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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84)

按说事情算完了,可这恭亲王像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一般,没消停两年,便又出了幺蛾子。

这就得提到北方突厥部的阿史那将军。

这个阿史那将军,据说五岁习武,七岁就能骑马射箭,十岁就跟着他父亲上战场。从他十五岁领兵打仗开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到冬天他们草原上没有草和牛羊的时候,就带兵搅扰大启北方边境。

大启百姓不堪这连年骚扰,便纷纷举家南迁。可这个阿史那将军却是个得寸进尺的东西,大启百姓往哪里躲,他们就往哪里进军。

北方南下的难民越来越多,再加上那两年天公不作美,发了两年旱灾,闹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皇上连多养几个美妾的钱都拿不出来。

因此,当今圣上对北方突厥恨之入骨,发誓定要将这群蹬鼻子上脸的蛮夷打回北方去。

于是那几年,皇上国库里但凡揣点儿钱,就都往军费上倒。几年下来,养出了一大支兵强马壮的部队,由镇远将军刘定军率领,一路挥师北上,直捣突厥。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大支看似战无不胜的强军,在遭遇到那用兵奇诡、神出鬼没的阿史那将军之后,被打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

当今圣上是个爱面子的人。

打不过,就源源不断地招兵买马;没有钱,就加重赋税。

终于,几年之后,这被应试教育一般的正统兵法教育出来的刘将军终于像开窍了一般,大破突厥,还将那阿史那将军活捉了,带回了大启国都。

虽说,只有刘将军自己知道,压根儿不是自己开了窍,而是那阿史那将军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突然下了几步烂棋,把那好端端的草原雄师分散地不成体统,没头苍蝇似的往自己的主力部队上撞。

所以,原本苦战久矣,归家无望,成日士气低迷的大启军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打赢了这场仗。

但是这事儿,皇上不知道,大启百姓也不知道。大家全都是松了一口气,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当今圣上可谓是痛恨这个阿史那将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枭首示众。

可是不行。大启是在千百年的儒家思想之中建立起的政权,皇上虽说本人是个暴虐昏庸,沉迷美色的混蛋,可是却是仁爱之名远播四海。

于是那一日上朝,皇上原本替这个阿史那将军想了千百种死法,可是遭不住那些迂腐老臣痛哭流涕的死谏,最后在那群老头哭天抢地地挣扎着要撞柱子的威胁下,皇上终于勉强松口,留这个蛮夷一条狗命。

说来也有趣,皇上纳千百个美人他们不管,皇上沉迷长生不老的炼丹术士他们也默不吭声。可是一旦触及皇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名时,这些老臣比有人要砍自己的头还难受。

于是,阿史那将军这命算是保住了。

可是,该怎么处置他呢?

不能送回去,那叫放虎归山;也不能收为己用,因为非我族类。可要是往大牢里一丢,又不符合皇上仁爱恭俭的美名了。

这个刘将军死去活来捉回来的千金难买的战利品,一时间成了烫手的山芋。

于是乎,在李将军班师回朝的宴会上,恭亲王主动接手了这块烫手的山芋。

“儿臣素来听闻阿史那将军容貌俊逸,世间少有,儿臣便不由得心向往之。今日儿臣斗胆请求父王,将这阿史那将军赐予儿臣,儿臣定当收于府中,妥善待之。”

当时,端着酒的恭亲王是这样说的。

说了这暧昧不明的话还不够,那一双俊秀的桃花眼里像是含了秋水一般,贼兮兮地朝被俘的阿史那将军脸上转。

在场诸臣顿时变了脸。

却不料,在群臣和宫妃众目睽睽之下,向来暴躁易怒不听劝谏的皇上又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大度和宽容,欣然将阿史那将军赐给了自己的爱子。

做妾。

就因为这些个光辉事迹,恭亲王在大启朝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底下要说大启朝的几个王爷,百姓们就算别的一概不知,也一定不会不知道这位以断袖闻名的恭亲王。

结果,不足一月之后的今日,皇上居然许配了一个女子,给这闻名天下的断袖王爷当正妃。

市井里头议论纷纷,这侍郎府里也是一派愁云惨淡。

“我可怜的儿哟……”侍郎夫人看着镜中妆容精致、凤冠霞帔的女儿,不由得又一次悲从中来,以帕掩面,落下泪来。而一屋子的丫鬟下人,也没有一个面带喜色的,整个府里都充斥着一股与嫁女儿截然不同的悲愁气氛。

“娘,”镜中那年轻貌美的女子也面露不忍,转过身去,伸手拉住母亲的手,柔声劝慰道。“不必再伤心,女儿这是嫁去恭王府,又不是入什么狼窟虎穴。”

“你这叫娘如何不伤心!”侍郎夫人抹着眼泪,哭道。“那个恭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天底下谁不知道!这皇上怎么狠得下心……”

“女儿大喜的日子,你且少说两句吧!”一边也神情忧愁、长吁短叹的侍郎听到夫人又要去怨皇上,赶忙开口制止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侍郎夫人拿手帕捂着眼睛,哭得更加伤心了。

可怜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年纪轻轻,尚未体会闺房之乐、夫妻和鸣,就要嫁给一个断袖去守活寡。

侍郎在朝为官,顾忌颇多,此时就算是心疼闺女,也没法儿说出拒绝的话来。可这女人家,向来把情谊看得比天还大,一心疼起女儿来,恨不得让他带着全家告老回乡,上深山里学那陶潜种田去。

“还不是怨你没本事!”侍郎夫人哭得伤心,便将一腔哀怨都撒在了侍郎身上。“连女儿的婚事都没法儿做主,可怜我们姑娘与张家二郎青梅竹马,此时却不得不……”

一听张家二郎,坐在那儿的萧若佩神情一变。

她自幼便同父亲的同科好友、翰林院修撰张学士家里的次子张如风交好。

这张如风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学问上佳,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萧侍郎和张修撰两家也默许这两孩子自幼在一处,都有结娃娃亲的心思。

可是,她却被一纸圣旨嫁给了别人。

婚礼前三天,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她同张如风约见在了侍郎府后门外的大柳树边。

话未说几句,萧若佩便情难自禁地哭了起来,那嘤嘤的哭声和梨花带雨的模样,教张如风也不由得悲戚起来。

“不如你我二人,便今夜私奔吧!”张如风看着面前这自幼一同长大的妹妹,脑子一热,咬了咬牙,做出了个他平日里决对不敢做的决定。

萧若佩当时怔愣着抬头看他。

透过泪眼和月色,这张郎的模样显得尤其可靠和坚定。

萧若佩当时便产生了一种,和这人一起,上天涯海角去都无妨的感觉。

但这感觉毕竟是错觉。

第二日,萧家发现准王妃不见了,寻了一整日都不见踪影。而那张修撰的儿子,也一夜之间不见了。

圣上震怒,要把这两家连孩子都看不好的官员诛灭九族。

这个时候,那个被隔空扣了一顶绿帽子的恭亲王好心站了出来,说自己受此二人的爱情感动,不忍牵连其家庭,请求圣上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皇上本来就把话说重了,等着人站出来解围。这下,皇上便顺杆而下,把这两家通通贬官,调得远远的。

而那边,跟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张少爷私奔出去的萧若佩,没多久便和张少爷花光了身上的细软,爱情败给了生活,回家了。

萧若佩虽说如愿嫁给了张如风,但这家长里短的生活终究是不敌风花雪月的爱情的。一面张家人受他们二人牵连,生活大不如从前;一面张如风逐渐不比往日,开始露出那暴躁易怒的本性。

再加上父亲远调外地,难以见面,萧若佩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