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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297)

作者: 百柏桦 阅读记录

“按照靖先生的意思,这回大哥遭了父皇的厌弃,日后就与储君之位无缘了?”

靖先生微微摇头,李崇眉头一皱,放下了筷子,“先生摇头是何意?”

“圣旨上只是说大皇子办事不牢、顾虑不周、纰漏甚多,因此圣上深感失望,特意让大皇子在家好好反省,可说到底,大皇子在明面上并没有犯大错。

虽则如今大皇子遭到圣上的厌弃,但那是因为大皇子在圣上心里本就不是他看好的储君,若是圣上看好的储君出了事,大皇子又会重新成为储君的人选之一。”

随着靖先生的话,李崇的面色就开始变得难看了。

靖先生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是大皇子,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名义上的嫡长子遭到了皇帝的厌弃,对其他几个皇子来说无疑是好事,没了拦路石,那就各凭本事争夺。

而在争夺的过程中,如果圣上看好的储君人选出了差错,或者出了事,那大皇子的机会就到了。当然,大皇子的机会,是要其他几个皇子出错,如果圣上看好的储君人选安分守己,那么大皇子的机会就没有了。

如果机会没有了,那还不如动一动,兴许还有拼一把的机会。”

李崇酒菜吃不下去了,反倒是靖先生说了这么长的一番话,口渴的很,一杯酒下肚,筷子就夹了送酒菜吃了起来。

李崇面色凝重,“那依靖先生的意思,如果老四安安稳稳,大哥就永远失去储君之位,但如果老四出了事,大哥就依然还是储君人选之一。”

靖先生咽下一口酒,说道,“殿下说得极是。”

李崇拧眉想了好半响,突然开口道,“那如果大哥没有静观其变,而老四又出了事呢?”

靖先生挑了挑眉,“若是连二皇子也出了事,新皇之位,舍殿下其谁?”

李崇这才面色缓和下来,没错,只要父皇的儿子只剩下他一个,新皇一定是他来做。

李崇不禁问靖先生,“先生可有法子能让大哥做些昏了头的事?”

靖先生摇头,“殿下,此事倒是我无能为力了。”不过在李阳身边自然有人会让他做冲动之事。

李崇一阵失望,只是他也知道靖先生就算在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还让大哥做事。

……

等喜公公从大皇子府离去,李阳就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手里捏着的圣旨也因他的愤怒,被他用力扔在了地上,甚至还不解气,他一脚就把旁边的桌子踢到在地,发出‘哐当’一声震响。

在一旁陪着一起接旨的大皇子妃杜清淑冷眼旁观,眸中划过一抹畅快的笑意,紧接着又流露出深深的厌烦之色,她甚至懒得劝李阳,在看到王健匆匆赶来之时,出声道,“王先生来找殿下了,既然殿下还有公务要谈,妾身就不打扰了。”

也不等李阳回话,径直就带着宁妈妈离去。

索性现在李阳也没空理会她,看到王健,指着地上的圣旨道,“这是父皇给本宫的圣旨。”

说完他就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喘气。

王健捡起地上的圣旨看了一遍,借着低头看圣旨的遮掩,他眸底划过了一抹暗光,等他抬起头,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凝重了。

“殿下,此事对您是大大的不好啊。”

李阳眉头一皱,不禁坐直了身子,“子易此话何意?不过是禁足,等过段时间父皇自然会把本宫的足给解了,何来的大大不好?”

王健不认同的摇头,“殿下还当是前头那一次的禁足一样吗?殿下,您明面上并无犯大错,解足不过是迟早的事,可重要的是,您失了圣心啊!”

李阳浑身一震,“失了圣心?”

王健一脸愁苦之色,“是啊,殿下,您没看连鲁国公都把世袭罔替的国公丢了吗?而且圣上还明旨让您闭门思过,这不就是厌烦您了吗?

