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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117)+番外

明明知道还那么做,可想而知他压根没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而老爷是越西国的人,为那种帝王效命的人怎么会是好人?

他不值得陆琛的追随。

见陆琛不答,雾宁心跌入了谷底,近乎祈求的语气道,“陆琛......”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担心我,这世上,但凡能活着没人会选择死。”说到这,陆琛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岔开了话题,“雾宁,你离开京城时,朝堂的局面如何?”

雾宁摇头,她整日窝在院子里,甚少打听朝堂上的事,只知道国公爷彻底和楚家撕破了脸而已,想到这,她问陆琛,“楚国舅和老爷有关系吗?他和国公爷不对付,他会不会也是越西国的奸细?”

见她知道关系婆家的事儿了,陆琛心头更为复杂,思忖道,“楚国舅那人爱慕虚荣,说他结党营私我信,卖国求荣的事他应该不敢。”楚家在朝堂地位不低,楚家之女又贵为皇后,除非楚家人自己想做皇帝,否则脑子进水才做那等以下犯上的事。

雾宁不了解楚国舅不予评价,她担心的是老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对国公爷不利,她直截了当问陆琛,“那老爷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陆琛咧着嘴角轻轻笑了笑,神色轻松不少,似乎又回到雾宁记忆中那个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子,只听陆琛道,“今时局面复杂,知道得越多不见得是好事,无论何时何地,我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

雾宁心底升起不安,正想再说点什么,外边忽然亮起了光,嘈杂的脚步声纷至沓来,雾宁心惊,焦急地推开他,“人来了,你快走。”

“雾宁,边溪不比京城,人心险恶,除了谢世子和他的亲信,其他人的话你都别信。”说完,陆琛灭了火,嗖的声望坟地的方向跑。

几乎陆琛刚没声,谢池墨就带着人到了近前。

人群里,谢池墨身长玉立,脸上冷得可怕,雾宁擦了擦脸上的泪,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好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被谢池墨冷飕飕的眼神吓回去了,直到刘辉带着人从坟地方向跑来禀报,“他们把暗道设在坟地,我们找到的时候暗道已经堵住了。”

话完,刘辉偷偷觑视了眼雾宁,心头为自家世子叫屈,亏得他家世子听说雾宁不见就带人到处找,原来人家跟旧情人见面来了,都说雾宁是只兔子,他觉得压根是条狼,喂不熟的白眼狼。

雾宁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凶神恶煞,自始自终没解释半句,回到住处,春香打水服侍她洗漱不住的问她怎么了,雾宁忐忑的望着窗边坐着的谢池墨,小声道,“我找着陆琛了。”

春香瞬间哑口,心想难怪谢池墨脸黑得像煤炭似的,原来在吃醋呢,她想了想,语重心长劝雾宁,“他为越西国卖命,就成了您和世子爷的敌人,您不该和他见面的。”

“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杀戮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雾宁没办法将陆琛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联系起来,说到陆春的死,他也很难过,“春香,你不知道,跟在老爷身边的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下场就只有死。”想想那些试图逃跑的人,哪个被抓回去不是死了?

雾宁偷偷的去看谢池墨,见他望着陆琛送她的手镯愣神,她将棉巾递给春香,慢慢走了过去,“我想劝陆琛离开老爷身边,他不听,我问他老爷的身份,他不肯说,相公,如果他真的落在你手里,你能不能放他条生路,陆春已经死了,我不想他......”

谢池墨漫不经心转着手镯,鼻孔里哼了哼,“我要是落到他手里呢?”

“他一定不会伤你的。”雾宁斩钉截铁道。

“你倒是了解他。”谢池墨嗤笑了句,雾宁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眼神无比的认真,“他最希望的就是我能成亲,你是我相公,他绝对不会伤你的。”雾宁就是相信陆琛不会那么做,就像陆春,即使陆琛说他的死和自己没关系,但雾宁明白,他是不想自己活在愧疚里,因为陆春是因为自己死的。

谢池墨又哼了声,修长的手指不知碰到手镯上的什么东西,手镯突然咔嚓声,环变大了,谢池墨手指轻轻用力,里边突然露出角白色的纸,雾宁诧异的凑上前,“里边藏了纸条、陆琛没和我说这件事啊?”

