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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樱同人)合卺(3)+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冰心横世態 阅读记录

拂樱本来想等雨势转小再让香独秀离开,但是雨越下越大,香独秀看在窗前坐了一个小时,见雨势始终没有减小,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送走香独秀後,反正也无事可做,拂樱便又回床上躺着。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房内一片昏暗。

拂樱下了床,走至窗前,掀开窗帘,看着窗外被大雨阻绝,难以瞧清景象的街景,片刻後,才到一楼去替自己张罗延迟许久的午餐。

结束午餐後,拂樱便独自坐在客厅,打开电视。

虽然没有特别想看的节目,但是至少可以消遣些时间。

雨不断地飞泄,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新闻主播的声音坚定的回响着。

虽然时间在无事可做里,份外的漫长,却还是走过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将近六点的晚餐时刻。

午餐吃得晚,尚没有饥饿的感觉,拂樱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开伙,却忽然想起一整日都没有见到枫岫。

客厅紧邻着厨房,只要枫岫下楼,在客厅里的拂樱必定知情。

一整日都不下楼,不饿吗?

想起昨日初见面时给了枫岫的一记过肩摔,拂樱不由得有些担心。

虽然因为枫岫一直用扇子半遮着脸,看不清枫岫到底是生得什麽模样,但是露在扇子外的脸,异常的白皙,不像是健康的肤色。

不会摔出什麽问题了吧?

越想越担心,也没有心思去想晚餐的问题了,拂樱连忙匆匆走到三楼,却见三楼并不像二楼,连接着楼梯的是房外的走道,而是一扇深红色的铁门。

铁门上的漆明显可见发泡变形的斑驳,似是年代颇为久远。

拂樱正想抬手敲门,却听见衣袋内的手机铃丨声大作。

是尚风悦打来的。

拂樱往下走了数阶,直至离开三楼的铁门前,才按下接听键。

「好友…你不是曾向我说过,想知道关於招魂问事的仪式是怎样进行的吗?」

听出了尚风悦语气里的沉重,拂樱担心的问道:「发生何事?」

「我现在在镇上的警察局,你立刻来一趟。」

***

冒着大雨匆匆急走,待赶到警察局前时,衣衫已将近全湿。

拂樱刚收起伞,香独秀已从警局里冲出,脸色惨白的握住拂樱的手。

「阿樱…你…你真的要进去吗?」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骇人。」拂樱用力在香独秀冰凉的手上一握,希望藉此让香独秀镇定下来,「尚风悦已经在里面了吗?」

香独秀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拂樱的手,神色镇定了些,却还是掩不住满脸忧虑。

「我知道你一直对宗教仪式很有兴趣…但是这是凶杀案…」

不等香独秀说完,拂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反正我什麽也看不见,更何况还有尚风悦在,不会有事的。」

「但是…」

「倒是你看得到,对你而言应该很可怕吧?你若是不想留下不用勉强,快回去休息。」

香独秀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朝拂樱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我…我是会抛下朋友,独自离开的那种人吗?」

将香独秀逞强的神色看在眼底,拂樱在心底暗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用力揽了下香独秀的肩头,「走吧!」

***

走进警察局,穿过长廊,直接走至平常用做问讯的小房间,自门外向内看了一眼,小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块草蓆,草蓆上盖着一块白布,剑子正在里面和一名警察低声交谈,尚风悦则神情凝重的盘坐在草蓆前,身畔放着一只小香炉。

感觉到身畔的香独秀开始隐隐发颤,却还是坚持的紧抓着他的手臂不肯离开,拂樱拍了拍香独秀的肩头,推开门,走进小房间在尚风悦的身畔蹲下。

尚风悦侧过脸,先给了脸色惨白的香独秀无奈的一眼,而後看向身畔的拂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嗯。」

