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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下嫁(42)

作者: 霜露白 阅读记录

“本宫知道。”赵承玉应下,就带着赫连南丞、瑾儿、松儿、熊婉秋以及青绣出了府。

他们在京城大街转悠了许久,约莫快到子时时分,赵承玉才轻车简便的往被查封了的萧府而去。萧府被查封已有些日子,院子里一片萧瑟,满是落叶蜘蛛网。

远远的看见有个黑影在前面站着,赵承玉过去叫了声:“萧厉言!”

萧厉言回身过来,跪在赵承玉面前请安:“见过长公主。”

“你在南朝都查到了些什么?”赵承玉直入正题问道。

萧厉言也不含蓄推辞,紧急的开口说:“此事事关南朝太子,在下这一路回来,因为这个秘密多次受到追杀,那位南朝太子……”

他正要说出真相来,突然戛然而止,“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往赵承玉身上倒下来。

赵承玉立即扶住他,着急问道:“萧厉言,南朝太子怎么了?”

“南朝太子……是……是……”他张嘴艰难的说着,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就断了气。

“剑上有毒。”青绣看了眼说,“是剑血封喉的毒药。”

方才黑暗之中有人向萧厉言的后背射来一支利箭,青绣为保护赵承玉的安全,故而没有去追。

此时,卫谏自黑色的屋檐之上飞跃下来,到赵承玉的面前来,神色不改,只道:“夜深露重,贼匪常有出没,还请长公主早些回府。”

“是你射的箭?”赵承玉冷声问。

卫谏出现的那个方位,正好是箭射过来的方向。如若不是他,那他必定已经将那刺客抓住。

“是。”卫谏应承下来。

赵承玉顿时恼怒,冲他大声叱责道:“你可知道,他正要跟本宫说一个重要情报!你就将他杀了!你坏了本宫大事!”

“萧家本是南朝细作,他即便传回什么消息,也不可信。”卫谏道,不卑不亢的,没有丝毫的懊悔之色。

只觉得他杀萧厉言,杀得应该,并无错处。

赵承玉狐疑又锐利的眼神盯着卫谏,质问:“你可是怕他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消息?卫谏,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真是卫谏吗?”

“奴才是卫谏。”他答。

萧厉言已死,什么情报也没有说出来,但是唯一的一点,便是南朝太子有问题,不是跟南朝有关的问题,而是跟北朝有关。

赵承玉心中猜测思索,若是南朝太子是在养精蓄锐,以草包假象在迷惑南朝其他皇子,这事与北朝无关,萧厉言断然不会冒着生死之险将这个消息送回。

那关于南朝太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萧厉言提醒她小心身边之人,卫谏又突然出现杀了萧厉言,箭上淬毒,明显是不想让萧厉言说出什么来。

难道卫谏与南朝太子有关?

或者,他才是南朝太子?

这也不对,她与卫谏圆房同寝过,先前姜元昊所说的那两个能够印证太子身份的标记,卫谏身上并没有。他不可能是南朝太子。

如若南朝太子并非草包,而卫谏就是南朝太子的人,那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了!

腊月初五的时候,丞相府宴客,主要是大长公主想给李徽敬和李徽宗兄弟两人寻门亲事,原本大长公主是想将承欢嫁给李徽敬的,可奈何赵承玉不允,李徽敬耽搁到这么大岁数,实在该早些成亲才是。

宾客满至,热闹得很,李徽敬正要去前厅里招待贵客,却是突然被李徽宗给拉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后面,悄悄与他问:“大哥,是坐的那一席?”

