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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106)+番外

秦源前段日子被谢池墨使唤怕了,也就最近才空闲下来,谢正均让他追查京城的奸细,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图册来看,那位可是绘画高手,还在京城有些名望,能培养出雾宁这样的人,家底一定不菲,他没什么兴趣,就对有钱有势的人存了好奇心。

他想知道,京城还有谁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废宅子,那些人做事滴水不漏,一场火烧毁了所有证据,事后他们还派人清理过宅子,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这个石头。

刘询看得认真仔细,秦源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假寐,“早和你们说了,别整天喊打喊杀,没事就多看看书,了解了解我元周国的风土地貌,这下好了吧,这么大的线索放你眼皮底下都看不出个名堂来,哎……”

刘询故作不知秦源拐着弯骂他没见识,他不耻上问的把石头递到秦源跟前,谄媚道,“秦大哥,你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就和我说说这石头上除了朵花之外还有什么吧。”

秦源高傲的昂了昂头,“就是一朵花啊,还能有什么。”

刘询:“……”难怪,他就纳闷了,不就是读的书少吗,不至于连朵花都认不出来吧,想到秦源借机讽刺自己,自己竟傻兮兮的凑过去配合,脸顿时拉了下来,正欲嘲讽回去,只听秦源又说道,“就是一朵花才有问题,尤其还是一朵有瑕疵的花。”

谢正均派他查官银的时候,他被人追杀东躲西藏,藏到了一处山脚,通往山上的是一条只能容许两人通过的小径,他心下好奇,便顺着小径往上山里走,参天古树,树叶成堆,走了一会他就不敢往里了,四周静悄悄的,令人毛骨悚然,而当时,他面前的便有这么块石头,上边刻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花。

刘询听得瞠目结舌,抬手探了探秦源额头,“你不会在说梦话吧。”

秦源睁开眼,撇了下嘴,“你才说梦话了,我看通州还得再去一次。”秦源不说过目不忘,但他确确实实在山里见过这个标志,那会毛骨悚然他没空想那些,之后碰到黑衣便忘记了这事,如果不是在宅子找到这块石头,他都忘记还有这茬了。

刘询听得脊背生寒,打量着石头,狐疑道,“你怀疑他们的人藏在通州?”

秦源回答不出来,他起身朝外走,“是不是,我派人探探就知道了,我先找国公爷商量商量,派谁去比较好,一旦打草惊蛇,我们就亏了。”

刘询再看石头,不知怎么想起了雾宁,谢池墨离京后,雾宁又开始开衣服鞋袜了,针线房的人说雾宁问她们要了花样子,还让她们不用做谢池墨的衣服,她要自己动手,如果通州的事情真的和那位老爷有关,要不要把雾宁留在京城?

刘询拿不定主意,他回到屋里,派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到边溪,通州之事干系重大,他在心里没提,只说世子夫人忧心忡忡,思念他,想去边溪与他团聚,谢池墨答应不答应。

☆、第54章 054 陷害楚家

边溪战事起, 谢池墨骁勇善战,连续收复了边城和溪城, 惹得龙心大悦,赏赐了国公府不少东西, 早朝时,皇帝和颜悦色的许多,只是不知为何,谢池墨收复失地后大肆屠杀百姓,惹来诸多弹劾。

刘询和秦源都不太理解谢池墨的做法,两军交战,最无辜的就是百姓, 谢池墨没理由残杀无辜百姓, 两人嘀咕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国公门房,仍然有很多外边的来信,信纸一片空白, 怪异得很, 刘询私下和秦源说了说,“世子夫人慧眼如炬,没准能发现什么,但国公爷不肯,只烧了了事。”

事情透着诡异,刘询总觉得有事发生,但他一介武夫, 不懂如何表述心头的感觉。

秦源收好行李,问雾宁准备好了没,夜里出发。

“差不多了,世子夫人没啥行李,春香收拾着呢。”京城对雾宁虎视眈眈的人数不胜数,谢正均让他们带着雾宁乔装打扮后一道离开,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谢正均担心雾宁有个三长两短,没法和谢池墨交差。

“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说悄悄话呢,哎秦源,我忽然想起一桩事来。”通州,当日他们抓李长福就是在通州找着人的,刘询问秦源道,“你说李长福为什么不藏在窝里,出来做什么?”

