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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绝色(28)

“死亡时间有两天了,这一家住得偏远,平日里和人没什么往来,还是茶楼的管事见死者两天没去唱曲,派了跑腿的上门来问,才被发现的。”副捕头张孝说道。

顾寒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探了一下伤势情况,抿唇起身,说道:“是卢花蜂的手笔,这贼盗早年在武当学艺,出手时会带上一些武当功的习惯,从不遮掩。”

张孝感叹道:“当初卢花蜂犯案,还只是采采花,对着官府嚣张几把,自从那年动手杀了人,犯案的手法一天比一天凶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这个贼子。”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卢花蜂无疑是坏规矩的人,朝廷六扇门把这人列位一等通缉犯,江湖各派也在追杀此人,但多年无果,不是这人武功太高,而是他的轻功配合换脸易容之术,只要躲进人群,基本就再也寻不到了。

顾寒沉声道:“不是单纯犯案,而是泄愤。”

那日灯会,他本来也是去看花灯的,但人群之中却发觉一人步伐奇异,不免留心了几分,等到一错眼的工夫,就发觉这人不见了,而原地留了个被点了穴剥去外袍的年轻男子,他陡然之间才反应过来那人就是卢花蜂,顿时拉住人询问了最近的偏僻地点,追了过去。

卢花蜂心胸狭窄,恶胆包天,偷香窃玉被他打断,这些日子又没能从林家姑娘那里得手,他早想到这人会另外找寻目标,甚至做出更为残忍的事情来,也派了人配合夜间巡查队在城中四处巡逻守夜,但还是没能防住这人。

顾寒面上浮现出冷意来,他本就是江湖出身,对卢花蜂这样的江湖败类更是深恶痛绝,留人记录了案档,回了一趟刑部,调出卢花蜂历年犯事的案卷,想从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张孝跟着他一起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晚上林府那边还去不去?采花盗犯案时间会间隔一两个月,林府那么多的家丁护卫,只要林家姑娘不出门,大概不会有事的吧?”

顾寒摇了摇头,道:“要去,卢花蜂为人记仇,何况林家姑娘貌美,他心里一定记挂,千日防贼比不过千日做贼,一日不去,也许就被钻了空子。”

张孝挠了挠头,顾寒疑惑地看向他,张孝干笑了一声,说道:“大人,你这还是第一次夸姑娘家好看呢。”

顾寒的手一顿,他想说不要多想,林家姑娘确实生得美貌,他只是实话实说,但又觉得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有些欲盖弥彰,他摇了摇头,不搭理张孝了,继续翻看案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第27章 大宋夜话

六扇门封锁消息很快, 采花盗虐杀案没有闹出太大的风波,原本按照张孝的想法, 以卢花蜂的习惯,再次作案肯定要隔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边歌女一家尸体都还没下葬,又出了一件大案。

死者是城中一家商户的千金,被丫鬟发现时,人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 掀开被褥就是一床的血, 顾寒取证回来,脸一路都是黑的,他知道卢花蜂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惹恼了, 才要做出这些事情来, 或者是向什么人示威, 又或者在酝酿着什么更坏的事,明面上的总是玩不过背地里的,对卢花蜂这样生性残忍的通缉犯, 除了蹲点抓人, 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卢花蜂只采没出嫁的美貌少女,偌大一个汴京城里符合情况的少女太多,总不能家家户户都派人去守着, 何况普通的捕快衙役根本就不是卢花蜂的对手,六扇门里也不乏一些曾经和卢花蜂正面交过手被打死打残的捕快,虽然有些对不住林家姑娘的名节, 顾寒还是决定带人在林府附近巡逻蹲守。

这些日子,要说最闲的,莫过于宁王派到林府守卫的暗卫,这些暗卫都是些武功不错的年轻人,那天采花盗的事情发生之后,就一直三班轮换日夜守着未来王妃,只有自家王爷进去,避嫌离开的时候能稍微歇一歇,这几天自家王爷似乎和未来王妃把话说开了,几乎夜夜进香闺,他们也就乐得夜里清闲。

