区区一字也有人捧金追捧收藏。她却要他在她的闺房内,为她书写淫词浪语。

男人斜倚床头,只着一件素白的内衫,衫扣松开,一线惹人遐想的胸膛若隐若现,长发丝丝缕缕地垂落在被褥上,蔓延在素净的床榻上,一缕额发遮了他的眼瞳,让他看不清眼前艳媚的女人。

“饶了我吧。”男人的薄唇动了动,哀求的话语却全是不屑的态度。

“为什么?”女人天真地歪着头,黑亮娇媚的眸子眨了眨,兜儿绳从她肩头自然滑落,那画面不知该说是做作还是妩媚。

嘴唇一咬,男人忽得伸出手,缠住她颈边的长发,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整张娇俏的容颜拉到自己的面前,近到快要碰上他的嘴唇骤然停住,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我不能写。因为,他不准。”

“…是不能为我写,还是不能写柳。蓉。蓉三个字?”

他不应声,掀开被褥,下床着衣,她贴身上前,想要替他更衣,却被他轻轻地拨开婉拒。

被晾在一边,柳蓉蓉将兜儿绳拉回肩头,“你既然那么怕他,为什么还要来?”

男人系衫的手一顿,侧颜看向一边靠在床栏边的女人。

“因为你不来,我会难过。你心中有愧,所以来见我吗?”

她的话让他垂下双手,淡漠地走到她身边,不待她反应就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到铜镜边,咻得撩开她及腰的长发,露出她洁白的脖颈,一抹被用力吮吸后才会有的胭脂红印记暧昧地烙在上面,就像雪地上留下的血印,让人无法不介怀,无法不在意。

这种不算证据,根本是一道伤口。他眯眼,冷硬地开口,“他留下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

“我需要有愧?”他揪紧了她的一簇发,颤颤地发抖。

柳蓉蓉沉默,捏紧手里的宣纸,揉作一团正要丢掉,却被他拦下接过手去。

他将字帖往桌上一铺,镇尺压住,随手操起案台上的毛笔,挥袖豪气地撇笔蘸墨,一个与之前词句格格不入的放大“柳“字像被丢弃一般印上宣纸,落笔有力,收笔干脆,字体修长细条,宛如少女的绝妙身姿正在款款摆动。

“要拿给他看吗?”

“……”

“是要拿去给他看吧?我替你写的字。”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拒绝他,不想被他讨厌,也不能被他忽略……因为我……”

“够了。”他不想一次又一次听她的苦衷,将字帖留在案台,整理好衣衫,回头看向抱着肩头颤抖的柳蓉蓉,她眼眶里分明转着泪珠,又想用老招数逼他就范,可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了。

“我没兴趣再把我当成你的跳板,当成你们调情的工具!想让他对你在意嫉妒,就去找别人。”

他挪开门闩,正要迈步走出,却被她从身后抱了个满怀,她紧贴着他的身子,丝毫也不肯移开,轻薄的衣衫被她的眼泪浸染,让他无法不感受到她温热。

“你不会无缘故对我发火的?每次说要走,不也为我留下来了吗?因为什么?是因为提名吗?是因为这次东序府升迁进殿的名额里,又把你剔除了?你怕来见我,被他知道,你的前途又被我毁了吗?”

“……”他抬手抚上她圈在他腰身上的手臂,稍稍侧过头,烛光让他俊颜的阴影轮廓变得深邃,不可琢磨。

“可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我是你的祸水,不是嘛?宸景公子?”

是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和他都快习以为常,习惯他的妥协,习惯他一次次听到她的请求就熬不过挣扎,放下自尊和坚持回到这里来,他到底还要为这个女人毁掉自己多少次?

“你不会拒绝我,你办不到,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微点胭脂的唇在他黑瞳里开开合合。

他木然地摇摇头,“会。因为,我不想再要废物了。”

因为有个简单到无聊的道理,是他今天才从一个奇怪的家伙那里学会的-----问世间情为何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那家伙看起来柔弱胆小,欺软怕硬,没心没肺得像个泼皮小混混,疯疯癫癫,冒冒失失,满嘴胡言乱语竟说要送情信给他,但谁也不知道,那一刹那,他瞥见那些不成诗文的字眼,冲口念出尽是脏话句子的一刹那,他的心情有多释怀放纵泄愤开怀。

若有幸能再见到他,就请他……

“砰”闺房门从外被撞开。

“咕噜噜……”一团肉球滚到他脚边。

“啪”撞上他身边的桌脚。

肉球抱头缩在角落背对着他大声嚷嚷,“哎哟喂呀!你也太调皮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先出脚了?屋子里的先把衣服穿上穿上,我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肉球抱着膝盖,半遮半掩地偷偷转头露出半张粉脸……

他的“幸”来得似乎太快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持续搬运中,路漫漫其修远兮~回首当年的少公子,啊~~这货已经快恢复记忆了,想想就很可怕

第5章 第四章

朱八福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他怎么也没料想到那无名公子炫耀财势的手段如此惨无人道。

话说事发当时,他正贴在门口听绯闻虽然这屁事跟他没有半文钱关系,可人类总是对奸情啦,不伦恋的内幕抱有本能的求知欲,他正听得津津有味,云里雾里,被闺房里虐恋般的台词牵痛了自己敏感多情的心扉,结果当事人无名公子一副事不关己地蹲坐在门口,斜眼睨着他。

“里面情形如何?”

“哎呀,一言难尽啦!你想知道你自己也附耳上来听啊,听呐!”

“哦,不用了。我的人格不允许我做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

“……”那还问个屁啊?问了还不是一样龌龊下流?还人,人格?啊呸!人格值几个钱?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蹲在这里丢人格了!不爽地上下扫摆他一眼,他继续心无旁骛地偷听。

“你说我要怎样才显示我的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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