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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女配)(35)+番外

作者: 勾陈九 阅读记录

那婆子当真在姑娘们屋里养尊处优惯了,虞萱好歹是府里正经的姑娘,倒叫她一个婆子吃住。

虽说有个教养嬷嬷的名头,也不能这般拿大。

虞宓听了这半日,瞧虞萱气的狠了的模样,少不得现个身儿。

一面扶了虞萱平气,一面对那妈妈道:“妈妈说的有理,便是咱们倘或错了哪里,你也管的。只到底八姑娘才是梅陇阁正经主子,底下丫鬟有她骂的打的,你能做的只有一半儿,还有一半儿不归你手底下,也没你的份儿。况什么事儿自家屋里说不得,这人来人往的,这般吵闹,瞧你便是想闹大了。不是我说,妈妈横竖自个儿好好想想,八姑娘纵是吃了挂落,你又得了什么好儿?难不成便能如她尊贵了,要我说便罢了,妈妈瞧呢。”

那妈妈瞧是虞宓来了,心道这七姑娘是府里上上下下的宝贝疙瘩,若惹了她不好,不论如何吃亏的也是自个儿。

当下便变了脸色,讨笑道:“姑娘说的有理,原也没事儿,不过八姑娘要找人评理罢了,我自是跟着。”

虞萱当即眼睛一瞪,好个颠倒黑白,明是她要一哭二闹,怎么又成别个没事找事儿。

虞宓捏了一捏虞萱的手儿,示意稍安勿躁,笑道:“妈妈回罢,到底如何,这么多人看着自有理论。作妖的没得跑,无辜的也不冤枉。”

那妈妈讪讪而笑,心不甘情不愿扭身子走了。

虞宓拉了虞萱回屋,吩咐丫鬟们备了水给洗漱,喊云桑拿了前儿新买的脂粉出来给虞萱上妆。

因笑道:“为多大的事儿,值得你跟她吵,那是个浑的,你也跟着什么脸面皆丢了不是?”

虞萱对了镜子,又瞧虞宓屋里物什儿样样精细,她的那些一比,便上不得台面。

连个婆子都能欺到头上,拿帕子拭了拭泪,翕了翕鼻翼,“不是我不尊重,姐姐没听她那些话儿,‘什么我的往后还在三太太手里呢,我姨娘不过太太跟前个捧脚盆子的丫头’,便是如此,她便说的来呕我。我屋里哪样的好东西没孝敬她,今儿老太太屋里给的一屉包子我给青雁吃了,没给她留,便处处找青雁的隙儿。”

说着已是到了极伤心处了,几欲哽咽的说不出话儿来,虞宓瞧着也是气极。

“竟是这般放肆了,你屋里管事儿又如何?早该回了老太太立时撵了出去才是,容她到现在,府里的钱便养出这些个倚老卖老的婆子来了。”

虞萱只低低抽泣,原性儿便懦,叫个下人欺到头上只得忍气吞声儿罢了。

再者那婆子再目无下尘,有几句还真说到点子上,自来虞萱的往后攥在三太太手里呢,那边的人自得好好应付。

二来虞萱姨娘冯姨娘日日三太太跟前伺候,那婆子话糙理不糙,可不得跟个洗脚丫头似的。

是以一直忍着,虞宓叹了一回,又劝了一回,午后虞萱屋里青雁找过来,便回去了。

虞宓待人走了,自个儿也没趣儿,坐到后屋炕上去发了一下午呆。

云桑几个来瞧了几回,皆不大理人,因笑道:“姑娘可还在想八姑娘那事儿,快别想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儿,端看自个儿如何瞧了。依我说句不中听的,八姑娘太软绵了些,那些个婆子不敢得罪,姑娘这般掏心掏肺的,反倒处处使心眼子抠抠索索的。”

真个欺软怕硬的,谁又是个傻子呢,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心里明镜儿似的。

虞宓手撑了下巴,缓缓道:“我也知她自来讨了我些东西,不过与我可有可无,与她却是在刀刃上呢,能帮便帮点罢。有时我想三婶待八妹妹着实苛待了些,连个丫头都不如,一时又听人说只有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才是亲的,八妹妹是姨娘生的,三婶待她生分些好似没甚错处。我爹只我娘一个,三婶却日日对着些通房姨娘,好似心里也苦,那便是三叔错了。可又一想,除了我爹跟舅舅家,外头那个男人不是娇妻美妾环绕,好像三叔也只是跟外头人一般罢了。这般细想来,竟是各人皆有难为之处,果真悟了做人不易。”

