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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213)+番外

作者: 温翡烟儿 阅读记录

天后见他有迟疑,底气更足了,“这却要问她自己了。许是三生池多年来总是只化生出一个女子,而我却是与她一道化生而出,她嫌我妨碍了她。”

祁钰闻言便皱眉道:“不可能!”

“如何便不可能?你只见过她几次?对她的为人秉性又有多了解?难道能比我更多么?”天后不甘示弱地道,“她时常说起三生池同时化生我们二人,原本是不该,她想取而代之……”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哪里容许旁人诋毁?祁钰一怒之下,几乎没了理智,祭出自己的佩剑,便要向天后刺去。

天后没料到他会骤然发难,匆忙躲闪,险些受了伤。

“你做什么?反了你的?”天帝勃然大怒,高声道:“来人!将这犯上作乱的贼子拿下!”

好个兄长,方才还口口声声兄弟情深一母同胞,如今便称作贼子了。

未等祁钰一念转完,殿门再次洞开,一队天兵天将便出现在了门口,而为首的一个,却是身着银甲的通钺。

“通钺你……”

“拿下。”通钺不待祁钰把话说完,便是一声令下,不待半点情绪。

那时祁钰还不曾想到,自己会与织萝遇到同样的劫难,以同样的方式苦苦挣扎。只是织萝遇上了释迦,自己只是遇上了通钺。于是,一个身死,一个重伤。

(四)

近日常饮酒,半梦半醒,不知星辰之变幻。

饮罢则奏箫管,呜呜咽咽,呕哑嘲哳,终难成曲。怪道卿不闻此《招魂》而相见。

余不擅音律,而愿为卿习此曲,不过有未竟之言待相询。今尚在?可安乎?今何在?可归欤?歧路耶?不欲耶?

俱无消息。

与卿过往,不敢稍忆。然解忧之杜康,总勾人愁肠。

余知卿喜静而不擅出,欲望三生池探看,然无印信,不得入。若卿重归三生池,可托梦以告焉?百年无一梦。

近来十载,余离九阙而访人间。故因兄嫂皆非同路人,两看相厌,更因此间或寻卿芳踪耳。

往大雪山,闻魔族内乱之消息,阿修罗为众所不容,渐至式微。

往姑苏,糖糕老妪过身数载,其子继。

往皇都,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凡卿与吾共适,悉一一重访,然物是人非,不复当年风貌。

院中白昙枯死已经年,盖余疏于照料故。自卿别后,竟无复花开。

食不知味,寝不安席,所思所见皆是卿,盼卿复来。

魂兮,归来。

一丝凉风拂过裸露在外的脖颈,冷得祁钰打了个激灵,撑着如同灌铅的眼皮坐了起来。

一眼便见到了眼前写满字迹的纸页,祁钰也顾不上宿醉后头疼得厉害,拿起那张纸细细看了起来。

字迹潦草,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就辨不出那是他自己所写;毫无逻辑的字句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整张纸,直至再无处下笔。有些许字迹晕开模糊了,却不知究竟是酒渍还是泪痕。

祁钰毫不犹豫地挥手招来灯火,面无表情地将那页纸焚尽。

绝不能教人看见。

只是阿萝,我真的好想你,你究竟在何处呢?

(五)

“司法天神日理万机,怎么有空理会我这九阙天第一等的闲人呢?”

“原只有一句话,你不想听我便立刻走了。”

“既然你都来了,但讲无妨。”

“姻缘天定,但六界之中唯有三生石是测姻缘的。月老他……”

“为何与我说起这个?良心不安了?”

“既然是我自己选的路,便不会后悔。话已带到,信不信由你。”

“多谢。”

自那日起,许多会些棋艺的神仙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月老那臭气篓子,可算高抬贵手放过我了。转念又一想——却是哪个倒霉鬼又被他盯上了?

