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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信儿爱上风[荼蘼花](10)

作者: 岁岁秋姿 阅读记录

“这是文夕的意思?”方少鸿颇感意外,但他在尽力掩饰愤怒,语气依旧轻佻。

“是我们全家的意思。”栾文谣瞪圆了眼睛:“门上的锁我已经全部换完了。从今天开始,你已然成为文夕的过去。在不久的将来,文夕会彻底忘掉你。”

“你真狠!”方少鸿斜起嘴角,笑了笑:“那个小白脸是你给文夕选中的上门女婿?文谣啊,你果真是不一般,事事精打细算,难怪会傍上大款。”

“放开我!”栾文谣趁他稍有松懈,挣脱了他的钳制。她利索的拉开车门,跳上出去,打开车窗,对方少鸿说道:“你可以挖苦我、侮辱我、讽刺我,我本来就是这样势力的女人,而文夕不是,文夕更不该替我这个邪恶的人承担一切,方少鸿,如果你有良心、有人性,就应该对你对文夕造成的伤害感到愧疚。”说罢栾文谣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方少鸿猛吸了口冷气,他望着那辆消失在远处的车,气的浑身发抖。“栾文谣,我再也不会容忍你对我的亵渎、对我的不敬、对我的蔑视。”方少鸿咬牙切齿道。

******

这几日,栾文夕的心情因为那些有了很好归宿的荼蘼而变得轻松、愉悦,一整天,她都在微笑、谈话。莫向晚发现栾文夕其实是个思想很天真、很丰富的女孩子。虽然从聊天中,他了解到栾文夕因为家庭的变故而放弃了上大学,但她的学习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比如说,文夕小时跟过老师学画画,对此颇有喜欢,于是就自学一些画画的基础知识,而且还积极把画拿到画展上去参加比赛,正是因为她得了奖,才被一家艺术辅导机构聘为兼职老师的。

下午的时候,栾文夕还素描了一张莫向晚削给她的苹果画,莫向晚在看到那副画的刹那,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确实拥有很不错的画功,能自学达到这种水准,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莫向晚顿时对这位年纪小小的家庭主妇暗暗产生敬佩之心。

“你吃掉我削给你的苹果,这副画就送给我,好不好?”莫向晚对她说道。

“谢谢你的苹果。”栾文夕咬了一口苹果笑着道。

“谢谢你的画。”莫向晚也客气道。

栾文夕突然说道:“你属什么?”

“嗯?”莫向晚疑惑的看着她。

“你多大了?”栾文夕直言道。虽然莫向晚长着一副儒雅俊朗的外表,她觉得莫向晚应该很年长,如果他没有很深的阅历,以他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的学历,怎么会给她一种很高尚、很稳重、很博学的感觉呢?

“20。”莫向晚说着低头把画小心翼翼的叠起来。他在有意躲去她惊讶的视线。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但他必须要说谎。

“20?”栾文夕惊讶的半张着嘴:“怎么比我还小1岁。”比起他,她觉得自己无知的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莫向晚抬了一眼,说道:“因为上学时贪玩,下学的早,四处碰壁,见多了怪人,遇多了怪事,就显得老气。”

栾文夕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像莫向晚一样出去闯荡,也许比他还要沧桑,看来学历不代表能力这句话也是片面的。如果姐姐文谣没有考出国,没有拿到含金量那么高的学历证,她怎么能在国外找到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能遇到大富豪路天赐呢,以至于得到那让很多女孩都艳羡的爱情。

一个人的优秀不光体现在学习上,这种能力是体现在人生的各个方面的。栾文夕想着想着,心情黯然,如果四年前自己也上了大学,那么今年正好毕业,她也可以穿着学士服站在阳光明媚的大学校园和同学一起拍毕业照了,她也可以拿着毕业证信心满满的去找工作了。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早早成为一个与社会脱节的家庭主妇,躺在医院治疗家暴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疼痛。

“要不要再吃一个苹果?”莫向晚看出栾文夕黯然的神情。

“不了。”栾文夕摇摇头:“没有上大学,你后悔吗?”