“你问这做什么?想知道,自己去前厅里看去,一人躲在这后院里,又琢磨什么坏心思!”李徽敬说他。

“给她下点药教训一番,若非她从中作梗,你与承欢公主早就成亲了!”李徽宗埋怨道,神色语气里对赵承玉满是不喜。

“休得胡说!我们与承欢公主是表兄妹,不曾有半点私情。”李徽敬训斥了他一句,略有些不高兴。

“你倆青梅竹马,一直感情很好,母亲说要去请皇上赐婚,大哥也不见你说一句你和承欢公主是表兄妹之情。”李徽宗道,硬是将李徽敬说得无话可说。

只得拿了他的酒,说替他送去给长公主。

李徽宗就洋洋得意的从后院门走了。

李徽敬摇头叹了口气。

赫连南丞过来,见到李徽敬将酒壶中的酒换掉,又换了一壶新的,过去与李徽敬打了个招呼:“徽敬兄。”

“你这是……”赫连南丞疑问,指着他调换的酒。

李徽敬笑了声解释:“是徽宗那小子,想来是与长公主有些过节,想给长公主的酒里做些手脚,让长公主不自在。他还小,我哪能容他胡闹。”

说完,李徽敬脸色认真问:“南丞兄才华无双,最是不羁之人,怎会那般放下尊严入卫府,留在长公主身边当个入幕之宾?我知晓皇上也是很器重你的。”

赫连南丞叹了口气,面色惆怅。

“莫不是,你真是赫连府或者是皇上留在长公主身边的眼线?”

赫连南丞摇头,只道:“我是心甘情愿留在长公主身边。”

“为何?我知道你回京之后,很是厌恶长公主,还曾与我说起过长公主狠毒、放荡,此等女子着实为恶。”李徽敬问道,他与赫连南丞是同窗,又是文交好友,即便赫连南丞在江南游历,两人也曾有书信往来。

自赫连南丞回京之后,两人也是经常相聚喝酒,谈诗论文,并说一说对朝中局势的见解。

“徽敬兄,你可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赫连南丞问道。

李徽敬迷惘,摇头,看向赫连南丞。

赫连南丞神色里满是向往和希冀,他道:“我不知何时爱上了她,她是长公主,还嫁了个太监,心里念着的人却是我大哥,其实她并没有我所想的那般狠毒,因为长公主的身份,而不得不强势,如此别人才会畏惧她。说是为了替赫连府赎罪,我才自请留在她身边当牛做马,不过是我找来的借口罢了,只是想留在她身边,能够看着她,守护着她,若是她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能帮她,保护她。若保护不了,也能与她一同面对。”

说完这些,赫连南丞的脸色尤其落寞。

毕竟赵承玉嫁的是个太监,他也有想过,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当真有那般好?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李徽敬笑问,语气略带几分酸涩。

赫连南丞回唇反击:“她若不好,你又何必将那酒换了?徽宗那人,虽然顽劣,但还是知晓分寸的,断不会做出出格的事,酒里动的手脚无非是巴之类的。让她身体难受几日罢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首尾来,让人查到丞相府头上。”

李徽敬一时不好说什么。

赫连南丞又道:“长公主和大长公主在前厅说话,言语间似乎很是喜欢成郡王府的成襄郡主,想来你的亲事是要定下的那位成襄郡主。”

他这话落下,李徽敬又是许久未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赫连南丞提醒了他一句:“可要我恭喜你?”

“不必!”李徽敬冷下声音道,将重新装好的酒让丫鬟送去前厅,他则是换了疾步回房。

赫连南丞一路追去,见李徽敬已经在速度的收拾细软,赫连南丞问:“你这是做什么?要出远门?”

“想你已经去外面游历了几年,我也想出去走一番,正好逃了这婚事!”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这般懦弱,连自己争取的勇气都没有?”赫连南骏不屑的道,“你若放得下丞相府公子的身份,不计较世俗眼光,不如与我一同留在她的身边。”

李徽敬无奈笑道:“南丞兄说得简单,你是找着了借口,我去,她会留着吗?她的身边从来都不留没用之人,即便我放下一切,不顾父母阻挠,不顾世人嘲笑,她也不会留我。况且,皇上本就对她心生不满,我若闹出这一出来,岂不是给她添了麻烦。不如,我去外历练段日子,有所成就,能帮上她,护住她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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