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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115)+番外

谢池墨眉头微皱,“你哪儿不舒服?”

“我在将军府好想听到陆琛的声音了......”雾宁心里没底,那会儿场面太过紧张,她甚至都不太记得了。

谢池墨脸色微变,“就是刚才?”

雾宁点头,还想说点什么,谢池墨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来人,叫刘询过来。”

刘询来得很快,对雾宁在将军府发生的事压根不知情,更别说什么陆琛了,他连陆琛是谁都没见过,不过他倒是想起件事来,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旁边突然传来喊撤的号令,依着那时候局面,他们压根没有逃走的可能,对方只要再坚持会儿就能要他们的命,关键时刻他们说撤就撤,结合春香的说法,对方得知谢池墨的人来增援他们才撤走的,然事实证明,街上巡逻的士兵压根不知道将军府遭了偷袭.....

对方咋就撤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瞄了雾宁两眼,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猜得到,谢池墨肯定也猜得到,只看谢池墨轻轻摩挲着腰间长剑,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刘询讪讪不敢搭话,倒是雾宁,忧心忡忡道,“真的是陆琛,他为什么会在将军府?相公,他是要刺杀你吗?”

不可能的,陆琛不会杀她的丈夫。

陆琛最希望的就是她能成亲嫁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他不会杀谢池墨的。

谢池墨没吭声,淡淡倪了眼冷汗涔涔的刘询,后者识趣的退了出去,直到退到书房他一颗心还咚咚咚的,他要没猜错的话,陆琛该是避火图的主角,他家夫人的姘头?也就是说,对方完全是冲着谢池墨来的,和什么家国天下没关系,纯粹是因为女人?

想想他家世子爷容易吗?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孩子还没生下来,奸夫先蹦出来砍人来,什么世道啊。

刘贤正和几位副将讨论通州的事,看刘询一个人在边上嘀嘀咕咕,抬脚踹了他两下,“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嘀咕什么呢!”

刘询扯了扯嘴角,回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想:老子才不和你说呢!

在刘询看来,将军府的事纯属为了女人挑起的事,但在谢池墨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雾宁生性单纯,陆琛又和她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乃情理之中的事,陆琛不忍对雾宁下手不代表他就不是越西国的人。

雾宁看他脸色不好,轻轻晃了晃他手臂,“陆琛性子良善,他不会乱杀无辜的。”她记得有次丫鬟不小心把老爷喝茶的杯子弄混了,管事嬷嬷叫人绑了她鞭笞5下,还是陆琛说了两句好话才帮丫鬟逃过一劫的,陆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希望他救了人,有朝一日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有人能帮她。

陆琛做的所有善事都是希望她落难时能有人帮忙,至于他自己,他从未想过。

她不相信陆琛会是坏人。

谢池墨目光紧紧盯着她,“你知道他在哪儿?”

雾宁摇头,但那些人是凭空从将军府出来的,去将军府的话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谢池墨看出她的意图,手用力拽紧她,“雾宁......”

雾宁被他弄疼了,下意识的挣扎了下,谢池墨拽得更紧,雾宁不动了,张开另只手臂抱住他,感觉他浑身绷紧,雾宁鼻头莫名泛酸,“相公,我不想陆琛变成那样的人。”他弹琴很好,写字很好,就是雕刻也栩栩如生,他的双手,不该沾满血腥才是。

“他或许早就做好了选择呢?”此时此刻,谢池墨突然对陆琛有些好奇,他好奇为什么陆琛要把雾宁放出来,就死在黑衣手下的夕月来说,一旦生出逃跑的心,被抓回去可是要喂乌龟的,陆琛放走雾宁就不怕死吗?

亦或者,他即使死也要把雾宁送走?

