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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同人)合卺(23)+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冰心横世態 阅读记录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令两人同时一怔。

错愕的抬眸看向被打红了半边脸的枫岫,而後迅速低头看了身上一眼。

外袍不知何时已褪至腰际,衬衣的衣带已松开,露出大半的肩头,隐约可见胸前的春光。

拢起衣襟,拂樱瞬间染红双颊。

因为无法控制心底想亲近枫岫的慾望,多次在枫岫熟睡时偷偷解开枫岫的衣衫恶作剧,发现身畔的人是枫岫,从一开始的惊惶中镇定下来後,无法控制的揣想着枫岫的心思,令拂樱顿时心跳大乱,「你…为什麽…」

枫岫下意识的解释道:「吾见你裸着上身睡在椅上,只是想替你穿上衣袍。」

意料之外的话,原本又羞又窘的拂樱,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一阵难堪,「你…你将吾当成什麽样的人?」

「抱歉,但是请听吾解释。吾进入书房时,已见到你躺在椅上,吾只是担心你…」

枫岫一再撇清的解释,令拂樱益发难堪。原本因为震惊而略扬的语气,瞬间多了难以厘清的怒意,「你的意思是吾自己褪了外袍诬蔑你?」

「吾没有轻薄你的意思,虽然吾…」

原以为枫岫对他有意,因此才对他如此,未料枫岫一再的澄清,倒像是他自己褪了衣衫送上丨门,令拂樱倍觉难堪,「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反正也没有发生什麽,是吾将你枉做小人…不用勉强自己向吾道歉。」语罢抓起外袍,顾不得穿上,匆匆夺门而出。

「拂樱!」

察觉自己心动的同时,却是如此难堪的回应,令拂樱倍觉恼怒,再加上意识到自己对枫岫心动後,心知为了前来学海的任务,他不应该与学海认识的人有过多牵扯,自那日之後,每次枫岫主动找他攀谈,拂樱便一直冷言冷语相待。

一直到被师尹构陷,受尽委屈的离开学海,因为伤势沉重,昏倒在雨中,被枫岫带回山居,或许是因为已放弃了无法挽救的任务,再加上学海的五十杖本已打得他皮开肉绽,寒气又造成伤势的恶化,令拂樱有足足两个多月,一切饮食起居都必须靠枫岫帮忙。被驱逐出学海重挫自尊,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的茫然,再加上伤势,在心志最脆弱时被枫岫日夜悉心照顾,渐渐对枫岫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与眷恋,令拂樱几乎彻底忘了自己究竟从何而来,一直到无执相发现拂樱完全断了联络,骤然出现在拂樱的面前,才令拂樱瞬间醒了过来。

隐居在山林中过一生…对他而言,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轻抚着拂樱的臀瓣,指尖接触的肌肤,隐约可以感受到些许伤癒後新生肌肤的些微凸起,虽然因为使用了极为昂贵的创药,伤口复原的情况极佳,如今已隐约只见得些许淡淡的白色伤痕,只消再过一两年,便无法再辨识出伤痕,但是这样抚着淡去了的伤疤,仍让枫岫想起将拂樱刚带回山居时,血肉模糊的伤口。

因为伤势沉重,拂樱连烧了数天,烧退清醒後,只要创药的凉意一褪,更是痛得无法好好躺着,只能趴在床上睡。随着时序渐入冬,担心拂樱受寒,但是又不能用太厚重的被子压在拂樱的伤口上,枫岫索性抱着拂樱,让拂樱夜夜睡在身上。

虽然彼此皆有意,但是并不曾有过较为亲密的行为。每日上药与换药时,不得不光裸着下半身对着枫岫,令拂樱大感困窘,常常在枫岫替他穿妥衣物後,仍有半晌不好意思看向枫岫。

随着拂樱的伤口好转,换药的过程,渐渐染上了暧昧的春色。

等到冬季结束时,拂樱的伤口已痊癒,两人仍继续同床共枕,春色自冬末的夜延伸,渐趋浓郁,浓墨点染似的浸透了每一个夜晚,遍及山居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每日与枫岫在林下或是看书,或是向枫岫学习祭舞,或是玩闹,隐居在山中的这数个月,没有烽火,也没有利益冲突的勾心斗角,让拂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喜悦。

