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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10)

原本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劝说乔易年的柳浮生:“……。”

行了,跪安吧,你这个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的徒弟控!

作者有话要说:乔易年:子衿,你莫要胡闹!

柳子衿:你收他为徒,却不收我为徒!你俩肯定是有一腿!

乔易年:子衿,师徒之间不是这样的关系……

柳子衿:那你看戚洌,他脸红什么呢??

乔易年:……????

戚洌你这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喂!

戚洌:因为有好多漂亮小姐姐收藏了咱们的文,要看咱们谈恋爱呀~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6)

这一日,乔易年把神情恹恹的戚洌带回落雁峰,就再没看到这小子的影子。

起初,他在自己的房里有事情做,背背法诀逗逗系统,一整日便过去了,便没注意到。直到晚上,扫洒弟子敲开了他的门,说戚洌中午的午饭放在门外分毫未动,此时晚饭已经做好,问乔易年怎么办。

——这小子不吃饭了?绝食呢?

乔易年隐约想起来戚洌今日回来时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料定了是因为宗主那个宝贝女儿讲的那些混账话。

可这也不至于……

于是,又好奇又担忧的乔易年起身出了房门,走到了戚洌的屋子前。

透过窗户,里头戚洌盘腿坐在蒲团上,周身一丝灵气也无,嘴里头念念有词,似是在反复琢磨法诀之中的深意。

他手边的桌上还搁了一本被翻得破旧了的书。

——这孩子虽向来勤奋,可也从没有如此废寝忘食啊。乔易年心里觉得奇怪。

于是,乔易年弯腰拿起地上的食盒,推门走进去。

戚洌听见动静,睁开眼,便看到了面前这垂眸看向自己,手里拿着食盒的人。

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里糅杂着他隐约能看出的温和。

“师尊!”他不由得开口唤道,站起身来。

“怎么饭都不吃?”乔易年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肚子不饿吗?”

“弟子今日似是从法诀中参悟出了些道理,便加紧修炼,不料就错过了吃饭时间。”戚洌开口解释道,伸手便要去接乔易年手里的食盒。“让师尊担心了。”

乔易年拿开食盒,避开了戚洌伸过来的手:“这份凉透了,莫要吃坏了肚子。”接着,他便把这食盒随手搁在一边,伸手招呼送饭的弟子把晚饭拿来。

那弟子进来仔细摆放好了晚餐,拿上中午的那个食盒,才退了出去。

“你方才说今日有所参悟,且说与为师听听。”乔易年伸手慢条斯理地给戚洌盛了碗粥,放在他面前。

“……”

原本只是为自己废寝忘食地修炼找个借口的戚洌一时说不出话来,紧张地支吾了半天,拿到粥连惯常的道谢都忘了说。

乔易年看他神情局促,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莫要在意旁人的言语。”

“我……”

“柳子衿不过一时意气之言,你便当真了,同自己较劲。”

“可是师尊,徒儿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哪里没错?”

“徒儿确实是……”

又没有天分又不讨人喜欢。戚洌说到这儿,喉头哽住,后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分一事,向来是强求不得,也怨不得人自己。”乔易年慢条斯理道。“但以你的心性,克服天分的桎梏,只是早晚的事。你更不用想什么为我丢人。若谁只凭他人修为来评判他人,那这人的狭隘足够丢尽他自己的面子。”

小孩子脑袋笨、学习成绩差怎么啦!我们家孩子就是大器晚成!

“可是……”

“若是说你的性格,为师倒不介意。”乔易年又说道。“你这赤诚的心思,倒比那些舌灿莲花之人讨喜得多。”他顿了顿。“但为师也是希望你能够同人好好相处的。修仙一事,不记年月,若没有二三个谈得来的友人,孑然一身走这条路是很清苦的。”

又要给孩子讲道理,又要劝他多交朋友。当个老父亲真累啊。乔易年在心里叹了口气。

“多谢师尊指点。”戚洌那双乌黑的眼忘向乔易年,只觉得眼前这人……是这天底下最美好而耀眼的。

他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修仙之路,若一直能有师尊在,那旁的别人,也就可有可无了。

毕竟再没有别人……能温暖善良如师尊一般。

“因此,你也不必争这一时。”乔易年伸手点了点戚洌面前的碗。“你尚未辟谷,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功需练,但三餐和睡眠是决不可废的。”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且别表忠心了。”乔易年叹道。“快吃吧。”

戚洌便像个一令一动的小警犬似的,听到他这话,腼腆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粥来便吃起了晚饭。

乔易年作为一个尚未完成大学学业、沉迷网络游戏、没有家室没有顾虑的青年人,此时却眼带慈祥地看着面前这孩子吃饭。

仿佛一下跳过了二十年的时光,一步到位地变成了一个将全部希望都寄托给下一代的中年男人。

乔易年心里升腾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欣慰又有点心酸,其中又夹杂着一些岁月静好的舒适来。

但他发现,他似乎没有了口腹之欲。

面前这桌上,饭菜冒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饿,甚至那怠惰的口腔都没有应景地分泌唾液。

一点都不想吃。

恐怕是真的成仙了啊。乔易年无不惆怅地想。饭都不想吃,怕是遗失了人生除打游戏以外最大的乐趣。更何况,在这个破地方,游戏都打不了。

真是被阉割了的人生,没什么快乐可言了。

乔易年在心里感慨了两句,便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本法诀,随意翻看了起来。

戚洌就这么在乔易年面前吃完了一餐饭。

他习惯颇好地把碗筷都收拾进了食盒,拿出去交给了外头的弟子,而不是坐在原地等着人伺候。

乔易年抬起头去刚好看到了这么一幕,心里又是一阵欣慰。

接着他便又下意识地低头看回手上的册子。

然后就变了脸色。

这法诀第四部分……怎么遗漏了?

而第五部分堂而皇之地写着第四部分的标题。

他把法诀翻到最后,果然,少了一个部分。

“戚洌。”他唤道。

“师尊?”戚洌看过来,便看到他师尊拧起的眉毛。

“这本法诀是谁给你的?”

“一位同门。”戚洌说道。“执事师父传授法诀时,我因与人斗殴……被师父罚去后山面壁了,便漏了几节课。那位同门师兄便好心把法诀誊录了一份,送给我。”

“那我现在问你,这第四章节你可有哪里不明白?”乔易年心里蹿出股火来。他没料到戚洌三年炼气的原因不是他脑子愚笨,而是受了个无冤无仇的人顺手的陷害。

他勉强把火压了下去。

戚洌想了想,开口说道:“内容倒未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就是……弟子愚钝,始终觉得这第四章虽句句清楚,读来却一头雾水。”

“这便不是因为你愚钝了。”乔易年道。“你这认知倒是清晰。去给为师取纸笔来。”

戚洌有些疑惑,却也赶忙去拿了笔墨纸砚来。

乔易年铺开纸,一边默写着自己识海里炼气法诀的第四章,一边说道:“方才为师同你说要与人为善,但你也要切记,一定不可轻信他人。若牵系重大的事……一定要反复确认。”

戚洌站在那儿听得一头雾水,但也觉察出了乔易年话中的道理,便只顾着点头,不知乔易年此时说这话的缘由。

“你这一年来背诵的都是少了一章的法诀。”乔易年说道。

戚洌双眼瞪圆了些,像只傻里傻气的狗崽子。

乔易年余光看到他这模样,不由得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狗头:“往后便要长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