不管您有多大的本事,被圣上厌烦了,您还能做未来的新皇吗?您见过多少个失去圣心的朝臣能重新回到朝堂上的?

这哪是什么闭门思过的圣旨,圣上分明就是明旨告诉其他人,您在他心目中永远都不可能是新皇,那些狐狸一样的朝臣们,肯定会转而扶持三皇子和四皇子的。”

李阳面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煞白,他一想到自己失去了龙椅的资格,不甘的情绪就汹涌奔至,再一联想到造成眼前这种局面的,正是因为铜矿一事,下意识的就埋怨迁怒起眼前给他献出铜矿的人。

“若不是你给本宫弄来个铜矿,本宫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第377章 蛊惑逼宫

王健早就对他这种遇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责怪埋怨他人的性子习惯了,如果他不贪婪,没有私自开采铜矿铸钱,而是把铜矿献给齐成帝,会有今日的局面出现吗?

他给李阳送来了一份天大的功劳,李阳自己被黄白之物迷住了眼,能怪他?

王健低下了头,一副被李阳说得十分惭愧内疚的样子,然而心底却毫无波澜。

李阳这句埋怨责怪的话一出,王健低下了头不说话,屋里顿时一阵安静,李阳被这种安静弄得脑袋一个激灵,这才醒悟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意识到鲁国公已倒,自己失去了靠山,身边唯有王健给他出谋划策,如果再把王健骂得离心离德,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他自觉自己是皇子,又是王健的主子,哪有主子跟属下道歉的?一时之间静了静,他轻咳两声,当无事一样,问道:“子易,如今你觉得本宫应该怎么做才好?”

王健眸中划过一抹讥讽之色,再抬头,脸上又变成往日那种为他分忧解难的模样了。

“殿下,若是圣上这道圣旨没有明发,跟着国公爷的那些朝臣,还会继续扶持您,毕竟只要等您当上了新皇,到时候再给国公爷几份功劳,丢掉的国公之位还能重新册封,可如今圣上以这种方式告诉朝臣们,您在圣上心目中不会是新皇,依附国公爷的朝臣们怕是要分崩离析了,毕竟谁也不想看不到希望不是?”

王健缓了缓,又继续道,“国公爷那边是没指望了,如果殿下还要争,那就得靠殿下自己了。只是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是想安分守己,等新皇登基之后成为王爷,还是要不成功便成仁?”

李阳只要一想到日后要对下头的弟弟俯首称臣,那心就像被热油滚烫一般难受,他冷笑一声,“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那张龙椅本来就应该是本宫来坐,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让本宫行大礼磕头?”

王健隐晦的勾了勾唇,就怕你不争,既然想要争,那就最好了。

“殿下说的是,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有些老糊涂了,国无储君不稳,圣上早就应该立殿下做储君,这样一来,殿下自然不会为了跟其他几个皇子争夺帝位做下这些事,也不会让三皇子他们痴心妄想。”

王健这番话,让李阳十分认同的点头,也把李阳的不满迁怒到齐成帝头上,“你说得对,父皇当真是老糊涂了,如果一早就立了本宫做太子,本宫又怎么会做下这些事?”

王健又连说了好些话,让李阳对齐成帝的不满达到了最顶峰,这才话锋一转,说起了他最主要的盘算,“殿下,您当真是十分有远见,之前您不是让我去收买宫门宿卫吗?”

李阳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王健重重的一点头,“殿下,既然在圣上心目中,您已经不可能会是他想要的新皇了,与其便宜了三皇子或者四皇子,不如您直接逼宫,在宫里写下传位圣旨,让圣上盖了传国玉玺之后,您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新皇了吗?

到时候就可以对外说,是圣上病重,弥留之际宣您进宫,传位于您,等您含泪接过传位圣旨之后,圣上就支撑不住,崩天了。”

李阳听完这番话,心狠狠一跳,手心竟一时有些湿了,王健的意思,不仅仅是要逼宫,还要他了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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