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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120)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八殿下是皇子,知法犯法——哎——”

老婆子话未说完就又挨了一鞭,痛得她一阵哆嗦往墙角躲去,萧砚冷哼道:“你要讲道理,咱们就先讲讲那疫鼠包子的事情。你要还能说出几分道理,我就饶你一顿鞭子。”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虽然嘴上强辩,其实心里害怕得要命,萧砚满身都冒着寒气,眼里杀机并现像随时就要取她性命。她想不到这八皇子私下原来是这样可怕一个人,心里早就惊惧得不行。

然而畏惧归畏惧,事到临头再要出卖主子,她这后半生也绝不会好过。何况已经被人抓了现行,她是打死都别想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了,还不如咬紧牙关让事情到此为止。

萧砚说:“别装疯卖傻的,你说你不知道,那牢头早说了这事就是你叫他干的,有人证有口供,你还敢狡辩?”

“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将我交官,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要杀要剐没有话说。”

萧砚眉心抖动了一下,他当然不在乎她的贱命,他要的是对方供出幕后主使,让二太太伏法之外更要她身败名裂,这样才能替表妹报仇。可是这死老太婆一心要做忠仆,他倒有些束手无策。

见萧砚不说话,对方料他没有办法,反而猖狂道:“那贱丫头死了就死了,我一条命换她一条命也不亏。”

她这样是想故意激怒萧砚,想着干脆一死了之好过在这受苦。

萧砚也看出她的用意,没有搭腔,嘴唇紧抿冷眼瞧着她半日,突然一脚踢在她腹上,痛得她弯下腰去吐出一口鲜血。

“你想死嘛,我偏不会让你如愿。你好好在这待着,自然有人对付得了你。”

管冲跟着他走出去,将门关好问:“殿下不审了?”

萧砚擦净了宽铁鞭上沾的血迹,重新围到腰间又成了一根普通的腰带,他说:“你没瞧出她一心求死?”

“看出来了。”

“她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这想法虽然不错,可是她却不敢自己了断自己。”

“殿下的意思是……”

“这老太婆还是个怕死的人,想着做忠仆胆子却不够大。这样的人并不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只是一时撬不开她的嘴罢了。表妹那么聪明,等她醒了或许会有办法。”

管冲不无忧虑地说:“那要是……要是二小姐再不会醒来了……殿下恕罪。”

萧砚瞪他一眼,沉默片刻答:“表妹要是真不醒来,我就让整个二房给表妹陪葬。”

第149章 她是自愿(三更)

又下过两场雨,天气更凉了一些,屋子里放满了太后赐下的补药。只是王太医说南怀珂虚不受补,目前严禁大吃大补。

南怀珂好转后被暂时移到厦屋,空置出的上屋里里外外都用硫磺消了毒。

此刻她靠在床头,脖颈下垫了两个鹅羽软枕。

她是昨天夜里清醒的,当时知夏正趴在床头小憩。因为一开始时常会将喝下去的药吐出,知夏和王太医不得不轮流守着及时照顾,免得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

萧砚得到她转醒的消息迅速从家里赶了过来,进屋时,知夏正一勺一勺喂她服药,他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期初为了避嫌也免得母妃啰嗦不让他接近她,萧砚硬是忍着只来看了一次。后来太后记挂,金口玉言命他天天来垂问治疗的进度。如今他仗着替太后过问病情的懿旨,理所当然地出入国公府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南怀珂还是虚弱,吃完药后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正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静非常温柔和小心。她动了动眼皮,这种感觉却突然消失。

吃力的睁开眼又合上,好像床头隐约坐了个人。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伴随知夏的声音由远及近。再次睁开眼,她看到萧砚一张玉容凑在跟前。

“表妹,表妹……表妹你怎么不理我?知夏,你们小姐是不是生病烧傻了?”

“阿弥陀佛八殿下,说的什么话呀。我们小姐刚醒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哪有力气和人唠嗑。”知夏搬来一把凳子放到床边请萧砚坐下。

萧砚不坐凳子,跪着趴到床头,像只大型犬一样盯着她左看右看半天,末了“嗯”一声说:“表妹瘦了好多,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就能长回来。到时候养的白白胖胖,你要什么好吃的我都给你送来。”

南怀珂知道他是在试图哄自己高兴,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依稀记得仿佛是在御猫案之后,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自己倒比从前更热情了。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十分轻浮不羁,如今倒觉得他只是一团孩气,每次见面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尾巴似的,不由就觉得好笑。

看来自己识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太精准靠谱。

萧砚仍旧扑在床头,眨巴着一双眼睛盯着她不住打量,一笑起来,一对眸子迷离又柔情。

他凑得很近,她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他的五官,不由心道难怪鲍如白如此迷恋,这实在是一个罕见风流俊美的少年。

也或许不该再当他是个少年。

年头春分时他就已经十八,如今眼看又要年下,过完年再开春他就要十九,已该是个肩有担当的男子而非少年。只不过要是算上自己前世的年纪的话,他如今还比自己小几岁不是吗?有时候听他表妹表妹的唤,她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羁候所发生的事。

面前这个八皇子真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的童真这样真实,可是她偶而会觉在看不见的地方,在他的心里,有一头野兽时常在呐喊。但不管怎样,在众皇子面前,他只是个畏手畏脚贪玩纵情的废物。

萧砚见她有气无力,安慰她说:“别的事都搞定了,你好好养病就是。”

笑容渐渐散开,虽然身上使不上劲,可是思绪已经清明。她知道这次的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定另外有人承担了杀害姨太太的罪名。

“是谁?”卯足了劲,憋出两个字。

知夏和萧砚都没有听清,南怀珂累得闭上眼歇了一会,又重新憋了口气问:“顶罪的……谁?”

萧砚道:“是你们府上的丫鬟,叫芹香的。”

芹香,周吟秋生前的婢女,怎么会是她?南怀珂想起她曾在藕香榭向自己哭诉的情景,难道真的是她?

萧砚接着说:“她供述了你们姨太太仗势欺人强逼退婚,又逼死你们表小姐的事情。然后说起姨太太发疯后,你们府里已经有好几个丫鬟被她推下池子过了。那天晚上姨太太又偷偷跑出来正好遇着她,强行拉着就说儿子掉进了池子要她去救。芹香十分害怕,慌乱中就用白天捡到的花簪向她扎去。

她说自己是事后才知道扎中了姨太太的胸口,当晚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没有承认,后来听说你在羁候所病了,良心不安才决定投案自首。如今倒好,人人都知道你们府上二房做的好事。二太太的大女儿心肠歹毒不说,连自己的妹子都不贤惠,恃强凌弱刻薄庶女,已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萧砚这话一点没错,这几天二太太已经连门都不敢出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她如今的状态。

南怀珂听了并没有做出反应,这中间有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当日芹香真的这么慌乱,应该随意划拉几下就跑,可是簪子插入伤口这么深,分明是抱着杀死对方的目的做的。

“芹香差点害死我们小姐,多亏峰少爷明察秋毫将她抓出来。”知夏坐在床沿边,又将剩余的药喂她吃了,替她擦了嘴角问:“小姐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确实是累了,醒来到现在,知夏怕她睡了这么多天睡傻了,嗡嗡嗡和她说了一上午的话,崇礼一早趴在她身边又哭又闹说了许多。现在这些人总算肯放她休息,南怀珂已经迫不及待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