尚风悦向剑子做了个手势,原本站在剑子身畔的警察立刻蹲下丨身,一把掀开覆盖在草蓆上的白布,一阵像是数年未曾清理过的水沟的恶臭,瞬间扑鼻而来。

有强烈洁癖的香独秀立刻转过头去乾呕,拂樱则捏着鼻子,打量着草蓆上的屍体。

仰躺在草蓆上的人,身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状,一双眼暴睁得像是泛着血丝的眼珠子随时有掉出来的危险,脸色紫到发黑,唇畔挂着一行的已变色的血,双手手肘翻转了过去,却紧紧交握,手臂上布满着叶脉似的血丝,肌肤像是被抽乾了水份似的崩裂,十指深深陷进手背里,指畔凝结着已乾涸的血块。

自死者惊惧至极的表情,可以推知他死前必定遭受到莫大的威胁。

「医生已经确定他的死因是心脏麻痹,虽然全身有多处骨折,但是那都不是致死的原因。」剑子说完朝尚风悦一鞠躬,「就麻烦你了。」

尚风悦点了点头,弹指燃起香炉里的香柱,站起身,张开双臂,略低下头,低垂美目,轻声诵念着咒语,而後突然重重一击掌,声调陡然一变,变得又急又促,每一个字都像是拿着竹节飞快的敲打似的,重重扣在房内所有人的耳膜上。

香独秀乾呕了半晌,便浑身无力的靠着墙,闭着眼,拂樱则是专注的注视着在屍体前缓缓舞动的尚风悦。

虽然眼下的情况异常诡异,气氛亦沉重得令人难受,但是尚风悦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击掌或是回身甩扇,蹲身,跃步,翻转,都带着力劲饱满的美感,若是不考虑真实的用意,像是一场庄严的表演。

尚风悦舞动了不到片刻,额际已是一片细汗,但是尚风悦却全无心思理会,只是迅速翻转着手上的折扇,而後突然举起脚,重重一踹地板,面无表情的厉声大喝:「敕!」

紧闭的问讯室的铁门,应声发出一声激烈的砰响,平整的铁门瞬间凹了一个窟窿,像是被人重重撞上。

拂樱反射性的回过头,看向发出剧响的铁门,铁门却再度传来一个激烈的砰响,这次问讯室的玻璃应声而碎,然後又是一个更强烈的撞击声,固定铁门的转轴瞬间断裂,沉重的铁门应声往房内飞射而来。

「危险!」原本还蹲在墙边的香独秀立刻扑上前,抓住拂樱俐落的在地上一滚,避到了另一个墙边。

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逼命的凶器,拂樱定了定神,正想道谢,却听得身畔的香独秀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叫。

拂樱顺着香独秀手指的方向,猛地仰头,但见方才躺在草蓆上的屍体,不知何时翻转了过来,以着腹部朝上,双手双脚朝下,整个上半身对折横过身下,双手与头自胯下探出,盘踞在天花板的一角,鲜血不断地顺着墙滑下。

饶是见过许多血腥场面的警察,也脸色大变的抽出佩枪,浑身颤抖的瞄准着踞在天花板上的怪物,剑子虽然力持镇定,却也是脸色全白的蹲在墙边,尚风悦则浑身是汗的站在房间中央。

盘踞在天花板上的怪物,喀嚓喀嚓的以着如钟摆轻荡般转动着脑袋,一寸一寸的扭转,脸上原本惊惧至极的表情,僵硬的嘴扭曲的斜斜扬起,发出响亮得如刮在耳膜上的咭咭笑声。

「侯…侯…你终於回来了…你终於回来了…」

似哭又似笑的声音,令房内的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怪物边笑着边挪动手脚,似乎想移动,尚风悦不再迟疑的甩出折扇,手捻法印,急诵驱邪咒。

咒语一响起,怪物的表情一阵扭曲,原本诡异的笑容眨眼褪去,换上了惊骇至极的表情,扯着嗓子崩溃的尖叫:「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啊───!」骇人的尖叫声在房里响了几秒,扼断在一阵骨节崩裂的声响,旋转至诡异角度的头一松,无力的垂下,屍体瞬间砰的一声摔落在地,砸得一地的黄白色的脑浆四溢。

香独秀再也忍不住趴在一旁的墙上呕吐,剑子则紧捂着嘴,脸上也是一脸作呕的表情,尚风悦则重重喘了口气,旋即浑身无力的往後软倒,拂樱连忙冲上前一把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