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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下嫁(95)

作者: 霜露白 阅读记录

还有许多事赵承桓没有说,比如这些年来,齐云县残存的那些人一直在暗中搜寻有关占了金矿的官员,并将他们的恶行全部详细记载,并且搜寻到了许多证据,并将此事交与巡抚大人,巡抚大人看过这些之后,大怒不已,并且答应定会将这事呈到御前。

可惜,巡抚一家很快就被人灭口,巡抚临死之前,让齐云县的的证人去找他的妹夫帮忙,护送他们进京告御状,巡抚的妹夫是开武行的,平日里走镖,整个武行镖局的人打算护送证人带着证物进京,路上,他们遇到了无数次的追杀,四处周折逃亡,历经半年多,几乎所有人都被灭口了,唯独只有一人活着,并且顺利进了宫,改了名字,换了身份。

这些事情,赵承玉并不知晓,况且那时候,她也年幼,对于朝政之事插手的不多。

“父皇知道赵侯是为了占有齐云县的金矿,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可他未曾处置赵侯,还对他重用。”

赵承玉起身来,回忆起来道:“齐云县被灭后第二年春,新上任的知县上密折说在齐云县发现金矿,父皇大喜,对齐云县令嘉奖一番,并将其擢升为知府。金矿没有落在赵侯手里,而是落入了父皇的私库,第二年,父皇将金矿的收益转移到我的名下。直到如今,齐云县的金矿,朝廷仍旧不知情,那些名为占有金矿的官员,不过只得金矿的收益甚少,真正独占了金矿的人是我。”

不然,她凭什么能有办法在父皇驾崩之后,突破重围,斗败所有的人,将赵承桓抚上皇位。她又如何有能力掌控这么多年的朝堂,都因为,她有金矿,源源不断的银子。

如今,齐云县的那个金矿,差不多挖空了。

“所以,害死齐云县百姓的人,还有我和你。对吗?”赵承桓冷笑问道。

赵承玉脸色凝重的与他道:“如今旧事重提,既然已经闹出了动静来,我不插手这事,但是,这事,你定要处理得当,万不可牵连甚广。罪魁祸首、为恶最多的当属赵侯,就将赵侯处置了吧,其余之人,最好不要被牵连出来。”

说完,她就出了章德殿。

去了后宫里,找了个宫女领着她去那个梅贵人的住处。

当初选后妃的时候,她还真不记得有位姓梅的女子被选上。

她便问身边的宫女:“这位梅贵人是何时封的,什么样的出身?”

“回长公主,梅贵人是皇上今早所封,她原先就是个宫女,不过先前选秀她是在的,只不过没有被选上。今儿不知怎么的就跟皇上搭上了话,皇上当即封了她为贵人。”

这话说着,便已走到梅贵人的寝宫外,一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就在外面跪着。

赵承玉走到她面前,她恭敬道:“臣妾梅氏见过长公主殿下。”

她跪着,脑袋磕在地上,面朝地面,赵承玉看不到她的模样,亦不知她的神色,只是听着声音洪亮无畏,知晓这并不是个畏惧怕事的女子。

“本宫记得,齐云县先前有位知县叫梅远山,你与他可有关系?”赵承玉问道。

“那是家父。”地上的梅贵人答道。

“起来吧。”赵承玉道,自行进了屋子里,梅贵人在她身后跟着进去。

赵承玉坐下后,宫女立即奉了茶过来,赵承玉喝茶不语,梅贵人便于她身旁站着,恭恭敬敬,却毫无畏惧。

许久之后,赵承玉才道:“能参与后宫选秀的女子都是出身富贵之家,你父亲虽是齐云县令,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你是以何身份混进宫里的?”