莫向晚停止削苹果,表情平静,但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波动,因为他的眼睛垂了下去,脸色变得阴沉,并没有及时回答,良久,他才面抬起眼睛,面色温和的说道:“不后悔。”

栾文夕很意外他和自己有不一样的感触。

013

莫向晚目光坚定的解释道:“既然选择了,我就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至于考学这种事。我觉得这不是年龄的问题,你18岁没有上大学,也可以等到28岁,如果28岁,你你还很忙碌,就38岁好了。年龄其实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想学到什么。”他笑着补充道:“能学到真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太有哲理了。”栾文夕豁然开朗的望着他:“你真的不像只有20岁。”

“这是我的感悟而已,与年龄没有关系。”莫向晚立刻垂下眼睛,专心致志的削苹果,自感说话有些多了。可是栾文夕依旧用一种神奇的目光对着他,他怎么越看越像老师?不对,是教授?可左看右看,比起那些憨态可掬的教授,他的年纪确实是大大的脱节。栾文夕托着腮研究着他。莫向晚抬起眼睛,就碰上栾文夕那双看着他出神的眼睛,他慌忙站起了身子,将削好的苹果送给她,说道:“我其实在中学时也学过画画。”

“真的?”栾文夕惊喜道。

“嗯。”栾文兮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让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他习惯了做一个平庸的丢进沙土中就找不到的人,他不想被人注意到,尤其是充满探究欲的注意。为了转移栾文夕的注意力,他心中一慌,就立刻说道:“你靠着枕头,喏,拿一本书。”说着他将一本杂志放在栾文夕手中:“静静的看书就好了,不要再看我。对,就是这个看书的姿态,很不错。”

栾文夕悄悄抬起眼睛,看到他拿出一张画纸,还有一支笔,坐在远处。原来他是要画她,她开心的抿着嘴直笑。可是莫向晚并没有对她有过多的要求,慢慢的,栾文夕心情变得平静,她翻看着杂志,里面有一篇散文是诠释爱情,她看着看着就醉了,表情变得迷离而自然。

莫向晚是打算以画画为借口阻止她的问东问西,尤其是她那双坦然而又专注的大眼睛让他有一种尴尬或者无处可逃的窘迫,而现在,他的心情和她一样,就像平静的湖,沉沉的,广袤而厚重。她的相貌在他的笔下跃上洁白的纸,尤其是她长长的睫毛,懒懒的、安静的垂着,像个乖巧的娃娃般让他忍不住轻轻的笑。

虽然素描过很多静物,但从未画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莫向晚觉得另一个栾文夕在他的笔下复活了,他一笔一笔勾勒她的线条,还有她的发丝,一根一根的被他沙沙的画在纸上,在画她的领口时,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少扣了一个扣子,他隐约看到胸口处那浅浅的阴影,他知道那是什么,更知道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慌忙抬起眼睛,却看到正看着他的栾文夕。栾文夕也是一脸的惊讶和茫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应该知道他刚才在看她的胸,莫向晚无辜而又歉意的望着她。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文夕。”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气势汹汹的人走进来。

莫向晚眼疾手快,立刻站起身来,将画夹在腋下。他意外的看着方少鸿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少……少鸿?”栾文夕放下手中的书,惊讶的望着他。她昨晚做梦还梦到他了,今天他就来了,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梦灵验了。满面的欣喜。

“文夕,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今天我来接你回家。”方少鸿说着开始收拾文夕的东西。

栾文夕疑惑的看着他那么殷勤的收拾她的东西,她连忙说道:“少鸿,这都傍晚了,明天早上再走吧。”

“不行。”方少鸿胸中憋着一口气,趁栾文谣不在,他一定要把栾文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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