众神仙结伴去一瞧,心道还真是个倒霉鬼。做不成天帝、心上人忽然失心疯了搅扰帝后大婚被释迦出手擒住便已经够惨了,还被月老抓去下去……哎,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月老的棋艺是真的烂啊,偏偏棋品更差,每日与他对弈,祁钰都觉得生不如死。

但听闻月老殿可能藏着织萝的消息,祁钰又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往月老殿跑。

直到有一日,用来绑泥人的姻缘线自然跃起,抽了月老一下子,又慢慢变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斥道:“谁许你这样胡乱安排姻缘的?六界众生岂容你随意搓圆捏扁?”

阿萝……真的回来了!

不敢就这般找过去,只怕是引起了他那心怀鬼胎的兄嫂的怀疑,便忍痛抽出自己一半法力,封印成符箓,送给她防身也好啊。

因着抽取法力,祁钰不得不在自己的府邸修养数日。

但终有一日,他还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她面前,笑着与她说话。

虽然,说出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那么美好——

二位,这地方不太平,还是别去了呗?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的番外拼命撒糖,我的……放刀。

蓄谋已久的四十米长刀,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求不要打死我!

保证后面的番外是糖!

今天高考,试试文言文,虽然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写这段的时候是真难受啊TAT

第158章 口腹之欲(上)

(一)

“姐姐, 你饿了吗?走了这么久, 要不要吃点东西啊?姑苏的蟹粉小笼很有名的, 蜜汁豆干、松子糖、玫瑰瓜子、虾子酱油、枣泥麻饼、猪油年糕也很好吃的。”

大街上行走着两名极为亮眼的男女,样貌俱是一等一的好。那女子一直神情冷淡、目不斜视地疾行, 而那男子则缀在她身后, 带着点讨好地询问。

终于, 那女子有些受不住,脚下略略一停, 转头认真地看他, “祁钰殿下, 你不是天生的神族么?餐风饮露都是多余的。何况就是个寻常人, 都一百六十岁了,也该辟谷了吧?”

到底年轻, 身份又高, 被这么一说,祁钰也有些讪讪的, 隔了许久才道:“我只是怕你饿了嘛……”

能让祁钰这般跟着叫姐姐的,自然也只有织萝一人耳。

织萝一向也不屑看人脸色行事,头也不回,“殿下早就说过, 我都六百岁了, 若是再不会辟谷,就该笨死了。”

“姐姐我最近怎么惹着你了呀?要是不高兴了你骂我就是,何必这般说话呢?”祁钰有些生气了, 但尾音微微上扬,又带着一点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撒娇意味。

即便没有觉察到,织萝也不由得心软了,缓声道:“作祟的妖魔与水患相比,实在是小事。既然亲自动身来了,也就罢了,还须得速战速决的好。待这妖邪除去了,你若是真的馋,便带一些回去吧。”

祁钰撇了撇嘴,终究还是点了头。

可心里的话始终还是没说出来。

姑苏他一早就来过,这里什么好吃的他没尝过啊?就是他觉得的确是值得一尝,猜想让织萝也尝一口。

也是怪他,怎么能奢望高高在上的三生神女理解他所想呢?

(二)

这次姑苏城有人来求援,说是有几户人家接连丢了闺女,过个几日便会在城外的小河边捡到闺女从前的贴身之物,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捕快查过了,并非是歹人,而几班道士和尚夜来看过,说是有鬼气残余。

可查来查去,却总也查不到那怪物出没的规律。毕竟丢失的女子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甚至还有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商人之女。

祁钰按照求助的道士给的线索,去了就近的受害人家。

只是巧得很,这一家恰是卖粥面点心的铺子。

听闻二人是来帮忙的,又见祁钰小小露了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店主夫妻简直要把祁钰供起来,领着他与织萝去了店里最干净的桌子坐了,又赶紧赶制出两份鳜鱼羮呈上。

这下,不想吃也得吃了。

织萝不好拂了人家一片心意,便用勺子舀了半勺放进口中,却被鲜得睁大双眼。看着平平无奇的一碗羹汤,白花花的似乎是没放什么佐料,却更是凸显出鳜鱼本来的鲜美,与为佐的莼菜相得益彰。且这鳜鱼肉细细剔去骨刺,又炖得几乎成了胶冻,入口即化,细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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