“什么选择?”雾宁仰头,怔怔的望着谢池墨坚硬的下巴,思忖道,“陆琛不会平白无故杀人,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离开宅子的那晚,陆春火急火燎叫她离开,认真回想当时陆春的神情,分明是宅子里发生了事,之后陆琛来将军府接她离开只字不提那晚宅子里发生的事,结果到了小镇后又莫名奇妙的不见了,饶是再不懂,她心里也隐隐明白,陆琛是老爷的人。

“相公,陆琛他......”

余下诸多未出口的话,被谢池墨突然起来的吻压了下去。

情爱方面,谢池墨素来不懂克制,他捧着她的脸,似要将她揉进自己骨髓里,他从不否认自己喜欢她,这种喜欢很肤浅,肤浅得仅仅是她床上的表现,加之她长得好看,他找不出半点嫌弃她的理由,成亲也就自然而然的事。

她既是他的妻子,无论发生何事,他肯定都会站在她那边,既然他选了她,就会对她负责到底,他不在意过去,只在意两人的将来。

夜深了。

灯罩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黑暗中余下两人低低的喘息,谢池墨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语气不明,“你觉得陆琛是什么人?”

身体的红潮褪去,渐渐感受到夜里的凉意,趴在谢池墨肩头,雾宁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她顺着自己心说,“他待人温和,甚少苛责身边人,有时候陆春做错事,他顶多冷飕飕剜他两眼,相公,你说那真的是陆琛吗?”

那次陆琛不告而别,花婆说他做生意去了,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边溪?

“你希望是不是?”

雾宁答不上来,她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在她心里,她期盼陆琛活着,但不要和谢池墨为敌。

许久未听她说话,谢池墨似乎失去了耐心,收回手,蹭的下坐了起来,雾宁以为他生气了,焦急地喊了声,“相公。”

“你躺着,我让春香进来伺候你,刘辉他们该回来了,我出去瞧瞧。”谢池墨揉了揉她脸颊,重新点燃蜡烛后才迅速套上衣衫出了门,刘辉已在书房候着了,看谢池墨进屋,急忙迎了上去,“将军府确实有他们的暗道,我派人找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暗道封了,您看要不要找人把暗道挖开......”

“暗道的出口肯定不止将军府,明早你派人继续在城里搜,每寸地都不能放过,刘询呢?”

“他怕那些人将村庄那边的暗道封了,带人出城去了。”

谢池墨淡淡嗯了声,展开书桌上的地形图,脸上掠过丝阴郁,“越西国的暗道准确无误的挖到将军府,肯定早打探过周围的情形,自古以来,边境地形图向来是朝廷机密,你说谁把城内地形图泄露出去的?”

刘贤面露凝重,低声反问,“您说兵部有越西国的奸细?”

兵部管权,边境任何事都要经过兵部呈递给皇上,尤其是谢池墨刚来那两年,朝廷上下对谢池墨戍守边溪一事颇有微词,国公爷怕谢池墨乱来,要求他做任何事都依照规矩来,谢池墨再不爽也耐着性子和兵部的人打交道,兵部尚书久居京城,不懂边境现状,做事慢条斯理,时常拖欠粮草,谢池墨恼了,懒得和兵部周旋,索性直接奏明皇上,边境大小事宜直接呈到御书桌前......

也就那时候,谢池墨才算彻底接管所有边溪城庶务的。

就刘贤来看,边溪城内地图很有可能是在前几年通过兵部泄露出去的,若是这样,兵部恐怕不会清静了。

谢池墨没下结论,目光盯着地形图上的将军府,说起了另外件事,“明早继续派人去将军府挖,肯定有没封死的暗道。”

他信雾宁的判断,那人多半就是陆琛,陆琛舍不得伤害雾宁,自然也舍不得离开她,肯定会留条暗道找机会跟雾宁说上话。

刘贤不懂,他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了,将军府并没有其他暗道,不过谢池墨的命令他不敢反驳,他点头,“是。”

谢池墨又叮嘱了他几句才回屋,雾宁正沐浴出来,身上披了件淡粉色的外裳,秀发散落在两侧,娴静的吃着碗里的面条,见到他,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相公,你回来了,春香煮的面条你要不要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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