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公主要下嫁(90)

作者: 霜露白 阅读记录

她所说句句在理,月影无法推辞,只得躬身跪下应是。

卫谏一脸恼恨,道:“我看长公主身体强壮,声音洪亮,不像是病了。”

赵承玉不再理会他了,真病还是称病没有争执的必要,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让卫谏不自在,将月影从他身边支开。

赵承玉走开后,月影才起身来,她低声同卫谏道:“爷,长公主将我支走,还望爷这段日子里能够稳定心神,狠下心来同长公主断得干净些,你与她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我明白。”卫谏沉着声音道,脸色阴郁。

可是情已经动了,只要有赵承玉在的场合里,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她,感情这事,从来只会忙着当事人,而别人看得清清楚楚。

就好如赫连南丞对赵承玉的深情一般,以及赫连南骏对赵承玉从来都不曾忘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若他与赵承玉只是普通平凡的人,就好了。

是夜,卫谏离开了卫府。

他悄悄潜入丞相府里,到了李徽婷住的院中,李徽婷在高阁之内从窗户往外望着,手撑着下巴,突然她见得卫谏就在对面的树上藏着,立即露出欢喜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低声唤:“卫大人,是你吗?这不是我在做梦?”

卫谏压低了声音道:“你先退开一些。”

李徽婷忙退开几步,卫谏轻松一跃,进了李徽婷的房间。

李徽婷见到他,好生欢喜:“我就知道卫大人会来看我,你心里定然也惦记着我。”

卫谏退开两步,与李徽婷隔出些距离来,他一脸歉意道:“因为卫某的唐突,害得姑娘受损,还遭禁足,卫某实在过意不去,便特意过来给姑娘赔罪。”

“我喜欢你,你知晓,你对我就真没有半点情意吗?我不信!”李徽婷气急道。

“卫某只是一介阉人,是个太监,奴才。”

“不,我都不在乎!你送我白玉,送我四色花,为了我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情意,既然你我情投意合,如今,你又何必用这样的身份来拒绝我?”李徽婷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她心中既有指责,又有伤心难过,但同时更多希冀。

卫谏沉默不语。

李徽婷继而又道:“你不必在意那些身份虚名,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利,卫谏,我们私奔吧!我都计划好了,我私下攒了些银子在外面的钱庄里,用的不是我的姓名身份,另外我偷了我爹的令牌,下个月初五,就会有守将入京,丞相府里也会有盛宴,届时,我们就逃出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她说着,将令牌交给卫谏:“这块令牌,我爹不会去检查,他不会那么快发现,即便发现了,也不会知晓是我偷的。”

其实,私奔这种事,不该女子来做。可是卫谏有顾忌,放不开他的身份,这事李徽婷就自作主张了,她就是要逼一逼卫谏,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自从她看上卫谏之后,便觉京中其他男子如何都比不上卫谏,就更加的瞧不上别人。她觉得卫谏好,便也以为别的女子定也会觉得卫谏好,否则,为何长公主偏要嫁给了卫谏?

这般好的男子,她若不加紧些动作,岂不是叫别人抢了去?

卫谏看看手中的令牌,这令牌对他而言,很重要,随后,他又看向眼前这个心思单纯,全心全意都扑在情爱上,为此,不仅不在乎他是个阉人太监的身份,还愿意为了他背弃父母和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满心愧疚。

他紧握手中令牌,心中暗下决定,日后,定好好补偿她。

“好,下月初五,等我来接你。”

“当真?”李徽婷欣喜雀跃,抱住卫谏的脖子,就大胆的凑上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就知晓,你定对我有情意!”

卫谏在丞相府没有多逗留,在李徽婷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卫谏消失于黑暗之中。

回了卫府后,他正好经过赵承玉的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几声她的咳嗽声,听着她很是难受,他心里也难受担忧起来。

忍不住想要进她屋中看一看她,想与她说一句:“芫儿,我们不怄气了,我们和好吧。”

脑中就立马想起两人的身份,以及将来要敌对,便狠下了心来,转身回了自己的前院。

他唤了侍女过来问话。

侍女道:“近几日天气转寒凉,长公主是有些着凉,一直咳嗽。”

原来她是真病了,并不是在装病为难月影。

卫谏关心问道:“找大夫看过了没有?严不严重?”

“大夫开了药,但是咳嗽好得没那么快。”侍女如实的答话。

卫谏点头,又与那侍女吩咐:“府中有些珍贵的药材,莫要舍不得,全拿了去给长公主,她原本身子不弱的,在姜地那等苦寒的地方也没怎么病过,连被戎族人抓走之后,整日风餐露宿,受尽折磨虐待,她也没怎么病。”

“是。”

话说卫谏虽没去过赵承玉的院子一步,却是每日都要差侍女过来回话,将赵承玉每日情形都详细说与他听,今日喝了多少药,可有抱怨药苦,又咳嗽了多少次,面色可好些了……诸多琐事都要侍女详细说与他听。

得知赵承玉已经不怎么咳嗽了,他才放心下来。

又一日,卫谏在院中练剑,刚好赵承玉过来,赵承玉便寻了借口说卫谏冲撞了她,要罚卫谏,愣是亲自执着鞭子打了卫谏十鞭子。

事了,却是傍晚时担心的让侍女送了药过去给卫谏。

瑾儿不免提醒她:“卫大人本就是习武之人,身边自然都带着极好的金疮药的,又有荆大夫在,公主让人送药不是多此一举。”

终究啊,她心里也记挂他,担心他。

“瑾儿,我不咳嗽了,明日,我们出府看看吧。”总得找些别的事情做。

如此,赵承玉和卫谏即便同住在卫府里,两人却是不再见面,又恢复以往相安无事的状况。

又有守将入京,赫连南骏这几日有些忙,应酬颇多,今年进京的守将常桂是他带出来的兵,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这番,进京了,自然要与他喝上几杯,来往一番。

今日,他刚和常桂要往京郊去跑马一番,就遇上了两个恶霸拉扯一个姑娘,要将那姑娘拉扯到尾巷之中实行欺辱,那姑娘是抵死不从,正与之挣扎,却奈何柔弱女子无力,身上衣裳都叫他们给撕破,露出了些春光来。

常桂和赫连南骏又是血气方刚、忠勇大义之人,如何看得这番场面,当即二人就出手将那恶霸教训一番,救下那姑娘。

当赫连南骏转身去看那嘤嘤哭泣的女子之时,愣住了,道:“白新月,怎么是你?”

“新月谢过将军救命之恩……”白新月哭泣道,话未说完,就整个人恹恹歪歪的往赫连南骏身边一倒。

赫连南骏自然伸手接住她。

此时的白新月满身狼藉,一身粗布衣裳,面色苍白,一看那模样就知是受了不少苦。

待得白新月醒来,赫连南骏才问她:“你怎么会弄成这般?你父亲呢?”

他本不想管,可见白新月这般狼狈,且大夫来看过,说白新月面黄肌瘦,恐怕有些日子没吃上东西了。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才留了下来,问清事情真相。

赫连南骏一问,白新月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许久之后,她才哽咽道:“我爹死了,他被赶出了赫连府后,我们俩没地方去,他又是过惯了富贵生活,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他一时接受不了就得了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爹死了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别人都欺负我,将军给的银子叫人给抢了,后来,他们好多人都欺负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打也打不过他们……经常被那些恶霸流氓欺负……若不是今日得将军相救,我恐怕就死在他们的手上了……”

上一篇:乱君心 下一篇:东海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