感受着枫岫的手在肌肤上缓缓轻抚,指尖传递来的怜惜,令拂樱一阵心酸。

初相识时见枫岫总是漫不经心的闲散模样,以为枫岫是个情感淡薄的人,熟识後才知,枫岫其实是个情深的人,只是埋丨得太深,不轻易示人,但是若是一旦接触,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轻吻着枫岫飞扬入鬓的眉,吻过修长深邃的眼眸,吻过挺直的鼻子,希望藉此深深记住眼前人的一颦一笑,记住眼前人的气息。

「拂樱…」

抱住枫岫的颈项,再次吻上枫岫的唇,吞下不能流出眼眶的泪,拂樱微扬绦唇,以着染着情慾的颜色,略显低哑的嗓子低道:「今夜我们谁也不准睡。」

轻抚着拂樱透着潮红的脸颊,枫岫低低一笑,「既然好友抱着牺牲的决心,那枫岫只有舍命奉陪到底了。」

樱花林下火热的缠绵,冬夜里互相温暖彼此的体温…昔年交缠的情景,一一浮现脑海,虽然两人山居共伴的日子不过一年,但是却成了往後千年里,最美好的回忆,支撑着两人各自苦熬过分别的时光。

「枫岫──…」

分不清在腿间急切的搓揉的手,到底是谁的意志,也分不清胸口满溢的感动,究竟是谁的思绪,拂樱紧抓着床沿,神情迷乱的大弧度摆荡着腰身,崩溃的哭喊着思念成狂的名字,耳畔回荡着枫岫同样失控的喘息与反覆的低喃,催出了已到极点的慾望。

宣泄过後,拂樱软坐在床前,重重喘着气,有半晌回不过神。

『拂樱…你还好吗?』

「我…没事…」撩起凌乱的垂落在额前的长发,收拢长腿,看了眼镜中浑身泛着红晕,鬓乱钗横的自己,今昔相对,显得份外孤单的倒影。自情慾中回神後,瞬间袭上心头的强烈寂寞与失落,令拂樱一阵无法控制的心痛。

感受到拂樱心绪的波动,枫岫不舍的低喃:『抱歉…』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何不好好的哭一场?如今你已不在无间,不要再勉强自己。』

拂樱疲倦的背靠着床,闭上眼,轻叹了口气,「你想哭的话,就坦白的说一声…何必…又…推给我…」

安静的感受着滑过脸颊的热泪,以及心口相应的阵阵抽痛,枫岫缓缓抬起拂樱的手,轻覆上拂樱的脸。

贴覆在脸上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将本就热烫的眼眶加温,烧得眼底一片的火红,晕染了眼角,催落满颊苦雨。

『拂樱…』

第十四章 千年一决(上)

因为雨云浓厚的覆盖在天上,虽然此刻雨暂时停了,但是天色仍是比平日更早昏暗,已只剩下微微的昏光自云间透出。

青龙镇内处处束立着黑色的大旗,在渐晚的天色里飘荡,不时发出强风拂过的摩擦声。

对着镜子再次调整了下丨身上的桃红色的祭服,轻抚着手腕上,尚风悦替他系上的银铃铛串,拂樱忍不住微扬唇角。

『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我看了数百次各种驱邪招魂往生送死的仪式,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披上祭服,从旁观者变成了主祭者。」

『人生总有第一次。』

注视着镜中倒映的修长身影,颜色与样式相仿的祭服,相同的容颜,令枫岫恍然似又见到那年第一次穿上祭服的拂樱。

随着枫岫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的情景,拂樱也同时看到了昔年身穿祭服的自己,以及那时一手揽着他的腰际,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如影随形的贴附在他的背後,一步一步的教着他变换步法的枫岫。

不同於以武学的钻研为风气的佛狱,慈光之塔的人更多的是对奇门遁甲与谋略的兴趣,秀士林更聚集了慈光之塔境内术法的佼佼者,要进入秀士林必须经过严格的检验,通过检验的文人便成为统治者的谋士,每月领有俸银,集中住在慈光之塔都城外的一座大院里,每个人各自拥有一方小院,并配有服侍的仆人两名与一名僮子。枫岫亦曾是秀士林的其中一员,却因为与秀士林内自成一方势力的师尹意见不合,只待了一年多,便挂冠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