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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33)+番外

眼瞅着要闹出动静,刘辉大声呵斥一声,“给我绕着营帐跑五十圈,跑不完,不准用午饭。”

顿时,吵闹喧嚣烟消云散,不过人人脸上都带着不忿,边上的温光中不动声色,他心知谢池墨的性子,回来第一天遇着这种事,没准整军将士都没个好下场,念及此,他沉声道,“七十圈......”

立即,众人作鸟散状跑开,七十圈,别说午饭,晚饭他们估计都赶不上了。

春香收拾好行礼,走出帘帐,留谢池墨和雾宁在里说话,听着远处传来士兵们整齐的喊声,不由得纳闷,温光中掸了掸胸前的灰,向春香抱拳道,“世子夫人缺什么东西春香姑娘尽管提,我让人去城内买。”

春香福了福身,礼貌道,“温副将客气了,刘辉他们在,奴婢托他们走一遭就成。”

温光中眼里闪过一瞬的讶异,很快恢复了平静,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丫鬟,哪怕素未谋面,她一眼就认出自己是何人,这等眼力,不是谁都有的。

他若有似无多打量了春香两眼,不怪下边士兵为世子夫人是美是丑打了起来,春香穿的是女装,走路做事英姿飒爽,和男子无异,身段不好不坏,一张脸平平无奇,管中窥豹,以小见大,奴婢的行事作风能看出主子的品行,世子夫人,没准真不是美人。

方才匆匆一瞥,世子夫人又低着头,估计不知他,许多人都没看清世子夫人的容貌......

日头偏西,很快缩成火红的球掉落山头,片刻的功夫,只留下整片红。

雾宁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听到外边有喧闹声,问春香发生了何事。

春香边伺候她穿衣边说了白日发生的事儿,“夫人可要出去转转?温副将说有晚宴,为您和世子接风洗尘的。”

雾宁点了点头,道,“时辰还早着,你陪我转转如何?”

往后,她和谢池墨就要在这住下了,她不像像以往关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她想出门走走。

“好哪。”春香应得轻快,为雾宁穿衣的速度更快了。

而营帐外,一脸不情愿的刘询和刘贤凑在一起,嘀咕道,“说吧,为什么阻止世子夫人参加晚宴,你小子搞什么鬼?”

刘贤望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愁眉不展道,“近日边溪城有异动,下边人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世子夫人参加晚宴,不知多少人会犯红眼病,男人一犯病要么灌别人酒要么灌自己酒,若有人今夜行刺怎么办?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不喝酒是最好的。”

如何才能不喝酒?只有雾宁待在营帐,谢池墨心系娇妻,定会提早回来,如此一来,大家醉酒的机会就没了。

谁让谢池墨霸道,他一离席,管你吃喝是否在兴头上都得散,这样的话,晚宴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刘询盯着刘贤,脸上东一块青一块,斜眼道,“你说的倒是实话,但你会这么好心?”

刘贤翻了个白眼,他也不想好心,但总好过谢池墨在宴会上杀人吧……

他只盼着,新的避火图早日送来,消去某些人眼中雾宁的痕迹,否则的话,事情就棘手了。

“你翻什么白眼?”刘询白日受了羞辱,对人的眼神神情正是敏感的时候,见不得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翻白眼,总觉得他们是在议论他大街上丢脸的事儿。

若不是他和布庄掌柜有几分交情,冲他捂着裤裆进布庄,掌柜能报官将他抓进天牢,判他个侮辱良家妇人之罪了。

“明知故问。”刘贤本意是指担忧士兵们安危之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为整军将士考虑乃情理之中,翻白眼乃单纯的嘲笑刘询无知罢了。

谁知,刘询会错了意,以为刘贤指的是他被扒光了扔大街上的事儿,立即炸毛了,“好啊刘贤,你也嘲笑我是不是,大家都是兄弟,你竟然见死不救,还幸灾乐祸,你给我等着。”

