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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111)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虽然在盛都男欢女爱早就见怪不怪,可今天未免也太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了,而且是在方才那番闹剧之后。宾客们只觉得这南怀秀简直毫无廉耻之心,还有这潘公子,也太不挑食了。

人们免不了要指指点点。

南怀珂站出来大声焦急道:“大家别误会,大姐和潘三少爷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他们是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苟且。”

两家议婚的事早就沸沸扬扬,如今大家一听这话不免问起:“原来要嫁去潘家的是你们家大小姐吗?”

“当然,不要说他们自小就认识,长幼有序也该是大姐先嫁,所以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希望大家离开后不要以讹传讹。”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是南怀秀唯一可以稍微洗清自己名声的办法,潘世谦却哪里肯依,刚要开口就感受来自大哥视线的灼烧,他咽了口口水没有说话。

今天这场合,太子在,两位皇子在……等等那是谁?居然连太后宫里的公公也来了?还有这么多京城名流!

潘世卿不能再让三弟多嘴,此刻不同意也必须认账,否则这事就没法翻篇了。而潘世谦是真想掐死南怀秀!今晚回去父亲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一想到小时候挨打的情形他就不由打了个寒颤。

“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出去吧,”南怀珂诚恳地说:“你们这样看着……这……”

既然寿星都这样哀求大家了,众人再喜欢看热闹,也不得不给面子慢慢依次退出。

游廊里,青石路上,凉亭下,敞厅内,诸客窸窸窣窣说个没完,马上这件事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二小姐,原来这才是你请求太子宽恕你姐姐的真正目的。”萧凌赶到南怀珂身边小声说。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京城的风气虽然比海疆开放,可我也知道和自己的心上人幽会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只是这样吗?”萧凌笑道:“你毫无顾忌的要我对付潘家,是因为你和南怀秀不合,根本不在意她未来能不能嫁个好夫婿。或者说你早就已经决定,将来要让她陪着潘家这艘大船一起沉没。”

她停下脚步认真说道:“是什么原因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和殿下的目的是一致的,不是吗?”

他笑着答了一声“是”,眼看她微微欠身行礼,转身往敞厅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萧凌心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她的手段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对她的认知,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受控制的沉溺在这种新奇感中。

他要得到她,这样的女子只配他萧凌可以拥有。

这边人群一散,潘世卿立即派人回去报信,弥天大祸已经闯下,如今是一刻也耽误不得。潘夫人今日本来没有出席宴会,接到消息不得不和国伯爷马不停蹄往这赶来。

坐在马车里,北安伯脸色难看到极点,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的!

第138章 命比纸薄

外书房内。

“孽畜!”潘世谦的脸上直接就落上了两个耳光,北安伯狠狠打了一顿才缓了口气停下。

南骏峨夫妇和北安伯夫妇对坐,潘世卿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长辈发话,潘世谦还有南怀秀战战兢兢躲在一旁垂头丧气。

晚辈没有资格说话,何况是那两个当众苟且被人发现的混账。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会对秀儿负责的,”北安伯捋了一下胡须说:“既然如此,六礼还是照常进行下去,就当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本来是据不肯认这门婚事的,谁要是以为上了床就能拿捏他,那根本是异想天开。

可是潘夫人劝了他一路,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皇帝肯定是要知道的。如果让人趁虚而入参他一本,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打到七寸,但是加上潘瑞佳毒害御猫、意图谋杀南怀珂的那件事也够他呛的。

潘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犯错,即使仗着军功兵权,圣上再好的耐心也会有用完的那一天。

事不过三,不能再犯。

更重要的是,儿子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又不肯娶的话,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借此挑拨了两家的关系,那真是得不偿失。

国伯府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幸上头两个儿子的婚事他都处理的很好,这一个……将就一些算了,好赖也是和国公府当了亲家。

北安伯忍着一肚子的不快,不得不亲口认下这桩婚事。

潘夫人瞥了南怀秀一眼,她本来是考虑过要让南怀秀嫁入潘家,毕竟卜算的大师们都将她的命格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可是她没有想过是在这种半被迫的情况下让她入门,这就太挑战潘家的面子和尊严了。

二人在床上让全京城的人看了个光,简直不知所谓,这丫头根本不可能成为贤妻辅佐夫君……算了,既然她的八字好,那就养在家里当招财进宝的泥菩萨放着。

可惜她不知道,连所谓的好八字,也是有心人一手杜撰的子虚乌有。

送走北安伯夫妇南骏峨总算松了一口气,饶是好不容易定下了女儿的婚事,他还是将她狠狠痛骂一通,同时责怪二太太教女不善。

二太太是有口难辩,打死她也想不到怀秀会做出这种事情,还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父亲,我……我不喜欢潘世谦……”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给我跪到祠堂去!”

“我是冤枉的呀!”

“秀儿!”二太太忍无可忍:“你……这还有什么可冤枉的。”她事后特意又去了一趟偏厅,褥子上鲜艳的印记告诉她一切都是事实。

是她太娇惯这个女儿了!

南怀秀哭哭啼啼委屈道:“母亲,我……你们知道,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呀,要我和他做那种事,你们想想我是要醉到什么程度?”

“谁知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南骏峨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辩解,一再骂道:“你也不是只干了这一件破事。”

他对着二太太斥责:“你那个疯妹妹,你求我不要把她送回金陵我答应你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叫你把她锁好的。可是你呢?今天当着诸位皇子的面,你把我这张脸都丢尽了!还有崇铭!崇铭呢?去,把大少爷给我叫过来!”

南崇铭被喊过来,一进屋就遭到父亲的厉声训斥:“你底下的丫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你居然还藏遮掩着,今天闹到太子面前,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笑话我们?”

不说则已,一说起这事二太太就想到儿子今天奇怪的表现,她扯着儿子的手臂问:“崇铭,明明不是柳穗害死的少游,你今天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南崇铭低着头不答。

“你说话呀!你怎么会顺着南怀珂的话头说?”

南崇铭被盯的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说:“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不想再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纠缠下去。”

“大哥!”南怀秀听这话大感不快,什么叫无所谓的事情,难道由着那个女子这样猖狂下去?今天大哥但凡能为他们说句话,后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潘世谦,南怀珂……怀秀咬牙切齿的却不知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她只能一口咬定这和南怀珂脱不了关系。

南骏峨冷声道:“不是你自己贪杯,谁还能将酒硬灌给你。”

南怀秀定定说不出话,是啊,如果是对方蓄意陷害,那么从头至尾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

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拼命从混乱中将那条线头扯住,忽然眼前一亮喊道:“是那杯酒!”

那杯和解酒,南怀珂亲手倒下的那杯酒,就是在那之后她觉得有些上头的,待到后来又喝了几杯便愈加支撑不住。

她难得聪明了一回,想着一定是那杯酒有问题!

南怀珂的手段这一家子早就见识过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们手中抢走一个庄子,又将张录事的痕迹消灭的干干净净,今日席上更是从杀人凶手摇身一变变作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