他做事还算心细,通州真有猫腻的话不会看不出来,他怕内里有蹊跷。

秦源蹙了蹙眉,略有狐疑的打量刘询两眼,“你们在通州抓的李长福?”

李家和背后之人沆瀣一气,李长福不躲回老窝,四下乱跑做什么,担心暴露了什么?

刘询晃着珠帘,点头道,“我能骗你不成,小爷我啥不好,就是记性好,那天一时没想起来,随后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秦源停下动作,目光幽深的看向窗外,他记忆力过人,绝不会认错标志的。

“罢了罢了不想了,去通州一探究竟便知。”刘询拍了拍脑袋,瞅着时辰,吹着口哨出去了,留了个还算英俊的背影给秦源,“我回雅筑院瞧瞧,待会过来。”

路上遇着谢正均,刘询点头哈腰上前,“国公爷,您在呢。”

这几日,太后身体不太好,老夫人搬进宫里住着,寸步不离陪着太后,谢正均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见着他人,刘询略感意外。

谢正均面色肃然,待刘询走近了,捋着新长出的胡须道,“小询子啊,你家世子爷待你不薄啊。”

听着语气,刘询心底涌上不好的感觉,掉头就想跑,但迫于谢正均的积威,只得笑脸相迎,“世子爷在边溪和兄弟们出生入死,奴才躲在京城享福,世子爷对奴才好得无话可说。”

天知道他多想跟着去边溪杀敌军个片甲不留,但谢池墨要他留下,他敢说什么,他心底的苦,没人懂,好在即将出发去通州,总算能大展拳脚了。

谢正均扬唇笑了笑,看在刘询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试探道,“国公爷,您有事吩咐奴才?”

“说什么吩咐不吩咐,还不是为了你家世子爷。”谢正均挑着眉,推开眼前的门进了屋,刘询回头瞅了瞅,愁眉不展的跟上,一盏茶的工夫从里边出来,刘询一改之前的颓废,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眉梢尽是喜色。

谢正均朝他摆手,“去吧,事成后,世子爷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话完,前边人来说皇上急召,他匆匆忙出去了。

朝堂上许多人对谢池墨领军之事反对不已,以楚国舅为首的主和派甚至提出边城溪城的百姓是我元周国的人,朝廷不该不管他们的生死,谢池墨杀戮太重,会弄得整个元周国生灵涂炭。

楚家和谢家不合已久,但楚国舅如今态度嚣张,弹劾谢池墨的折子堆成了厚厚的小山丘,谢正均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谢家这些年多亏靠太后提携,一旦太后去世,宫里做主的就是皇后,楚家日嚣尘上,只怕皇上也压不住朝堂的局势。

身在高位,并非所有事皆能随心所欲的,谢正均太明白皇帝的无奈了。

当年大将军阖家被杀,皇上有意追查凶手,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他不能让谢池墨成为第二个魏凌,纵然太后不在了,也要把楚家先拉下来,楚国舅这只老狐狸素来不动声色,最近却频频搞动作,怕是沉不住气了。

夜色渐浓,无风无月,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国公府宅子,夜风吹起车帘,露出张惊艳妖娆的脸,奇怪的是穿的却是男装,内里时不时有女子的嬉笑声传出,声音清脆悦耳,守城门的士兵听得耳朵都酥了,子时已过,仍开了城门,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下,忽然,前边惊起一道亮光,伴随着嘈杂得喊打声响彻云霄,士兵们一头雾水,方才出城的是谢国公府的马车和人,难道遇着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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