“……”刘贤心里苦,他先担心谢池墨那方面不行,后来又担心雾宁被人识破,眼下要操心新的避火图为何没有踪迹,哪有心思搁在他刘询身上啊。

长长叹息一声,回过身,看刘询怒气冲冲走远了,他摇摇头,无奈的回眸望了眼紧闭的营帐,更加发愁的,若新来的避火图仍然是他们家世子夫人的图册,他该怎么办啊……

☆、第026章 夺避火

军营一面临山,地势还算平坦,眺目望去,能看见山头绵延不绝的城墙,出了这道城墙,据说就是越西国和越东国的地界,雾宁和春香不敢走远了,早在雾宁休息的时候春香独自转过了,荒郊野外,寸草不生,比起京城的姹紫嫣红,绿树成荫,的确算得上艰苦了。

刘贤跟在一丈外,生怕有人胆儿肥,冲上来冒犯了雾宁,这会儿挨了罚的士兵们正堵着火头军一帮人要饭吃,没心思打探雾宁,这让他松了口大气。

雾宁沿着营帐走了圈,泥土长久被人踩踏,磨得光亮,她稍有疑惑,春香在身侧解释,“奴婢打听到,众将士每日清晨皆会沿着营帐跑步,走得人多了,路自然光亮许多。”

雾宁笑了笑,联想出门时听到的声音,她问道,“白天听到一群人的喊声,可是他们跑步时发出来的?”

春香点了点头,整军将士,上下有口号,激扬斗志,这种声音,往后还会听到。

雾宁心下了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岔开了话题,“春香,军营里只有你我是女子,火头军是给将士们做饭的,吃的是朝廷的粮食,我们怎么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给谢池墨,无论贵贱都会跟着他,但是,谢池墨他们理所应当的吃朝廷,她却是不行,无功不受禄,她寻思着买些粮食回来自己做饭。

盯着春香不解的目光,雾宁温煦道,“春香,你会生火做饭吗?”

雾宁停下脚步,等春香回答。

春香凝望着一脸认真的雾宁,说实话,不是雾宁提出来,她压根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雾宁乃谢家媳妇,尊贵的世子夫人,到了军营还差她一口饭吃不成?

然而,雾宁说的实话,军营不比朝堂,朝廷下发的粮食衣物皆按人头算的,雾宁和她若跟军营的将士凑一堆吃饭,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只怕会对谢池墨不利,谢家靠着太后,恩宠不断,所谓树大招风,暗中算计国公府的人比比皆是,把柄落到那些人手里......

可是,要她自己生火做饭,她做不来,国公府下人等级分工严明,有专门的厨娘,轮不到她头上,她从小就不会做饭,更别说生火了。

想了想,春香询问雾宁的意思道,“夫人听听这个法子可行?奴婢差人将平日用的粮食买回来送去火头营,让他们帮忙做饭,每个月给工钱,如何?”

她们出了粮食又给了工钱,不会落下不好的把柄了吧。

春香直觉这个办法可行。

却看雾宁望着不远处,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像出了神,她眉头微皱,顺着雾宁的目光看去,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往前走一步道,“刘贤在军营待了十年,明白军营的规矩,奴婢问问他的意思。”

旁边小径跑来一灰色布衣的少年,正俯首帖耳和刘贤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刘贤面色大喜,高兴得嘴角都歪了,春香觉得可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她和刘贤等人也算打小就认识了,小时候他们一本正经,谁知来了军营后,个个性情大变,跟无赖地痞流氓差不多了,脸皮厚若城墙,荤话出口成章,全然没了翩翩公子的形象。

少年语气含糊,她隐隐约约听到图册二字,具体内容不明。

刘贤这会儿心里乐开了花,又一批避火图要运送出元周国,底下的人孝敬了些,他得看看图册去,“你先回吧,我稍后就去。”

近日得了谢池墨叮嘱,城门口戒备森严,往回像避火图这种玩意是不用盘查的,眼下时局不同,即使是图册也得经过检查才能放行,这不,风声出去,底下人为了做生意,孝敬的东西更多了,他搓搓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个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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