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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有病得治(20)

作者: 牛奶味虾条 阅读记录

“好…好…好…”蒋爷爷愈发费劲地发音,梁琼频频点头她听见了听见了。

蒋爷爷把梁琼的手亲自放到蒋寒手里,眼底的老泪啪嗒流断,“拜…拜…托…给…给…”

你…

话音未落,心电检测仪“滴滴滴——”发出声响,外头随时候命的医护人员迅速赶来。

蒋爷爷的手一下脱落开梁琼,梁琼来不及感知什么,无声地哭了。

其他人周转来去,把她挤到一旁。梁琼仍是怔怔的,刚才的生离死别,虚幻的她不肯相信。

“爷爷!爷爷!”蒋寒无力地叫着病床上再不能给予他任何回应的蒋老爷子。

医生们确认病人已去世…请家人们尽快安排后事。

病房里没了哭喊声,静寂沉默,蒋父深吸一口气,淡然地擦去下颚的泪水,他是难过的。

那是他父亲。

蒋寒一个人站在疗养院顶楼的天台上,任寒风刺骨,简单的衣衫风中凌乱。梁琼远远地站在入口处看他,不上前打扰,这个时候,蒋寒适合一个人。

爷爷对于蒋寒而言是个精神存在,他小时候恨父母,是爷爷教会他宽容,教会他相信忠贞。

在海外读书的时候,都是爷爷在管他,等到他有了能力回国继承蒋氏制药厂,却在最近搞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来,爷爷一定是知道了他的做法,才会在临终前都想告诉蒋寒,他没做错,爷爷是支持他的。

精神寄托突然离开,蒋寒再也没有强硬的保护罩来庇护他了…冬天的风不仅冷,还能刺痛他的心。他脚跟不稳,踉跄地跌倒在地。

梁琼惊慌的已经迈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她还要再等等,现在还没到梁琼进入的时候。

真的好想跑过去安抚你,好想轻声对你说,“别怕,你还有我!”

“蒋寒,你要的保护罩我来代替,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结束

第十七章

蒋寒接近凌晨从天台下来, 在门口看见坐着睡着了的梁琼,门就大开着, 梁琼身上没有任何厚实御寒的衣服, 她表情狰狞, 看似睡的不好的样子。

蒋寒把门关上,半蹲着准备抱她回房去睡, 手刚碰到她的, 蒋寒敏感的拿开,他冷漠地掉头离开,和护工说明了情况。

梁琼就被几名女护工架着回了休息室。中途梁琼被弄醒, 以为是在做梦, 又继续闭眼睡了过去。

家属房一共安排了三间,梁琼就睡在蒋寒房里, 半蜷着身子,条件反射地攥取温暖的源头,是条厚厚的被子。

蒋寒惊讶于梁琼的突然出现,他什么也没说可是梁琼是懂得。

一整天的疲惫加上突如其来的噩耗,梁琼那晚睡得格外踏实, 等到第二天处理完蒋老爷子的丧事,梁琼都没能醒来。

午后刺眼的太阳射.进房间, 的每个角落,梁琼迷糊地睁眼,发现蒋寒正坐在电脑前开视频会议。

这几天假药事件仍在处理,还不能掉以轻心, 蒋寒两边照顾,又不能好好休息,肯定比她累多了。

梁琼坐起身,想尽可能不打扰到他,老式床不合时宜地吱呀出声,蒋寒听到了却没看过来。

蒋寒:“醒了?”

梁琼:“嗯!”

两人之前还处于冷战互不理睬的阶段,现在单独相处,房间里弥漫尴尬不知所措的氛围,梁琼变扭的扯开话题。

梁琼:“都处理好了吗?”

梁琼委婉地道出蒋爷爷的事,并不是故意揭露伤疤,只是为自己昏睡过去错过这事而感到抱歉。

蒋寒:“嗯!给你订了晚上的飞机。”

梁琼:“我说我要走了吗?”

