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下嫁(3)
卫谏僭越了赵承桓,快步跑进来,抱着赵承玉就迅速跑回卫府。
赵承玉很痛。
路上,她道:“不是本宫伤的白新月,卫谏,你信吗?”
“我信。”卫谏不疑丝毫。
“可偏偏他不信,你信又有何用!”随即,赵承玉便昏迷了过去。
她是个高傲又高贵的女子,生来顺遂,万人追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要不来她想要的男人。
这个高傲的公主从未像今日这般受伤无助。
除了卫谏,无人来卫府看赵承玉。
白新月伤的并不重,第二日照常跟赫连南骏成亲了。
赫连将军和长安郡之女白新月的大婚,在长安何其盛大,十里长街铺满红妆,鞭炮唢呐连天,长安百姓高兴观礼……
卫府,冷冷清清的。
那一剑刺的是赵承玉心口,能保住性命都是卫谏紧着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材调养着。
赵承桓给赫连南骏主持了大婚之后,才来了卫府赵承玉。
“皇姐如何了?”赵承桓问,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自然心疼这个姐姐。
“回皇上,公主已无性命之忧。”卫谏回道。
“等她醒来后,将她禁足卫府,不得出门一步,否则,朕唯你是问。”赵承桓留下这句话,就甩袖离开了卫府。
他前脚才走,赵承玉就醒来了。
她早便醒了,只是不想看到这个亲手破坏了她幸福的弟弟,可没想到,却又听到了他的那一番话。
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已是皇家的弃子。
三两日,赵承玉已身子大好。
出了卫府去找赫连南骏,她已听闻,赫连南骏与白新月大婚之后,就十分恩爱,赫连南骏怜惜白新月有伤在身,放下军中琐事,日夜都陪伴在新婚夫人身边,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赵承玉是小心眼的人,她得不到,又怎能便宜了旁人。
见了赫连南骏,却见不得依偎在他怀中娇弱可怜的白新月,赵承玉忍住要拔刀杀了白新月的心。
她亮出一块木牌来,问:“赫连将军,你可还记得这木牌?”
第6章将军出征
“自然记得。公主有话便吩咐。”赫连南骏道。
“好,姜地有流寇作乱,边境更有戎族人对我北朝虎视眈眈,本宫要你明日就向皇上请旨前往姜地平乱,拿下戎族人!”
戎族人乃是游牧民族,民风彪悍,骁勇善战,常年骚扰北朝边境。北朝与戎族人已经僵持数年未果,赫连南骏此番若去,至少要三五年才得以归来。
那白新月,不过是顶着个将军夫人名衔,守着活寡的女人。
赫连南骏迟疑犹豫半晌,还是为难的应下:“是!”
第二日,赫连南骏就请旨了,当日就领着兵出征了。
那块木牌,是三年前赵承玉生辰时赫连南骏所赠,那日他刚从边关征战回来,正逢赵承玉的生辰,赵承玉倒是看上了他怀中小心揣着的一支自己亲手打制的玉钗,可赫连南骏那是要送给白新月的,自是不舍得给赵承玉,于是便将随身带着的一块木牌赠与了赵承玉。
并道:“这虽只是块小木牌,但往后公主若有差遣臣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礼法孝义,臣必定帮公主办道。”
赵承玉原想用这木牌来逼他娶她的。
可她是堂堂公主,怎能如此胁迫于他,她要他心甘情愿的迎娶她。
赫连南骏是傍晚出征,白新月追到了郊外,一身狼狈又害怕的模样,与赫连南骏道:“将军,你带着我一块去吧!我留在京中,会死的……”
她恐慌的眼神看向坐在銮驾代替圣上送赫连南骏出征的赵承玉。
赵承玉端坐在銮驾上,威严端庄,一身华贵宫装,贵气无常。
赫连南骏警告的眼神看向她,与白新月道:“新月,你已是我赫连家的人,谁若敢动你,便是要与我赫连家为敌。”
他这话,却是说给赵承玉听的。