云桑抿嘴儿笑道:“了不得,阿弥陀佛,姑娘竟是悟了,现下就有一件难为事儿呢。姑娘若屋里用饭呢,我便去热了早儿老太太屋里送来的包子,若去太太屋里用饭呢,便有蒸肉吃,可又没了包子。嗳呀呀,这可是个难题,那包子姑娘不用,少不得便宜咱们了,再搁久了就坏了。如何?鱼与熊掌要哪个?”

虞宓也知云桑打趣她呢,也是为引她心思到别处去,莫想这些闲事儿。

因笑道:“两者皆要又如何,我便拿了包子去太太那儿,你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云桑冷哼一声儿,“这日日伺候姑娘,竟是一屉包子也舍不得,罢了,操心的命。”

虞宓笑道:“罢罢罢,怕了你了,哄你玩儿也信的,何时这般好骗了。”

便有婆子来问何处用饭,云桑出去回了话,翻身进来伺候虞宓换了衣裳,一时过去蓼兰院。

用过了饭,二太太自去料理府里诸事儿,虞宓陪烨哥儿在里间炕上玩了会子。

待二太太进来便把今儿虞萱的事儿说了,二太太瞧一瞧人,便知她想的如何。

因笑道:“你打算如何?要咱们撵了那婆子倒容易,就往日那些事儿,不论那件儿往老太太跟前一说就成。”

虞宓想了一想,笑道:“便知娘逗我呢,若这般做了,便得罪了三婶,如何使的?好歹要老太太发了话才好。”

二太太喝茶笑道:“那便是老太太又戳你三婶肺管子了,那么个要强的人,再容不得旁个管她屋里事的。”说完了便不再言语。

二太太并知椿几个只瞧着,一时说起外头送礼的话,虞宓双手支了下巴,轻拧了眉心,想了一想。

恍然大悟笑道:“是了,有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既是三婶给八妹妹的教养嬷嬷,便叫她自个儿收回去,还有什么话说了。”

越想越觉的这个主意妥帖,可不几下里齐全了。

知椿笑道:“太太往日家常说咱们姑娘面薄心软,不中用,可是看走眼了,殊不知大愚若智。到了那么个时候,还有什么不知的。”

二太太笑道:“你别夸的太早,是这么个理,难的还在后头呢。”

虞宓听了这一句,又坐了会子,自回去跟云桑云柳两个商议法子去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人多是非多啊,其实古代就跟咱们现代过日子一样,哪儿有那么多宅斗,不过一群女人家长里短,事儿也就多了。

☆、揭露

原说虞萱身边的教养嬷嬷余妈妈乃是三太太屋里一个不大得重用的,因奉承着三太太跟前一个极有体面的管事妈妈,方能分到虞萱屋里。

这么些年,很是得了些好处,便有些得意忘形,近几年虞萱越发大了,她的话儿时听时不听的,叫她很是不受用。

又见虞萱跟几个大丫鬟亲近,便一味儿认定是几个丫头挑唆的,把她撵了出去,她们便更上一层楼了。

前儿挑了一回事儿,把个跟虞萱最好的青雁打了,得意了一回。

只叫虞宓瞧见了,恐上头老太太、二太太知了怪罪,便回来跟三太太的陪嫁妈妈孙妈妈说道说道,好歹有个什么,还有三太太呢。

孙妈妈听了,笑的前俯后仰,“可是你糊涂了,老太太多久不管事儿了,传不传的过去还要两说。二太太更不会理会三房的事儿,便是七姑娘瞧见了,她一个姑娘家,难不成伸手到婶婶屋里?放一百个心罢。到底往后你该敬着八姑娘才是,好歹她是主子,惹急了她,吃亏的是你。”

余妈妈往常在虞萱屋里得了什么,也有拿来孝敬孙妈妈的,到底跟三太太自商户家陪嫁过来的。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倒不稀罕哪些个,再有往后出了什么纰漏,也算不到她头上,是以竟是什么也没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