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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118)+番外

经过这么一番半真半假的会谈,虽然那三人谁都没有表示什么,但秦恬的日子总算好过了点,她倒没觉得自己骗人不对什么的,因为虽然在海因茨这事儿上她说了假话,可是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证实她和海因茨没私情,过程不重要,结果达到了不就行了。

这三口之家是非常隐性的爱国者,他们会屈服于侵略者一时淫威,但是却也不会很谄媚,对于秦恬这样的疑似“卖国者”充满了敌意却又无可奈何,深刻理解这种感受,秦恬之前并没有感到愤怒,现在境况好了,她就更高兴了。

又过了几天,就在秦恬无聊的翻看起安娜私藏的那些言情小说并喷笑时,楼下每天定时响起的广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作为村长,卡其桑大叔每天都要听广播了解战事情况,前几天听说巴黎及其周边郊区在被轰炸时,他还愤怒的大吼了一嗓子。

“那群该死的野蛮人!他们竟然轰炸巴黎!如此毁坏艺术,他们会被诅咒的!”卡其桑大叔吵吵,唾沫星子飞溅。

秦恬听的皱眉,为什么还会有轰炸,巴黎不是不设防吗,难道历史改变了?

心下惴惴,她不由自主的每天都关注起广播来,以前都是法国总理贝当在那儿瞎吵吵,没有一点意义,可现在事关生死,就不得不注意了。

而这一次的新闻是,继昨天的巴黎人集体大逃难的新闻后,今天是巴黎市长以及市政府机关离开了巴黎。

沉默的卡其桑大叔抽了一口烟,手肘搁在收音机上一句话没说,而安娜和卡其桑婶婶则陪在一边,过了一会儿,卡其桑婶婶哭了起来,安娜流着眼泪抚摸着她的背低声安慰。

他们不是巴黎人,可他们依然伤心,因为他们是法国人。

秦恬恍然想起了在波兰,在华沙,在艾森豪芬的地窖中,听到政府逃离了波兰时,周围人的表情。

也是那般,木然,悲哀,或者失声痛哭。

那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被家人抛弃,还有祖国在,可被祖国抛弃了,一个人还剩什么呢,地球吗?

人们会说,我的家,我的祖国,可是很少有人说,我的地球。

因为地球太大,没法给人归宿感……

过了许久,一直到收音机没有了声音,屋子里还安静着,时不时有着卡其桑婶婶的抽噎声。

卡其桑大叔敲了敲烟斗,忽然叹口气道:“这仗,该结束了。”

第44章侵犯

大概十天后,巴黎宣布,城市不设防。

一九四零年六月十七日,巴黎沦陷。

于是两天后,秦恬再次上路。

此时的法国北部,已经空了,形同虚设。

走在空旷的乡间小道上,秦恬可以想象此时的法国南部该是多么的拥挤,差不多该赶上几十年后的中国某些大城市了。

据她这一路过来的了解,法国的地域分歧一点都不亚于多民族的中国,南北法国生活差距巨大,有些地方的方言,例如阿尔萨斯方言,在别人听来就和德语很像,平时还不觉得,在现在肯定很遭人歧视——这是一个操着阿瑟萨斯方言在南部被质疑过的大叔的原话。

而现在,一大群说着阿尔萨斯方言的难民涌向了法国南部,天知道那时候会有什么乐子。

又或者有些地方的人不习惯把厕所建造在起居室内,可是南部却有很多把厕所造在房间里,这显然又是一个大矛盾。

法国人的地域差别造成了他们相互看不起的局面,秦恬觉得照这情况看法国北部不久还得繁荣起来,因为习惯了享受的法国人绝对忍受不了异地的生活。

秦恬打听了路线,照她的速度,走大概三天,就能到巴黎了。

这一路她已经走得麻木了,腿酸脚麻什么的都是浮云,血泡浮肿什么的都可以无视了,心情好坏和疲劳与否更是不再考虑范围内,好几次她甚至走着走着出了神,回过神来却已经快天黑了。

她决定称之为走路神功,和罚站时睡着的睡觉神功并列两大绝学。

可能是因为危险减小而巴黎就在前方的原因,秦恬的心情莫名的跳跃起来,时不时的,对着太阳哼支歌,转个圈,颇为舒畅。

就这样两天过去,她已经看到了路牌,前方巴黎。

再过一夜,明天,或许明天晚上,就能到巴黎了!

这一路不再没有人,偶尔还有德军的零星部队经过,另外则是一些运输队伍还有少数难民,对于孤身一人行走的秦恬,他们基本都不理睬,秦恬也松了一口气,到后来甚至锻炼到,能够面不改色的朝路过的瞥她的德军微笑点头……要知道以前都是头能多低就多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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