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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40)

“别弄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我房里。”郁赦戒备的看着戒备,“我不要女子,也不会留下血脉,若让我突然在屋里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人……我当即就会掐死了她。”

冯管家心头一动,“那男子……”

郁赦想也不想道:“自然更不要。”

冯管家欲言又止:“世子对钟少爷明明……”

郁赦皱眉:“我亲他,是因为他自己不自爱!”

冯管家险些又被郁赦说服了。

冯管家喃喃自语:“是,是钟少爷自己在梦中轻浮,好好的,竟在梦中呼唤世子的表字?这不是轻浮是什么?世子年纪轻轻,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事?必然被他迷惑住了!他敢在梦里叫这个,就明摆着就是让世子去做什么!”

郁赦觉得在理,心情好了些许。

冯管家生无可恋,“所以他让世子占了一点便宜,也是活该!”

郁赦被这事儿扰的心神不宁,这会儿彻底想开了,闭上眼:“正是。”

冯管家恨不得捶郁赦一顿,咬牙切齿道:“那既然他如此不堪,世子何不就……就……”

郁赦烦躁道:“他不堪,我就得跟着一起不堪吗?且……之后他安分了许多,趴在我怀里,睡的很老实。”

郁小王爷赏罚分明,冯管家无话可说。

郁赦用这一顿缜密的分析开解了自己,舒坦了许多,给自己盖了盖毯子:“我困了,你去吧。”

冯管家退下了。

冯管家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又给钟宛写了一封信。

黔安王府,钟宛屏退众人,正同宣从心说话。

钟宛彻夜未归,宣从心担忧不已,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

“昨天……唉不说了,一团乱麻。”钟宛失笑,“我跟你有正事说。”

宣从心几乎一夜未睡,她责怪的看了钟宛一眼,耐着性子道:“你说。”

“昨日我本要替你哥请辞的,偏偏被别的事搅了,如今五皇子宣琼被灌了一肚子池水,也不知道如何了,皇上定然没精力管我们这点儿事了。”钟宛一个头两个大,“又一个皇子出事了,咱们再一次次的去请辞,怕适得其反,让皇帝疑心什么,我的意思是……”

钟宛顿了下,商量道:“我以宣瑜的名义上个折子,就说宣瑞实在病的不好,所以想让他一个人……先回去。”

宣从心皱眉:“只让我大哥回去?”

“万寿节还没到,京中接连出事,我们一起走太惹眼,皇帝多疑,我担心他觉得是我们黔安王府在生事。”钟宛无奈道,“到时候,就真的一个都走不了了。”

宣从心想不太明白着里面的事,但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皇帝不会对孩子下手的。”钟宛轻声安抚道,“你是女孩儿,更安全。”

宣从心听了这话也没多高兴,低头道:“这我清楚。”

钟宛道:“有我在,必然保的住你们,所以先让你大哥回去,行不行?”

宣从心一笑:“你同我发什么誓,你安排的,必然是最周全,对我们最好的。我听你的就是,不过……”

钟宛同宣从心异口同声:“就不用告诉宣瑜了。”

两人笑了起来。

宣从心叹了口气:“也是我无用。”

“你对我没半点疑心,已经够了。”钟宛一笑,“你哥马上走了,这两天别跟他置气,那狐裘替他做出来吧。”

宣从心点点头,突然道:“不然你跟着他一起回黔安吧,你也说了,皇帝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等过了万寿节,我带着宣瑜再回去。”

“那哪儿行。”钟宛想也不想,失笑,“王爷在天有灵,知道我把你们两个小孩子丢在这,半夜降个雷来劈了我。”

宣从心心里一阵难受,她知道自己撑不起门户来,不再多言,故意笑了下:“也是,你还没娶上那个姑娘呢,说起来……如何了?这么多天,也没个动静。”

说起这个来钟宛一阵头疼,“怕是……不太顺利,难弄的很。”

宣从心不满道:“她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

“不怪他。”钟宛苦笑,“他……少时大约是吃了不少苦,现在性子不太好,我得多费点心。”

宣从心想了下,体谅的点点头:“她年纪大了,身材又魁梧,所以才比旁人更敏感,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耐心点吧。”

钟宛一笑,外面有人叩门,钟宛让人进来了。

冯管家的信。

钟宛接过来当着宣从心的面拆了,看完之后脸色变了几变,险些当着宣从心的面骂出粗口来。

宣从心小心的看着钟宛的脸色,试探道:“是……那姑娘给你的信?”