蒋寒没说话,敲打着键盘死盯电脑屏幕。

“我的意思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梁琼没脑子地懊恼,说的什么胡话。

蒋寒:“嗯!那你自便。”

蒋寒抱着电脑准备换个地方办公,有梁琼在他似乎集中不了精力。

见他要走,梁琼迅速从床上爬起。赤着脚站在地上用手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蒋寒视线转移到她手握的地方,是无声警告,梁琼会意地放手,送走他远去的身影。

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梁琼知道她又要从头开始靠近蒋寒了。他的防备他的抵触在昨晚的天台上或者是蒋爷爷离开的那一瞬间再次筑建起来,牢不可破。

梁琼给吴主任打电话过去请假,她觉得她也快丢饭碗了,别说是给梁主任面子不辞退她,梁琼自己都不好意思当人民教师了。

吴主任在电话里告诉她不着急,新上任的陈老师会帮她接管的。

陈嘉林唯一不让梁琼反感大概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恰到好处吧!

下午是蒋爷爷的葬礼仪式,然而蒋寒什么也没说,直到晚上再见到蒋母,梁琼才得知的此事。

蒋母:“蒋寒说你没醒,我就当真了。这孩子也真是的!”

梁琼:“没事,不怪他,他可能是想让我多休息。”

梁琼恨得牙痒痒,蒋寒当真要跟她划清界限,她再回房里的时候,蒋寒依旧保持上午的姿势。

梁琼:“蒋寒,我们俩应该好好谈谈。”

蒋寒:“我很忙。”

梁琼看了眼电脑显示屏,只有桌面上几个单一的图标,他根本没在处理事情。

她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

梁琼:“那就现在借我点时间。”

蒋寒换了个舒服的座姿,仍然没看她。

梁琼:“不是说要娶我吗?我答应了!”

蒋寒眉目上挑,没想到梁琼说的这件事,他细细观察梁琼说话时的表情,想从中获取一丝开玩笑的迹象,然而找不到。

“梁小姐,抱歉,我还没准备好!”蒋寒无奈地推却了这份盛情,现在的他心理状况并不乐观,甚至对梁琼的接触也变得反感起来。

“什么准备都不需要,等回国了,我们直接去民政局排队就好。”梁琼故作轻松,其实自己对结婚根本一知半解,但是在蒋寒面前,她必须强大,强大到能够引领着他去做某些疯狂的事。

比如领证,比如为他生孩子。梁琼都是愿意的。

“不要!”蒋寒这回改决绝地拒绝,梁琼总扮演个男人教他该怎么做,明明是他先开的口,到头来又被梁琼牵着走。

梁琼:“不要拉倒!”

梁琼面子上过不去,干脆上床钻被窝里,她狠狠地下定决心,下回蒋寒再求婚,她绝不轻易答应。

蒋寒:“回国陪我去看李医生吧!”

蒋寒主动搭话,转过身不再理他的梁琼连个“嗯”都懒得回,这是蒋寒第一次自愿想去接受治疗,梁琼是开心的。

蒋爷爷的骨灰盒还是由蒋母带回国内安置,落叶归根,蒋老爷子也会同意的。

飞机划过云层,留下几道透蓝的长口,天色由白昼转向黑夜,机上的乘客铺上各自的薄毯安静地入梦。

梁琼识趣的很,自觉留出蒋寒身旁的座位,另坐一排,由于时差紊乱,梁琼没了睡意,“哈——哈——”

雾气附着在飞机窗上,梁琼无脑地画了枚爱心,再一箭射穿向前面坐着的无趣之人。

爱情果然是幼稚的。

架不住14小时的长时间飞行,梁琼终于瘫倒在座子上死寂地睡去。

“哈——哈——”蒋寒学着梁琼的样儿,一曲一扭画了个蹩脚的爱心,与之相反的箭头指向,他隔着座椅和窗口间的缝隙,依稀可见已经有点模糊掉的梁琼的画作。

蒋寒几不可闻地抽动嘴角,幼稚。

飞机第二天着陆之前,蒋寒都没去叫醒她,直到空姐赶来催促,梁琼不好意思的瞥了他一眼。

梁琼:“干嘛不叫醒我!?”

蒋寒:“叫不醒。”

梁琼:“骗谁啊!”

蒋寒:“你!”

梁琼被堵的没话说,她自认睡觉很容易被吵醒,没道理蒋寒叫不醒她。

不过蒋寒下飞机后明显亲近她不少,至少还会玩文字游戏,梁琼信心大增,舔着脸凑到他跟前,“要不牵手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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