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女威武(101)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他止住脚步往传来笑声的屋子走去,门口站着一名英气的姑娘,腰上别着一柄剑。见他过来没有片刻犹豫就上前拦住道:“阁下止步。”

萧凌冷笑一声绕过她接着往前走。

隋晓没有犹豫,将剑抽出一半仍旧挡住他,面带威胁地说:“请阁下自重。”

双眉蹙立,萧凌失去了耐心,微微偏过头,侍卫已经会意上前。隋晓一人面对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已经无暇顾及萧凌,也就在这时,他直接上前一脚将门踢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见她脸上挂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笑容,一边小声地对桌子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屋里的人回过头看向他。

“五殿下?”南怀珂起身,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温婉的表情,可惜是对着别人,那种奇怪的执念在萧凌心中串得愈加高昂。

隋晓总算打发了门口两个侍卫,提着剑冲了进来再次拦在萧凌面前,一副誓死一战的样子。陈锋及时道:“不得无礼,这是五皇子,你先退下。”

隋晓听到这话才警惕地看了萧凌一眼收剑入鞘,慢慢退到墙角。

萧凌阴测测地盯着陈锋问:“你是什么人?”

“在下陈峰,是珂儿的兄长。”

“二小姐的兄长不是南崇铭吗?怎么……哦,是你……”萧凌忽然想起来:“你是岐国公的那个义子。”

“正是。”

原来是她的兄长,萧凌的语气总算变得和善一些:“你出去,我有话和你妹妹说。”

陈锋的眼神冷了下来,南怀珂并没有将上次她和萧凌的矛盾告诉他,但是陈锋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五皇子,因为对方眼里的贪婪瞒不过他。

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却不好说什么,所谓官大一级都要压死人,何况他们两个的上下关系。此刻他站着不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南怀珂深知他的为难,因此对萧凌说:“殿下,我只是和兄长一起喝杯茶,不是非要抽时间应酬你。”

“我有正事和你说。”

正事?才和南怀贞热络完就要找她谈正事?南怀珂不露声色的看了陈锋一眼,陈锋会意道:“我出去等你,有事叫我。”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正噼里啪啦下起午后小雨。

萧凌冷眼看着南怀珂,她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把玩着一个柘木制成的茶罗。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醉,他恐怕会以为她方才对着别人的笑容只是一场幻觉。

心里那种挫败感再次升起,他忍住不快问:“二小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她说着话,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我送去的太平花、双六棋、象牙梳子、鎏金簪花暖砚盒、羊脂玉佛手,这么多东西你都没有看到?”

“哦,看到了。”

“没有一件喜欢的?”送去的礼物全都石沉大海,半个谢字都没有收到,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东西是被跑腿的人私吞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冷笑说:“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南怀珂眉眼微抬,耳边是外头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原来殿下送这些东西只是要一声谢谢。那……多谢了。”

“南怀珂,你——”

“殿下稍安勿躁,难道殿下送出东西就一定要人感恩戴德?”

萧凌咬了咬牙,冷笑一声说:“那倒不是,只是受礼者多少也该有些表示,这才是待人接物应该的表现。”

南怀珂轻哼一声说:“太平花很美,双六棋好玩,象牙梳实用,羊脂玉佛手珍贵,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这些还不好,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可惜殿下忘了你我在鲍家说过的话。”

“太子……潘家。”

“原来殿下还记得,我还以为是我那天喝醉做的梦。”

萧凌笑道:“这事急不得,应该徐徐图之。”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问:“是因为急不得,还是因为殿下信不过我,怕一旦出手让我知道,反而以后成为话柄?”

她说的这样直接,反倒让对方一时想不出搪塞的话,萧凌愣了半晌干笑一声说:“你这一个多月对我的态度,是人都很难信任你。”

栏杆上落下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吵个没完。南怀珂淡淡地问:“殿下猜这两只麻雀是一对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萧凌不明所以她到底想说什么。

第126章 凌府细作

南怀珂起身挥了挥手赶走麻雀,转身对萧凌说:“我的意思是,是什么关系并不要紧。五殿下想与与国公府共谋大事,又不是郎情妾意才子佳人,非为那些不着边际的小事耿耿于怀做什么?我当日说的那些话已是把一半的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殿下迟迟未有动作却是因为还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不如趁早一拍两散。”

萧凌听她说话却掷地有声不容反驳,心底竟生出一些气短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什么可说,这事是我做的欠佳。”

南怀珂知道他的手中一定有太子的把柄,否则他经营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忙活。可是萧凌迟迟不动手,她自己其实也是着急的,眼看非要逼他一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只能以退为进说出拆伙的话。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问:“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殿下的雅趣,我不想知道。”眼神一晃,波光流转。

萧凌淡淡一笑说:“我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有人就是喜欢追求新奇难得的东西,有一件东西我是真的很有兴趣。”

南怀珂抬眼看他,看到那双鹰一样的眼里有一种攫取的**,她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着没有说话。

这举止引得萧凌笑起来问:“你害怕我?”

“殿下这么理解也可以。”

“哦?”

“我是怕殿下根本分不清自己要什么。”

“你知道我要什么,得到那样高高在上的东西,世上的一切就都是我的,包括……”

“殿下把话说远了,眼前的事还一桩没做呢。”

萧凌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太子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什么,即使那个人是你。我们两个之间,我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一个,而且……”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为我分析的局势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但凡是比旁人聪明一些的人细想就可以想到。没有你,我手中也有其他谋士,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价值?”

南怀珂几乎哑然失笑。

这是多么贪得无厌的一个人,又是多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不过她认真想了一下,确实,萧凌替南家除去了那个碍事的张录事,他所作出的贡献的确更加实际一些。

而她,确实应该给他一些更为实在的回报。

“殿下的门下是不是有一位叫梁宽的清客?”

萧凌一愣,他的府上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这个梁宽原来只是他养着的帮闲凑趣的文人,好让人以为他其实也很喜欢这些享乐的东西,从而对他放低戒心。可是后来他发现,这梁宽不止是文采了得而且非常聪颖擅谋,因此渐渐将他提拔为自己的门客心腹。

日常里,他对外仍旧将梁宽当做一个清客养在府中,南怀珂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人?

他又如何能得知南怀珂在前世是见过这个梁宽的,第一次见他是在崇礼的丧礼上,梁宽代表萧凌献上了一副挽联;

第二次见他是在岐国公的丧礼上,梁宽又是跟着萧凌一同出席的;

第三次见他却是在潘家,恰逢原州发生涝灾,萧凌奉命去赈灾不在京中。

当时南怀珂刚刚嫁入潘家不久,还没有被软禁在偏僻小院中。那时是夜里,梁宽神色匆匆又非常谨慎,有专人引路一路进出。不久之后就听说,萧凌因赈灾不利受到皇帝的怒斥,而且证据确凿不容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