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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47)+番外

雾宁嘴巴不够严实,她能做的,便是想法子让雾宁为她保守秘密。

重新回到书房,春香看了看两堆图册,矮塌上的雾宁貌似睡着了,面容贞静安详,她找了根矮凳子坐下,面红耳赤的翻阅起图册来,图册上人物栩栩如生,哪怕自己一个人,她也忍不住脸红心跳,图册千篇一律,不知雾宁心里如何想的,看这种图册能保持心平气和,偶尔还品头论足一番,言语简练,极为精通的样子。

日落西山,天际残的红慢慢褪为灰白,军营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谢池墨和一群侍卫疾步走来,他没想到书房有人,撩起帘帐,自然而然进了屋,见着屋内的情景,他顿了顿,想阻止身后的人晚了,以刘辉为首的侍卫走了进来,便看矮塌上睡着人,不远处的矮凳子上,春香神色专注翻阅着避火图,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什么。

刘辉几人的视线无一例外的不落在春香身上,春香身后堆了图册,看得出来,是春香翻阅过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翻阅男人看的图册不害臊就算了,还喋喋不休,这脸皮,厚得漫无边际了。

就在刘辉等人闪过这个评价的时候,矮塌上的人动了,雾宁翻了翻身,红扑扑的脸颊正朝着他们,如扇的睫毛又长又密,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胸颤了颤,汹涌澎湃,几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雾宁生得闭月羞花,非他们能亵渎,尤其在谢池墨眼皮子底下。

春香快速翻着图册,再精致绝妙的图册,看多了都会腻味,起初看得她心神荡漾,这会儿却有些作呕了,心头油腻腻的不舒服,没注意有人靠近,直到感觉后背传来生冷的凉风,她回头才惊觉谢池墨回来了,吓得她失声惊呼,浑身泛冷,冷意过后是脊背生热,额头起了细密的汗,谢池墨猝不及防站在她身后就算了,还沉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银子没还似的,再胆大的人都承受不住。

她顺了顺胸口,起身行礼道,“世子爷吉祥。”

刘辉给其他人使眼色,大家默契的退了出去,忙了一下午,一个活人都没抓到,谢池墨心头积压着火呢,难得有人顶上去,他们可不会往前凑。

谢池墨敛了敛神色,冷冰冰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春香一滞,低头道,“夫人说图册有问题,奴婢帮她翻翻。”

在谢池墨如锋刃的目光下,春香头皮发麻,局促不安盯着地面,等谢池墨开口。

谢池墨从小就不好相处,府里其他几位少爷没少吃亏,奈何谢池墨仗着老夫人宠爱有恃无恐,待谢池墨进了朝堂,有皇上护着,将府里的作风带去朝堂,闹得朝堂不得安生,春香虽然不知自己哪儿得罪谢池墨了,但此刻的谢池墨,对她绝非善意,她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唤醒雾宁,有雾宁在边上,谢池墨不会太过为难她。

遐思间,只听身后传来惊喜的女音,“相公,你回来了?”

悠悠转醒的雾宁不成想睁开眼就能见到谢池墨,满心欢喜,伸出双臂,要谢池墨抱,“相公。”

声音沙哑娇媚,听得春香耳根发烫,她看了一下午的图册,多少明白些,早先雾宁身上的红痕全是谢池墨弄上去的,二人做过和图册上的人儿做过的事儿,光是想想两人纠缠的情景,春香一张脸便红成了柿子,手不知往哪儿放。

雾宁手撑着矮塌就要起身,谢池墨担心她伤着手,快一步上前拉住了她,双手绕过她腋下,将她扶了起来,“怎么跑书房来了?”

