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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140)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今天这样喜庆的场合,华雪却和南怀珂一样素衣淡妆,再加上她很少开怀大笑,称作冰山美人真不为过。她和鲍如白站在一块,一个淡然一个热烈,各有千秋。

南怀珂听她说法掷地有声很有道理,心中不免高看她几分,这位华小姐,确实比鲍如白成熟稳重得多了。她常听鲍如白夸赞华雪,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这般美貌和才情,怎么会拖到十七岁还没有定下亲事?

鲍如白不服气地说:“再怎么说他还是八皇子呀,这一点又不曾变过。”

“可是你的世伯们和你父母亲肯定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姻缘。”

“家中上头还有两个姐姐,有什么好人家自然是她们先嫁,至于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可以吗?”

华雪掩嘴而笑,忍不住笑话她道:“怀珂你听听如白说的话,什么嫁不嫁的,真不害臊。”

南怀珂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鲍如白哼唧一声又去拖南怀珂的手,央求她带自己去和萧砚说几句话。

不远处的萧砚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略微抬头向这边痒来。见三个女孩正在看自己,他只和南怀珂对视一眼,目光波澜不惊,匆匆一瞥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那日他说的话言犹在耳,南怀珂叹了口气对鲍如白说:“如白,八皇子不会接受你的,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这……为什么?”

她可真是单纯,南怀珂沉默一会才提醒:“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之前巫蛊的事情,你……你和众人一样都抛下了他。”

华雪看了南怀珂一眼,没有发表评论。

鲍如白恍然大悟惊讶地说:“就因为我没去看望他吗?我……我也是因为鲍家的缘故呀,我想八皇子会理解的。”她觉得冤枉,事关家族利益,当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选择了沉默。

华雪安慰她说:“如白你并没有做错,不必心有不安。”

鲍如白还是低着头,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词,可是内心却对此感到不安。顿了片刻仿佛是为了消除自己的负罪感,她小声说:“我也是顾全大局嘛。”

南怀珂不紧不慢说:“那好,你有你的主意,我不过是白劝一句。但是现在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去找他罢。”

“呀,这么快就走?”

“是啊,酒喝够了嘛,你留步不用送。”

南怀珂重新披挂了帔帛转身往外去,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口却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马上离开。

这么多同僚在这,陈峰来了总要应酬一趟,她可不想因为自己扯了他的后退,且站在这等一会儿吧。

哪知等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陈峰就寻了出来。见她正甩着帕子消酒,他着人去备车后才问:“小妹,夜里凉,怎么不让隋晓她们来找我?”

“我想哥哥你还要应酬的,不好拖着你走。”

“那你就误会我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应酬。”

“是吗?那你喜欢做什么呢?”

“我还是怀念从前跟着义父在海疆从军的日子,到了京城,生活有很多的不得已。”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海疆的生活确实自由自在得许多。不过好在他虽然不喜欢,可看起来适应的还算好,这样也不坏,谁也不能一切如意。

“你今天见到八皇子了?”他问。

“嗯”一声算作回答。

“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南怀珂笑道:“是不是隋晓又和你说什么了?我就知道,这丫头还是向着你。哪日我想背着你做些坏事都不行。”

陈峰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切莫怪她,她跟了我好些年总是念些旧情的;而且说起来她也是担心你,你这人主意太大,她有些话又不敢跟你说便只好对我说几句。”

“那件事我不怪他的……你觉得值得放在心上吗?我是指八皇子说的话。”

“醉话而已不值一提,倒是你有没有听说八皇子府最近热闹得很?”

萧砚在短暂的悲伤后,出人意料的开始往府里招揽歌姬舞娘。往日他虽然荒诞贪玩但并不贪图女色,如今种种,旁人皆以为他一蹶不振自此沉湎温柔乡,也有人背地里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听说了,”她反问:“哥哥以为呢?”

“这人若不是个傻子便是心性异于常人,此时此刻竟可枉顾一切喜怒哀乐,倒是不容小觑。”

她认真琢磨了一会儿说:“天底下没有这样糊涂的傻瓜,八殿下这是难得糊涂。光是这份隐忍就非常人可以做到,从前真是小看他了。”

看来京城往后要更“热闹”了。

第174章 新婚之夜

晚上客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南怀秀坐在屋子里卸了妆,等到一切梳洗完却仍然不见潘世谦进来。她对丫鬟下令:“春草,你去看看他怎么还不回来。”

春草出去又进来,面上很是为难,嘴里嗫喏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你哑巴了?”

“三奶奶,我不敢说,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南怀秀瞪她一眼,起身出了内室往外头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三爷,今日娶了新奶奶,是不是以后就要把我们都抛在一旁了?”

“听说三奶奶脾气大的很,爷要是受了委屈才会记得我们的好。”

“我娶她也是不得已,你们自己知道,我心里还是最记挂你们的。”

南怀秀知道是那几个姨娘在和潘世谦说话,想不到那几个人敢背后这么编排她,连潘世谦都不帮着自己。

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理论几句,手刚触到门,春草忙按住她说:“奶奶不要啊,你忘了太太的嘱咐了吗?”

二太太早知道这两个孩子性格合不来,可是既然成了家就要好好过日子,所以反复叮嘱女儿要收敛脾气,再不能当做还在娘家时那样吆五喝六。

南怀秀听了劝心下也有顾忌,本来两家为这婚事各自心里都有些龃龉,要是刚进门就吵得天翻地覆怕是以后也不好过。罢了,还是先忍一忍,以她的样貌,就不信降服不住这个潘老三。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还是不服输,南怀秀“哼”了一声说:“外头那三个小贱人这样没规矩,在我新婚之夜还要缠着三爷不放,我要连这都忍了,往后还怎么掌管三房大院?”

“奶奶息怒,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那三个姨娘由侍妾做起到底伺候姑爷有些日子了,感情自然比姑爷和你要好,奶奶现在要是闹开了,姑爷只会偏帮她们不会向着你。还不如暂且按下不表,等姑爷的心倒向你了,外头那三个要怎么收拾不还是你说了算吗?”

“那今天就先饶了她们。”南怀秀撇撇嘴坐回屋内,一边梳着发尾一边干等,心里就觉得委屈的不行。都说女儿家的婚姻是最重要的,她却稀里糊涂就嫁了人,嫁了人就算了,还是个自己看不上的家伙。

她都这样委曲求全了,潘世谦居然还不把她当回事!她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呀,纡尊降贵嫁给了这个什么功名都没有的货色,她本来应该是被当仙女一样供起来的。

越思量其中就越是心中酸楚,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

“三奶奶别哭了,大喜的日子不吉利。”

南怀秀本来就在强忍怒气,听此一言“啪”一声甩过去一个耳光气道:“我在我自己屋子里都不能哭了?还要你来教训我?”

春草憋屈地捂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哭?你还敢哭?”她拿起桌上的簪子戳到春草脸颊上骂:“今天是我成亲,你跑到我面前来哭丧?”

“三奶奶饶命,我再不敢了。”

“滚出去!”

春草抽噎着逃也似的奔出去,南怀秀将簪子往桌上一扔,心里愈加觉得憋气,干脆也不等潘世谦自己就先去床上躺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潘世谦才进来,南怀秀几乎快睡着了,听到他窸窸窣窣在那忙活半天也不过来,这才将脑袋钻出被窝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