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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227)+番外

“……可是秦恬,如果我杀了人,我就没法去天堂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我想念爸爸妈妈,想念我的同学和朋友,他们一生与人无害,却遭此大难,他们是无辜的好人,唯有天堂才是他们的归宿,万一我战死了,见不到我的父母,你能不能到教堂,给我的爸爸和妈妈点一根蜡烛,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我爱他们,也爱你,也爱那个愿意帮我带信的好人,如果他当面把信交给你,请你帮我谢谢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这一生最后一次祷告,你陪我一起,好吗?那是我最爱的祷告词,希望能把福祉也分你一份。”

“愿我们永远不会太自满,以致忽略了世上的不义;

愿我们永远不会因为在自己家中太舒服,以致忘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以为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以致忘了那些不自由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接受权威,而不察看它是否合乎正义;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忘用自己的声音、时间、精力,让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

让我们永远不要丧失憧憬;永远期待事情会更好;

而且——我们永远应努力让它变的更好!”

秦恬双眼完全模糊了,她在父母惊讶的眼神中,缓缓的跪在了窗前,拼命擦着眼睛。

哽咽地读着那句祷告词,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心上的酸痛抽干了力气,她跪趴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信的末尾,还有一句话,匆匆忙忙,却力透纸背。

“亲爱的恬,请千万,不要忘记我。”

将那篇见到不止一次的祷告词正式写在贴身的笔记本上,随时翻看后,秦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开阔了很多。

她有时会猜想,当那个叫皮比诺的小男孩在她的床前祷告时,是不是同时也和莉娜一样,在为她祈祷?

她很想问自己何德何能,最后只剩下感激和怀念。

然后她又想起,海因茨走之前,似乎和信上标注的日期没差多远,莫非海因茨也得知了这件事?说不定,还参与了这件事。

果然,这货只能用鲜血才能泼醒!

最后,她越发想奥古斯汀了。

七月,听说美英联军在西西里岛登陆了。

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秦恬知道,意大利快投降了。

她已经麻木了,现在只希望见到奥古斯汀,看一眼也好,什么都不用说,至少让她有点真实感。

巴黎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到处都传言法国的反抗委员会将会怎么怎么样,秦恬冷笑,现在开始折腾了,早干嘛去了?!

她在医院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实在是世道太混乱,总有些不老实的人制造混乱,打着各种各样的名号,什么爱国,反抗,可都是小打小闹,反正秦恬的治理下,还没出现过真正的英雄人物——连盖世太保都懒得搭理。

天气热了又凉,一直到八月中旬,奥古斯汀才回来,风尘仆仆,又瘦又黑。

“你这是打仗去了?”

奥古斯汀沉默地坐在河边,看着河水。

秦恬坐在他身边,两人虽然相别很久,可是再见面却没有很火热的感觉,反而只有一句,你回来了。

秦恬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热恋,却像老夫老妻。

她和奥古斯汀早就认命了,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又如何,反正他们谁也离不开谁,爱情的本质就是亲情,那就让他们剥开表皮见本质吧。

“你到底怎么了?”秦恬摸摸他额头,“没出事吧。”

“海因茨去东线了。”

“我知道啊。”秦恬心里一紧,“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没什么。”他有点躲闪,沉默了一会,竟然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秦恬终于不安了,她很烦恼的看看奥古,又看着河水,最后只好扁扁嘴,在一边安静的坐着。

“恬,我可能,也要去东线了。”

“……”

“那儿太缺人了,而我,许久没有上前线,说什么都不是理由。”

“为什么就不是西线?”秦恬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儿是法国!盟军已经登陆了!你为什么不是驻守西线的?!为什么就要去东线!”

“恬,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奥古的眼神温柔,带着深深的哀痛,“这几个月,我训练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想想我们在这年纪该干嘛吧,高中?刚上大学?可是现在,他们要上战场了。明后年他们就要成年了,西欧战场该留给他们,至于我们……”他叹口气,“我的父亲,也应征入伍了,他参加了一战,现在又要参加二战,我的母亲前几天,刚刚给我寄来了一张卡。”他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张卡,递给秦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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