语气好转不少,春香红着脸,转身朝雾宁福了福身,丢下句奴婢吩咐传晚膳就跑了出去,不知怎么,她好似没脸面对谢池墨似的,她见过雾宁满身红痕起不来床的模样,知晓是房事的缘故,但从前她脑子里只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可翻了图册后,对那种事有了全面的认识,再看谢池墨,总忍不住将他和图册上的男子联系起来,羞得她无地自容。

“你不是说图册有问题吗,我手受了伤不能做其他活,便想着看看图册,不过貌似没有发现。”雾宁撇了撇嘴,眼露遗憾。

“图册的事儿查清楚了,你好好歇着,手上的伤口好了再说。”谢池墨嘴角微抿,扯了扯雾宁衣衫的领口,蹙眉道,“下回睡觉回营帐,记得盖被子。”

她翻身的时候,露出一小角内里的肚兜,她身子丰腴,言行举止更该注意些。

雾宁应是。

谢池墨替她整理好衣衫,带着她回营帐,其实,雾宁帮了他的忙,早先刘贤得来的图册就是这位李老板送的,若不是雾宁发现,他不会联想到络腮男运送的墨碇上,下午在烧毁的宅子里找到处暗道,里边有零零散散的墨碇,墨碇里果真是官银,那些人抢劫官银准备运送出边溪,目的是什么?

夜里,谢池墨没缠着雾宁欢爱,他在琢磨背后之人的目的,边溪城外是元周国失去的城池,越西国占了领土,将城改了名字,不偏不倚的叫边城和溪城,要知道,两座城原本只是边溪内的小县城,越东国皇帝特意改名,不是讽刺朝廷是什么?

两座城的百姓是元周国的百姓,越西国皇帝为了彰显仁义,特许两城百姓沿用元周国的习俗和元周国的货币,那些人抢劫官银运出边溪,难道是两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儿?两军交战,粮草为重,越西国真想开战,储备粮草才是紧要之事,抢了银子花不出去也是白费力气。

他眯着眼,手搭在雾宁腰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

雾宁仰头看了他一眼,想起韦安来的事儿,打断他的思绪道,“傍晚韦副将来过,说是给我磕头,见着我了又无动于衷,我没和军营里的人打过交道,他们是不是都这样子的?”

雾宁不太喜欢满嘴谎言之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即使她身为女子,也从不说谎。

谢池墨专心想着事,听了雾宁的话,陡然睁开了眸子,“他去过书房?”

雾宁点头,“他说是给我磕头的,罗成罗功拦着不让,我想着他是你的人,怕他为难,专程走出去满足他的心愿,谁知他又不磕头了,满嘴谎话,没一句是真的。”

韦安跟着他多年,不如刘贤等人忠心耿耿,却也没做过违背道义之事,韦安说给雾宁磕头摆明了是幌子,联想回来途中听到大家对雾宁的称赞,他心下了然,手移至雾宁肩头,轻声道,“对,他最爱花言巧语骗人,你离他远些,下回他再说给你磕头,你让春香揍他一顿。”

他谢池墨的媳妇韦安也敢惦记,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好。”雾宁拱了拱,上了药的手隐隐发痒,她忍不住拿手蹭谢池墨胸口以缓解痒意,谁知,谢池墨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想要了,他在她跟前定力全无,她稍微撩拨下他便如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在雾宁第四次蹭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翻身将她压在了下边。

依着图册上的姿势要了雾宁一回,想起了书房里的图册,他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击得雾宁溃不成军,不一会儿嘤嘤哭了起来,声音嘶哑,愈发让谢池墨意犹未尽。

灯影绰绰,映得谢池墨眸色柔亮,多情俊朗,看得雾宁心潮澎湃,用力搂紧他的背,哭声渐大。

子时过后,营帐内蜡烛燃尽,黑暗中,只余下低低的交谈声,“明日开始我有些忙了,你别到处走,需要什么告诉春香,让春香去办。”

“你不回来了?”

许久,才听谢池墨答道,“三五日不回来。”

“哦。”雾宁声音恹恹,明显丧气。

营长内陷入沉默,想着他好几日不回来,雾宁舍不得,笨重的手环着他脖子,小心翼翼道,“不然我和你一块吧。”

他不在,她心里没底。

谢池墨的手落在她光滑后背,轻轻摩挲着,解释道,“我最迟五日就回了,你别怕,有春香在呢,每日记得提醒春香给你上药,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手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你离外边的男人远点,他们不安好心,世道艰险,人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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