随即,他扬鞭策马,领着数万的士兵绝尘而去。
赵承玉送了赫连南骏出征后,再回来卫府,就见府中下人忙成一团,有知情的侍女来禀她:“公主,皇上因您出了卫府的事责罚了驸马。”
是了,赵承桓说过,不许赵承玉出卫府一步。
可赵承玉出了卫府,还将赵承桓的保护符赫连南骏弄去了姜地。
赵承玉去了卫谏房中。
卫谏正躺在床榻上,上身裸着,背上一道道的血痕,下人正给他上药。
“本宫来吧。”赵承玉道,在床榻边上坐下,接过下人手中的药,便就小心的给卫谏上药。
卫谏尚是清醒的,略有些震撼,他道:“公主纡尊降贵,奴才福薄,怕是承受不得。”
“本宫听你这语气里也没半点惶恐,卫谏,本宫觉得你这个奴才用得还顺手。”赵承玉并未有半点怪罪,她冷静的慢慢道:“本宫,不想杀你了。”
接着,她娓娓道来:“南朝和陈国要派来使到长安,为保三国和平共处,怕是要联姻,本宫那皇帝弟弟,必定也有想过将本宫嫁去南朝或是陈国,以此来巩固两国世代邦交。只有你活着,本宫便能免去远嫁。”
“那……公主打算让奴才活多久?”卫谏脸上带着笑意问。
“本宫嫁给赫连将军那日。”赵承玉平常的道。
卫谏又笑了声:“看来奴才的命,很长。”
第7章杀鸡儆猴
白新月被请去了卫府。
这日,卫府很热闹。
赵承玉在卫府举办了个宴会,是为向长安城内的贵女宗妇们介绍她收入府中的那几位俊朗如玉的面首。
“堂堂长公主,嫁了太监,又养面首,可真是个淫荡女子,皇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光了!”
赵承玉带着她那一众面首入得宴会厅里,就听得赵承欢气愤的说她坏话。
“怎么?承欢妹妹,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皇姐说?”赵承玉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带着威慑的口吻问。
赵承欢忙挤出一丝笑容来,一副无害又贤淑的模样,道:“皇姐,妹妹是觉得皇姐眼光好,挑的这几位面首着实俊朗的很。”
“既然你喜欢,本宫这个皇姐也不小气,这几人里,你选一个吧!”赵承玉道。
赵承欢虽是公主,可生母身份卑微,也不得先皇喜爱,如今登基的皇帝又是赵承玉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份自然比不得。
“多蒙皇姐厚爱,妹妹……并无此喜好。”赵承欢红了脸道,头埋得极低。
她在皇家一众公主当中因有才、温婉贤淑而得人喜欢。赵承玉这番做法,摆明了就是羞辱她。
“承欢妹妹最懂礼数,本宫赏赐给你,你该领赏谢恩才是,怎的推脱?莫不是看不上本宫?”赵承玉讽刺问道,嘴角噙着的笑意,看得赵承欢毛骨悚然。
“妹妹谢过皇姐。”赵承欢忙跪下来磕头谢恩,又随便指了个面首。
赵承玉便示意那个面首坐到赵承欢的身边去。
整个宴会上,赵承欢身边的面首是百般的贴着赵承欢,剥了葡萄从嘴里渡到赵承欢的嘴里喂她,还有酒也是如此喂……
且不说赵承欢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过,被此番动作惹得羞愧连连,脸红不止。
就是这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是些贵女宗妇,出身名门,受礼教教养,更是不忍直视,直到羞耻。于是,大多饮了两杯酒,便道不胜酒力早早离去。
赵承玉留下了白新月,高高在上的道:“白新月,你可瞧见了,莫说是你,就连堂堂皇家公主承欢,那也是任由本宫欺辱的人,如今,赫连将军不在长安,谁还护得了你?”
白新月知晓今日这一出,赵承玉是在杀鸡儆猴,她早已有恐慌,吓得当即跪在赵承玉面前,哭求道:“长公主饶过臣妇,臣妇虽然嫁给了将军,可并未与将军行夫妻之实,此番若臣妇出了差错,将军怕是要更加恼上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