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人图(76)+番外

“将军。”梅老板急得走了出去,伸长脖子望向外边,压低声音道,“您想的太简单了,落到他手里,他真把您就地处决了怎么办?在边溪,他就是天王老子,谁都护不住您,您瞧瞧马文才,他不也说杀就杀了吗?”远处的脚步声有些近了,梅老板急得团团转,士兵们训练有素,没有任何空子,他们想逃跑,谈何容易?

落入谢池墨手里,生不如死,谢池墨的手段他略有耳闻,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不想和谢池墨为敌。

追根究底,都是他贪财惹的话,如果不招惹上边那位,何至于牵扯进这件事情里?

悔之,晚矣。

络腮男粗粝手在一处微微停顿,目光一凝,“是不是流血了?”

梅老板没料到他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自己的胡须,胡须太过打眼,不刮干净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他瞅了两眼,敷衍道,“有点,可能是刮的时候没注意,将军,您看现在可怎么办?”

谢池墨为人严谨,滴水不漏,派出来二十对人马,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往中聚拢,再不想法子离开,等士兵搜查到这,他们就完了。

若知道谢池墨娶的是雾宁,他打死也不会让人画雾宁的图册混淆视听,谢池墨身份尊贵,雾宁不是逃了吗,如何会和谢池墨走到一起,雾宁有没有泄露图册的事儿?

他理不清其中的思绪,忽的,眼前人影一闪,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吓得他忘记伸手阻拦,回过神,看络腮男睚眦欲裂的望着自己,他捂着半边脸,压下心头怒火道,“怎么了?”

“刮得时候让你小心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梅老板气得嘴角都歪了,图册的事儿一直他负责,是络腮男不信任他自己要横插一脚,结果第一次出面就暴露了,甚至会连累他全家老小,他心下一横,闪过个念头,随即又否认了,他的命系在对方身上,如果杀了他,被那些人知道不会轻易放过他。

络腮男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来气,尤其感觉伤口处有些疼,他骁勇善战,以满脸络腮闻名整个越西国,如今胡须没了,还命悬一线,如何不气?

眼瞅着他又要动手,梅老板急忙做了个求饶的姿势,“将军,有什么话稍后再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书铺的人被抓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我们供出来的。”谢池墨身边的黑衣最懂审问人,掌柜支撑不了多久的,他的事情,估计也要暴露了。

络腮男低头看向满地的胡须,又悔又恨,若免不了被抓,何苦刮掉他引以为傲的胡子?

“难怪说你们元周国多是些狡诈的小人,果真如此。”

突然,西边闹了起来,夹杂着士兵们的喊叫,以及兵器碰撞的声响,不远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像发生了什么事,西边?梅老板眉头一皱,道,“大事不好,估计被他们发现了。”他以为西边来不及转移被发现是之后的事儿,没料到这么快,难道书铺的掌柜不打自招?

他前倾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沿着巷子往外走,不时躲进柴堆中,直至脚步声远去,他才敢往外走,大街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过分,四处张望片刻,他朝身后比划了个走的手势,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西边怕是暴露了,为今之计是把眼前的人送走,不然的话,会牵扯出更多的人来。

“将军,快随我出城去。”送他回越西国是不行了,只有先想方设法把人送到京城再做打算。

络腮胡瞪着眼,失去胡子的他剑眉倒竖,一脸阴沉的看向远方。

白雪皑皑,雪白的地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鞋印,杂乱无章,就像一群老鼠逃窜过,梅老板左右张望几眼,回眸朝一脸不悦的络腮胡招了招手,一个人先试探的走了出去,络腮胡紧随其后,眼神锋利的盯着四周,面色紧绷,按在腰间的手紧了又紧。

一路沿着街道往城门都没遇着人,梅老板隐隐觉得不对劲,四周安静得过于不太寻常,城西暴露,城东的人都过去支援了?

他思索着城西那帮人的战斗力,侧身问络腮男道,“将军,沈四他们可都在城西的宅子?”

沈四武功不弱,若他在,能拖延些时辰。

络腮男全神贯注盯着四周,闻言,抬眸扫了梅老板一眼,拧眉道,“怎么了?”

梅老板摇头,欲言又止,络腮男见他不说话,不由得催促道,“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沈四他们是不是遇着麻烦了?”他不是傻子,能让所有士兵朝着同一方向去的,只有沈四他们暴露行踪的缘故。

梅老板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那样,沈四他们怕是没命了,“快走吧,不知城东把守严格与否,将军心里有个数才好。”

络腮男面色凝重的轻哼了声,手下意识的抚过干干净净的面颊,脸沉了沉。

梅老板识趣的别开了脸,以免不小心又得罪了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沿着街道走,一路到城门都没遇到什么人,谢池墨派清查宅子,街道两侧的小贩收摊回家了,城外的百姓被撵到市集去了,宽敞的街道冷清清的,愈发显得寒冷。

守城的士兵不如往日严格,且不是他认识的人,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内城城门由韦安负责,他深得谢池墨信任,经过城门闹事事件,韦安在军营受人怀疑,丝毫不影响谢池墨对他的信任,还把他们安插在韦安身边的棋子找了出来。

以韦安谨慎的性子来说,守城的士兵只会多,不会少,反常即为妖,不太正常。

他心思一转,掉头就欲离开,“将军,恐有诈,咱先撤。”

语声刚落,后边街道就跑出一群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韦安一身玄色长袍,眉头紧锁的站在后边,身侧跟着个藏青色服饰的男子,正抱着手里的箭,饶有兴味的望着他。

“韦副将,我说什么,对付越西国的无脑傻子,空城计绰绰有余,说得没错吧。”刘询上前一步,士兵自动让出位置来,“啧啧啧,堂堂越西国猛将,来我元周国竟跟落水狗似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逃命连胡须都不要,啧啧,真是丢脸。”

刘询双手环胸,眼神充满了鄙夷。

胡须是络腮男的痛楚,看刘询嘲讽的望着他,怒火中烧,拔出腰间的佩剑,要和刘询单挑。

刘询嗤鼻,微微后退了一步,“丧家之犬,临死了不忘拉个垫背的,真以为我元周国的人都像你们似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可不做。”他不是傻子,络腮男的武功他领教过,一对一肯定讨不着好处,既然如此,又何须强出头?

络腮男瞪大了眼,吆喝一声,提着剑朝刘询奔过去,刘询撇嘴,脸上满是奚落,“不自量力,射箭。”

他和刘贤刚进城就听说他们家世子夫人成了整个边溪城的大人物了,两人准备直接找谢池墨禀报越西国的事儿,途径一处书铺时,偶然瞥见了楼梯间的人,他眼力十足的好,一眼就认出那满脸络腮的男子就是当日追杀他的人,他便找韦安唱了一出戏,至于城西的一处宅子有奸细之事也是真的,里边藏有大批官银和图册,被谢池墨下令杀无赦,内里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没想到,他们的老大偷偷逃了出来。

士兵们站在远处,拉弓射箭,哗啦啦的箭就像雪落似的,梅老板心知今日逃不掉了,面露灰白之色,韦安站在后边,自然认出‘死了’许久的梅老板来,他讽刺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劫走的官银和你有关。”

梅老板膝盖中了一箭,咬牙切齿的望着韦安,四目相对,俱都仇恨不已,韦安可没忘记自己差点被认为是敌国的奸细,他和梅老板打了几年的交道,只以为他是个精明能干懂得看人眼色的商人,不成想是越西国的细作。

上一篇:王爷病娇且怂 下一篇:跟他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