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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十一年的告别(46)+番外

作者: 刀霸刀 阅读记录

……

时光转眼流逝,立马就迎来了元旦。

在元旦到来的前几天,许東旭就提议要让苏书来S城过元旦,苏书想到元旦不回家,且也确实没有其他事情,就答应了许東旭的提议。

但是到了元旦前一天,晚上苏书给许東旭打电话,很抱歉的说,元旦的时候去不了S城了,原因是Z城教育局领导要组织新老师去福利院和养老院慰问老人和孩子,为期两天。元旦放假三天,这下子,就剩下一天,谁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外地玩,新老师都怨声载道,但是也只敢私底下抱怨两句。

很不幸,苏书任职也没有一年,尚属于“新老师”的行列。

许東旭在电话那边听罢,很是不愿意,便在那边抱着电话像个幼稚的热恋小青年一样,唧唧歪歪的和苏书扯开谈判,最后,谈定了一系列的分疆裂土不平等条约。

明显,当老师的嘴皮子磨不过在谈判桌上练出来的嘴皮子,没来个几个回合,苏书便丢盔弃甲,答应了许東旭提出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许東旭还在和苏书唧唧歪歪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这个手机号没有几个人知道,并且一般情况下是先打许東旭对外的手机号,打不通之后再打这个私人号码。

来电的是许東旭母亲身边的生活助理,电话里说许母在法国酒后驾驶发生了车祸,对方和许母伤的都很重,刚送到医院,正在抢救。

听到电话里的消息,许東旭登的愣住了。

许東旭始终无法忘记自己母亲看他时,那种冷漠的眼神,当他跌倒时,哭闹时,受伤时,她的母亲,却只是冷漠的站在旁边,不靠近,不触碰,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他的确对他的母亲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血液,身体,生命却来自于这个女人。

她孕育了他,这是生命中无法消除的印记。

他必须立马动身去法国,遂也只能简单的告诉苏书自己需要立马飞法国去处理一件急事,废除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只让苏书答应寒假的时候必须要来S城。

许東旭在法国巴黎机场刚落地,就得到消息,被许母酒后驾驶撞到的人已经抢救无效,直接死在了抢救室了。

尽管法国有着闻名世界的酒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Chateau Latour,

Chateau Haut-Brion等,法国人也好酒,但是对于“酒驾”却是零容忍态度。在法国酒后驾驶行为属于典型“蓄意置他人危险”的情形,酒后不能驾车是法律和条例强制规定的安全或者审慎义务。何况是许母这种直接造成他人死亡的案例,明显蓄意违反法律或条例强制规定的安全或审慎之特别义务,直接致他人死亡。按照法国法律应处1年监禁并除以15000欧元罚金。

听完随行而来的律师说完法国法律对就酒驾的处罚,许東旭一言不发,站在病房内的落地窗前,向外出神的看着。透过病房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医院的一大片草坪,此时一天的温度正在慢慢的升起,阳光正好,便可以看到家属推着病人在草坪上散步,还有几个十分漂亮的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小孩子在草坪上奔跑玩耍。

许母已经醒了过来,医生说她身上虽然有多处擦伤,但是全身上下最重的伤在右腿,有小腿粉碎性骨折。

“東旭,我怎么可能就因为撞死了一个人就进监狱,管他什么法国法律,一条人命而已,他们要多少钱,就给他们……”许母靠在病床上,头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身上穿着宽大的蓝紫相间的条纹病人服,一只手还插着输液管,然而,尽管如此狼狈,这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女人依然风韵犹存,甚至可以想象,她在年轻的时候该是何等优美的姿容。

许母一手拿着化妆镜,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看到嘴角的口红有瑕疵,又拿着口红管给自己补了补,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依然一言不发的许東旭,顿时不满的直接命令坐在沙发上的律师,颐指气使的说:“听到没有!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得起,让法国警察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在看到他们在我面前出现!” 许母想到刚才自己一醒来,几个法国警察就立马找过来,就着一个问题反复追问,就不悦起来。

“许董,您看?”纯生集团有专门的律师团,每一年负责处理纯生集团的诉讼案件大大小小几百起。这次,随着许東旭赴法国的也算是律师团里的金牌律师了。但是,现在,这个中年的律师精英却有点搞不明白纯生总裁的意思。

难道让自己跟过来不是为了解决总裁母亲酒驾伤人惹来的官司吗?

这个精英律师不禁在心中默默的想。在律师行业浸淫已久,哪怕刚踏入这个行业时心中残留着“建立正义社会”的念想,然而,多年来在法律中游走,使他渐渐明白,法律不仅仅可以用来保护人,还可以成为攻击人的利器,而另外一规则是,法律是富人的武器。

所以,虽然这个精英律师心里明白,让总裁母亲逃脱法律制裁是违背道德的,然而正如她说的,如果给足够的钱,那么就可以让她从酒驾肇事这个官司中脱身,免于法律制裁。

许母本来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现在看这个律师的表现,心中不禁不耐烦起来,并且隐隐升起一股恐慌。

“東旭,你别不管妈妈,你别像你爸一样,不管我…..”许母放软姿态,崩溃的将头埋在被子里,似乎也不管刚才辛辛苦苦化的完美无缺的妆容,嘶哑的声音透过被子,沉闷的传来。

见状,精英律师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虽然一直有总裁和他母亲不合的传闻,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到到如此的秘辛,更令人尴尬的。

许東旭终于转过身来,示意装作低头看文件的律师先出去,精英律师立马利索的拿着拿着文件出去。

许東旭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虽然风韵犹存,但是却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美貌。

许東旭想,她或许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作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她大概也曾对自己的丈夫柔情蜜意,但是在丈夫整日在外流连花丛,将她像一件碍眼的商品一样不管不顾丢在一旁,而她却无人倾诉时,她哭闹,争吵,把自己武装城一个可怜而可笑的婚姻斗士,企图赶跑围绕在自己丈夫身旁的狂蜂浪蝶。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许母从被子里抬起头来,逆光看到站在窗边,那个自己已经许久未曾细细看的儿子,好像忽然之间,他已经自己可以从跌倒的地上爬起,受伤了他可以自己不哭不闹的包扎伤口,生命垂危时他自己挣扎着从死亡的边缘跌跌撞撞的爬回来,在纯生危难时,他顶着压力接过纯生,支撑起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的儿子有一双与她的丈夫极其相似的眉眼,但是眉眼间也却也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影子,而现在她竟然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怜悯。

“怎么,你可怜我?是谁允许你可怜我,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许母似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丈夫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深情,那是几十年来围绕着自己的噩梦,不禁歇斯底里的叫喊,将身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一股脑砸到地上,病房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L'instabilitéémotionnelle du patient nécessite l'injection d'un tranquillisant.”两个法国女护士听到病房内的声响,害怕病人有危险,立马闯了进来,看到病人的情况,说病人情绪不稳定,需要注射适量的安定剂。

“我不要注射安定剂,我不要,我不要,都走开……”

许母注射安定剂后逐渐平静下来,渐渐陷入昏睡。

许東旭站在病床旁,定定看着逐渐陷入昏睡的许母,少倾,才离开。

在病房外长椅上休息的精英律师,看到自己老板出来,便立马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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