钟宛艰难的点点头。

宣从心暗道这姑娘大胆,“她说什么?”

钟宛心如槁木,“他嫌我浪荡。”

宣从心大惊失色。

钟宛摆摆手,请宣从心先回自己院子,宣从心惊叹京中民风开化,啧啧称奇的走了。

待宣从心出了院,钟宛才拿起那封信来,他不信邪,觉得自己刚才是眼花了,他抖着手,又细细看了一遍……

“世子说,少爷很不自爱。”

“世子说,少爷夜间睡觉不脱外衫,这明摆着就是在勾引男人,让世子去替您脱。”

“世子血气方刚,骤然见人睡觉不脱外衫,哪里能把持得住?!”

钟宛被气的耳鸣目眩,他喝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世子一时不察,所以……亲了您一下。”

第31章 这府上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

“我浪荡……”

“我轻浮……”

钟宛尽力忽略信里最后一句话, 磨着牙想我还真是真是红颜祸水不减当年, 衣服没脱一件, 都能激的如今的郁赦把持不住,这要是脱了一件半件的,还不得惹得郁小王爷把我锁在他家永远不放出来了?

而且郁赦这是真疯了吧?这都是什么歪理?

钟宛不死心, 把信来回看了几遍,试图弄清楚郁赦到底在想什么,可看了半晌, 他脑中只剩一件事……

亲了?

钟宛怔怔的想, 亲一下,是怎么亲的?

亲的哪儿?

怎、怎么亲的?

钟宛还是觉得口渴, 他把半杯茶全喝了,坐下来好好回忆。

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故意的吧。”钟宛把信纸攥成一团, “有本事明着来啊……”

但要真的明着来,回想那日郁赦直直闯进来的样子, 钟宛耳畔发红,他还真的……招架不住。

现在的郁赦太吓人了。

钟宛强迫自己先不去想亲不亲的事,还是不懂, 就算真亲了, 郁赦又为什么生气?气到面也不想见,把自己早早的轰了出来。

郁赦如今的脾气还真是让人拿捏不住。

钟宛把信纸丢进炭盆里,定了定神,以宣瑜的口吻给崇安帝上了一封折子。

钟宛没让宣瑜再誊抄一遍,崇安帝不是傻的, 一想就能知道这是钟宛的意思,钟宛索性也没遮掩自己的笔迹,大大方方的写好后就命人将折子送入了宫。

钟宛已经将黔安王府的立场摆的很明显了:我们不想搀和京中之事,只想早日回黔安好好过日子,但又不敢辜负圣恩,所以即使黔安王病重,也留下了自己的同胞弟妹代自己为皇帝贺寿。

黔安王府已给出了最大的诚意,只希望崇安帝让他们的王爷早日回黔安养病,如此谦卑,崇安帝自然准了。

当日宫里就来人了,照例赐了许多的补品,钟宛胸中大石落地,能把宣瑞送走就好。

宣瑞终于停了药,严平山的意思是让宣瑞修养几日,钟宛想也不想道:“不,明天就走。”

宣从心放下手里的针线,讶异:“这么急?”

“迟则生变。”钟宛道,“谁知道三皇子哪天就不行了?三皇子是宣瑞的堂兄,真不好了,那边举丧,这边热热闹闹的回黔安,像话吗?”

严平山一想也是,他看向钟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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