四四方方的白纸,啥都没写,谢池墨将手镯阖上,重新戴在雾宁手腕上,吩咐春香,“叫刘贤他们过来。”

春香端着水盆匆匆出门,屋里只剩下夫妻两,谢池墨面色凝重的问雾宁,“你和他都说什么了?”谢池墨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秦源在半个时辰前回来了,通州的确是越西国在元周国设的据点,不过被人一把火给烧了,秦源认真搜查过,山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十之八.九是自己人做的,也就是那位帮他们的婆子最可疑。

秦源说那个婆子认识雾宁手上的镯子,也就说她认识陆琛,真要是她纵的火的话,陆琛可能并不是死心塌地为那位老爷卖命的人。

雾宁把她和的对话一五一十背下来,谈及老爷的身份,她有些遗憾,“陆琛不肯和我说他的身份。”只要陆琛告知老爷的身份,谢池墨就能把越西国的奸细连根拔起,他就不用再受任何人摆布,但他就是不肯。

谢池墨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白纸,眉头拧成了川字,待刘贤他们叩门,谢池墨起身走了出去,“你这几天别到处走,有什么事叫刘询通知我。”要应证自己猜测是否准确,得先把纸条上的内容弄清楚再说。

一盏茶的工夫后,刘贤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怪那些人想方设法要捉雾宁回去,她身上藏着的秘密斩断那些人半条胳膊了,他说话声音都是飘的,“世子爷,纸条的名单是真的吗?”

刘辉莫名,“这些都是什么人,我咋不认识?”

刘贤拍了下他胸口,指着纸条上的小字道,“赵世文,上一届新科状元,李向齐,翰林院编修,今年刚任刑部郎中......”名单的人官职都不高,但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其中好多位被皇上称赞过,此时名声不显,但再过几年......刘贤不敢细想,之前谢池墨就截获过大批名单,想想这份,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纸条上的内容属实的话,朝廷怕是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真实与否得让皇上下令严查才知,刘辉,你想办法把名单呈上去。”谢池墨没料到雾宁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陆琛或许是怕她被抓回去的话没命活,只要有这份名单在,那些人就不敢轻易要她的命。

雾宁说陆琛不是坏人,谢池墨不予置评,但他相信,陆琛真的不会伤害雾宁。

一个男人费尽心思对一个女人好,除了喜欢还有什么?这个事实让他非常不舒服,或许是他明白,陆琛的喜欢不仅仅是肤浅的据为己有,而是想让雾宁彻底摆脱那种生活,否则以他的手段,把雾宁留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他却让雾宁逃出来,在没来得及安顿她的时候。

陆琛,到底是什么人。

刘辉快速将名单誊抄了份给谢池墨过目,“世子爷,可要奴才亲自送回京?”

“交给秦源,秦家人脉广,怎么都会安全送他回京,至于你,有更重要的事儿交给你去办。”谢池墨收起纸条,展开越东国的地图,手在山脉交集的位置顿了顿,“天亮时,你去军营调一万人......”余下的话谢池墨没说完,刘辉已然领会了他的意思,谢池墨要他顺着那条山脉攻打越东国。

只是,“此事要不要知会其他几位将军。”

“不必,此去不能声张。”

谢池墨的手顺着曲线慢慢延展到另外边,“刘贤,你偷偷带五千人......”

刘贤颔首,“奴才遵命。”

谢池墨眼神如鹰阜的盯着地形图,他以为识破越西国在边城溪城布下的陷阱就能短暂震慑住他们,现在来看,估计是他想错了,像陆琛那种人,雾宁问他开口他都不说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当下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并不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贸然露出底牌,一旦形势逆转,他首先会被处死,所以他才不肯如实说出老爷的身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越西国真想率兵攻打的话,极有可能和越东国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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