“西北巡抚之女杜秀盈。”梅贵人答道,此时虽不知这长公主的用意,但她还是详细说起此事来:“当日我们逃到京城之中,一路保护我的人都死在了赵侯派出的爪牙手中,正好,我无意穿入杜秀盈的房中,而杜秀盈却正与情郎相会,叫我撞破,于是,他们二人私逃,求我扮作她的身份进宫选秀。进宫对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我自然应允了她,于是,我以她的身份进宫选秀,虽然未曾被选上,但我还是以宫女的身份留在了宫中,只是即便进了宫,想要见到皇上,并且让皇上听我说话,能看我的证物都很难,我在宫中观察了一年多,才抓到了机会……”

赵承玉就好像是在听故事一般,听着梅贵人诉说这些,等得梅贵人说完,她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你所呈的证物,证词,控告赵侯之外,可还有其他人?”赵承玉问道。

“武宁侯、丞相、、杜司徒……总共有二十八人。”梅贵人道。

“皇上的态度是要严肃处理此案,可这个案子当真是牵连太广,所有的祸事都是赵侯引起,且派出人追杀你们的也是赵侯。”赵承玉提醒道。

“长公主,齐云县死了几万人。”梅贵人态度强硬的提醒赵承玉。

“本宫知道!”赵承玉烦躁气恨道,神色里,已有了怒气,“梅贵人,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第70章放权

尽管赵承玉盛怒,可梅贵人亦是丝毫不惧,坚毅的目光直视着赵承玉,道:“臣妾进宫这些日子,亦听说过长公主也是刚正不阿之人,对贪官污吏从不手软,尤其是在姜地和藏地对贪官污吏的惩治更是赢得两地百姓交口称赞,歌功颂德。明明那么些那么该死,长公主却要对他们包庇?是因为他们是高官,是皇亲吗?”

赵承玉正色强硬道:“没错,就因为他们是高官,本宫不会轻易动他们,你眼中看到的是个人私仇,而本宫要顾及到朝堂江山,多番权衡,他们该不该死。这些人都是朝堂重臣,他们若全都被问罪,那就是这个朝廷有问题。还有,他们被问罪了,他们的事谁来干?一个折子呈上来,他们的一个决定,就关系到诸多百姓相关的事。去年江南水患,丞相上折子奏请皇上批下五十万两赈灾银子,他亲自送赈灾银子去江南,开设粥棚,治水,修建大堤,为此救下江南数以万计的百姓。前年,江阳府贼匪为患,也是丞相亲自领兵三千前去江阳府剿匪,还江阳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许多事,本宫不一一西数,朝中这些大臣们,为国家百姓造下的福祉何止那么几桩……”

“长公主的意思,便可以计较他们害死别人的过错,齐云县的人还有那些护送我进京告御状的人都白死了,因为他们都无关紧要。”梅贵人嗤笑道。

“本宫和皇上未曾想过放过赵侯,其他的一些人,也会有所惩罚。”赵承玉缓和了语气道,又提醒梅贵人:“梅贵人,不是所有的事是你想做就能做到,谁都有身不由己。你若事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那本宫告诉你,这满朝文武、宫中的所有人,都该死。本宫、皇上,都曾犯下过该死的罪。”

“本宫十三岁那年,父皇驾崩,诸多王爷围困皇宫,后宫嫔妃为祸,本宫那一年为扶着皇上顺利登基,所杀之人,何止千千万万,整个京城都被染成了红色。”

赵承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只留了梅贵人愣在那儿。

卫谏在宫中打听了一圈之后,与赵承玉碰上面,眼下宫中京城,明面上飞虎卫已经被宋长春的西城卫压了一头,他未曾去得章德殿里见到赵承桓,他与赵承玉问道:“怎么样?皇上是何意思?”

“赵侯府的人已经全都下了大狱,应当是要满门抄斩,另外涉案过深的官员也会被牵连,依着皇上现今的雷霆之怒,应当会被砍头吧。”赵承玉落寞无奈的道。

卫谏略显担忧,道:“李徽婷刚嫁入赵侯府没几日,她又是大长公主和丞相的嫡长女,皇上可有放过她的意思?”

“很不巧,此事连丞相都有被牵连在其中,但丞相位高权重,皇上经我劝过之后,应该不回去动丞相,但总得要罚,想来是要用李徽婷的性命来罚丞相府。”

听此,卫谏更加忧虑,想着办法如何能将李徽婷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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