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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230)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知夏又“哼”一声说:“李妈妈那一张臭嘴可真能掰。”

南怀珂起身理了一下肩头的辫子说:“的确是臭,该去给她好好刷刷,就当消食了。小蝉,你去把三小姐也请到议事厅去。”

议事厅里一堆人,或坐或站或愁或怒,二太太和三太太坐在上首,见了南怀珂来表情各异。

男女苟且是内宅大事,这事处理不好有碍三太太的威严,所以对女眷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三太太虽然心中着急,但仍和颜悦色:“珂儿,李妈妈……”

“我都听说了。”

“那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南怀秀心中忐忑,她本不欲再牵扯出南怀珂,这该死的仇家混进来一准没有好事。无奈一路回来都不得见李妈妈,李妈妈又忠于她原先的诡计,鱼死网破把南怀珂重新扯进了局。

南怀珂浅浅一笑:“小蝉的确是去看崇礼了。”

二太太道:“这么说是那道士不知轻重误闯了静室,结果事情被李妈妈撞破,你怕自己名声被毁就冤在了她的头上。”

“二婶、三婶,我并没有见过什么道士,从头到尾小蝉不过离开片刻,很快就又回来了。”

“谁能证明。”

“怀贞可以证明。”

“谁?”二太太和怀秀异口同声。

“我的确可以证明。”话音刚落,怀贞跨过门槛进屋:“母亲,三婶,是这样的,当时我休息后身子好了许多,听说开了戏就想来凑个热闹。出门正见小蝉从屋里出来,她说二姐就在屋内。我想着二姐也是一个人在,所以就进去和她做个伴,没多久小蝉就带了崇礼回来,我们便一块回了东楼。从头至尾并不曾见过什么道士。”

“那隋晓怎么在那?”怀秀追问。

“这个……”怀贞看向一旁:“我不清楚。”

南怀珂笑道:“隋晓在西楼看戏正和东楼相对,到了一半突然发现我离了席,少不得和知夏商量了派一个人过来寻。她来时我已离开,怀贞自然就没见到她。不过隋晓却见到了李妈妈和道士的事情,所以帮着抓了一回。”

三太太点点头,朝向二太太问:“二嫂,怀贞这人证你可信服?”

怀贞说得言辞凿凿,二太太和南怀秀无法辩驳。有了这个本该和二房同仇敌忾的人证替南怀珂作证,自然令人心服口服。

能证明南怀珂的清白就好,三太太也管不了许多,她叹了口气说:“行罢,做出这样的事,以后李妈妈就别再来我们国公府了,至于潘家要不要管,我就不管了。”

二房长出一口气正准备散,突然南怀珂朗声道:“请各位等一等。”二太太和南怀秀不约而同看向她,心中一紧——这死丫头又要做什么了?!

南怀珂笑盈盈说:“三婶,李妈妈居然敢在陪大小姐归宁期间私会她的姘夫,到底是太不把岐府放在眼里了。”

“那牛鼻子小道才不是我的姘夫,你少血口喷人!”李妈妈急道。

“你说他不是你的姘夫,那你方才诬赖我的事情总是真的吧?这么多人都听着呢,李妈妈,敢问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南怀秀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我……”李妈妈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有人这么教我。”

“好,那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二太太和南怀秀都吃了一惊,不追究,南怀珂什么时候修了一副菩萨心肠?

第286章 母女连心

南怀珂却认认真真说:“我是岐国公的嫡长女,国公府的荣耀永远有我的一份子,三婶,今日我有句话必须要说。”

“你说。”

“李妈妈终究是辱了国公府的名声,她人去了潘家我们是管不着,可是她的女儿和男人的契却还在南家。这该死的奴才没深没浅的嘴脸,娘是这么个秉性——”她看了二太太一眼,眼神又扫过南怀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女儿的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那两人脸上火辣辣一阵烫。

南怀珂接着说:“李妈妈这一家子都留不得,我看把她的女儿赶出去拉到庄上配人倒好。”

“不可以!”李妈妈一听这话顿时就发了急:“二小姐、三太太,这事和我的女儿又没有关系,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撵她出去。”

南怀珂沉着脸说:“今日这事和我有关,说来说去最后我才是苦主,我说容不得她就是容不得,岂有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求情的道理。”

“我该死,我该死,二小姐千万别撵我女儿,她才十四,断乎不能出去配人呀。”何况李妈妈明白,那庄上的都是什么邋遢玩意儿,女儿去了将来就是个农妇,自然是配府里的小厮更好。

众人看她跪地磕头的模样又着实可怜,方才那点不齿的态度又化作一腔同情,纷纷看向南怀珂希望她手下留情。

她却是一笑:“你要她留下也行,只是要看你怎么做?”

“二小姐要我怎么做?”

“你今日的错可大可小,若是李妈妈非站在悬崖边,那这事就是天大的事情;要是李妈妈站在绣花针旁看,那这事也不过针孔大小。你只需坦白一件事,今天一切就当一笔勾销,我从此再不向你追究,还可以让你女儿留下。”

李妈妈一抹泪说:“二小姐只要肯放过我女儿,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下辈子还给您当牛做马!”

“我可不要你这匹赖马,我只要你说事。”

“二小姐要我说哪件事?”

“你且等等,”南怀珂朝向三太太说:“三婶,接下去要说的事关重大,我想请父亲和二伯一起来听。”

“有话就快说,你又在这故弄什么玄虚?!”二太太一听要请这两人来本能就觉大事不妙,虽然说不清什么事,但这样大的阵仗必然是影响极大的事情。

而在南怀珂,她早就下定决心,必须要在出嫁前扫去最大的隐患。

“二婶不必多言,请不请三婶自有定论。”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三太太身上,三太太问:“珂儿,到底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呢?”

“我要说的是宅内一件人命官司,所以必要请两位老爷裁夺。”

话到这她却无论如何再不肯说下去,三太太见她说的郑重,又知她不是无中生有之人,因而应允,当下就着人到外头去请岐国公和南骏峨进来。

南骏峨自打丢了官在宅内早就老实起来,跟着自己大哥进来时一句也不敢多说。二人落座,燕儿使人上了茶,岐国公喝了一口才慢慢道:“这样兴师动众,不成体统。”

话说的好像是南怀珂,眼睛却扫在了二房身上,二太太坐立难安只好老实说:“大哥,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

岐国公没有理会她的答话,这才徐徐问起南怀珂说的什么事。

“父亲,请容我问几句话。”南怀珂欠一欠身,居高临下斜睨李妈妈:“方才的利害我都跟你说了,现而今要你说的只有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回答就好。

去年我秋分我生日时,二婶娘家的姨太太突然被人杀死,虽然后来有人主动认罪,但我知道这府里还有人私下嚼舌根说那丫头是被赶鸭子上架替我顶包。我即将嫁入睿亲王府,身上不好背这样一个不好听的流言,今日定要把这事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当日姨太太死时宋妈妈和李妈妈都在跟前,如今宋妈妈不在了我就只问你,李妈妈,姨太太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

“你开口前要想清楚,实话还是谎话,关系得可不只是你自己的命运。”

怀贞慢慢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怀秀不明就里,看看自己母亲又看看南怀珂,这时候说这事干什么?

二太太已是汗如雨下,这事只有两个人知道,宋妈妈和李妈妈,这是她最信赖的两个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将李妈妈派给了南怀秀。

那时她哪知李妈妈会有今天这一日呢?她想不明白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只知道一点,李妈妈一定要把嘴巴闭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