对于一个江湖上臭名远扬的采花盗,林远是没什么可怕的,他虽然不懂武功,却认识很多武功高强的朋友,知道王府暗卫的存在,所以他不仅不害怕,还像平日里那样总是劝姚夏出去走走,听说瓦舍排了新戏,也要带着她出门去看。

要是别的东西,姚夏还不一定感兴趣,偏偏林远说的是新戏,姚夏不懂戏,但特别喜欢台上一帮人唱念做打,底下的客人也跟着摇头晃脑或是喝彩的气氛,林远难得休一回沐,她也就答应了下来。

瓦舍里要比那日灯会稍微冷清一些,但底下的客人却比那天要热闹得多,都是喜欢听戏而非只是来看个新鲜的,林远带的人比平常时候要多,十来个护院守在边上,两个小厮挤开瓦舍的小侍在边上伺候茶水。

今日的新戏叫《桃花记》,唱的是一个秀才之女和相府公子的爱情故事,花旦是那日的唱崔莺莺的花旦,妆容要比崔莺莺的妆素淡一些,扮相还是极漂亮,刚出场就引得底下阵阵喝彩,打赏的铜钱不住朝着台上扔,林远扔的是五两一个的银锭,直扔了十个,台上的花旦却不看他一眼,低眉甩袖,身段风流。

“雨过天晴湖山如洗,清风习习透裳衣【注】……”

姚夏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仔细看去,好像连带着这花旦的眉眼也有些熟悉的感觉,V666却是毫不犹豫地叫破这花旦的身份:【那天从采花盗手里救人的就是他,原著里没提过的人。】

似乎察觉到了姚夏的注视,红越水袖遮盖半张脸,微勾的狭长眸子里光彩盈盈,朝她投来一瞥,又似无意收回,姿态婉约动人,要是个女子做来,一定勾人得紧,可这样妩媚漂亮的花旦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还是个能几下制服采花盗的高手,这就值得玩味了。

姚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林远本来看戏看得高兴,打赏也很大方,但一回头看到自家妹妹竟然也露出了欣赏和若有所思的表情,顿时心里警铃大作,混迹梨园这么多年,他是见多识广的人,一般台上能勾人的戏子,台下也是妖孽,不光能引得男人为他们大把掏钱,也能勾得女人为他们要生要死,这种当戏看看也就算了,可要是落到自家头上,就没那么好笑了。

听完一场戏,本来还有下一场,林远却不敢再停留了,拉着姚夏出了瓦舍,才刚到中午,又看了一场好戏,姚夏有些不太想回去,林远就带她去茶楼听说书。

汴京城虽然大,但每日里家长里短的事显然没法编成说书,所以这茶楼里说的仍然是最近发生的大案,六扇门封锁了城外的虐杀案,却不妨碍城里那几户人家自己走漏风声。

卢花蜂这些年在汴京周遭也算是个名人,每隔一段时间犯的案子也必会被编成说书段子在坊市里流传,还有好事的文人专门为这人写了一本《蜂花录》,写得香艳迷离,极尽想象之能事,还说卢花蜂是个俊俏的年轻高手,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成了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后来六扇门将此书封禁,但从来止不住的是文人的刀笔,说书先生的嘴,卢花蜂最近犯下的几场虐杀案被传成了和采花盗春风一度之后,被害者醉死在梦里。

林远只听了一小段,就把雅间的门关上了,不许姚夏听,还格外告诫地说道:“这些东西都不能信,贼盗就是贼盗,他要是真像说书里说的那样无辜,只是风流薄幸的话,六扇门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拿他做一等通缉犯,而且我怀疑那天晚上……”

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林远怕勾起自家妹妹的阴影,强行转移话题,道:“底下唱小曲的,哥听过,两个丫头的嗓子都不错,会的也多,叫上来唱给你听?”

姚夏不喜欢听女音,而且刚刚听过一场精彩的戏,这会儿就有些兴致缺缺,林远看了出来,轻咳了一声,说道:“那哥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