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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74)

作者: 百柏桦 阅读记录

“……那混账小儿,先前还以为他是真仗义,结果现在天天跑那个院子去,听说那小姑娘还给他做了外室,真是作孽。”纪鸿卓气呼呼的拍桌子。

纪思博和纪琼枝两个眸底满是兴奋之色,心想那两个母女必定是秋娘和月娘了,果然温柔乡难躲啊。

纪伏寿神色如常,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大哥何必动怒,杨家小儿如今得意,沉醉温柔乡,两月后是春闱,也不知如何从万千举子中杀出重围。”

她这般一说,纪鸿卓顿时转怒为喜,“阿寿说得对极了,顶好他还是继续沉醉温柔乡吧,若明年不中,就又得蹉跎三年了。”

纪伏寿笑笑不说话,纪思博和纪琼枝两人看着毫不知情的阿爹,心道,姑姑出手忒狠,哪是想让杨元晖蹉跎三年,分明是让他蹉跎一辈子。

纪伏寿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纪思博,纪思博顿时汗毛乍起,紧张的看着姑姑。

“大哥,思博跟着我在外历练了三个月,我打算让他三月考武举。”

武举三年一次,于三月进行,兵部主持,先考武力,再考军事策略。

武力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等科目,只要武力中有三科得了优以上,都能进军中,且不用从小兵做起。

若是武力有五科以上良好,便能参加后头的军事策略。

策略考孙吴兵法等,还会出一些以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战役为蓝本,却更改某些数据的战役,让考生们以将领的身份作答。

武举也分三甲,一甲便是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二甲是武进士,三甲便是武举人。

往常中了一甲的,都是朝中武将看好的将领候选人,有勇有谋。

纪鸿卓想起先前儿子那如同出鞘利剑的气势,武力应当是没有大问题,倒是另一方面。

“阿寿,武举还要考军事策略,这混小子从来没有读过兵法,到时候会不会落选?”

纪鸿卓看着纪思博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一想到以前他混日子,识了字就不想读书,手又痒了。

“无妨,这一路上我都教了他不少军事谋略,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让他在家里好好看书便是,若是拿不到武状元回来,我亲手打断他的腿,省得浪费我这一路上的心血。”

纪伏寿双眸含笑的看着纪思博,反正她有上好的金疮药,打断了腿,再养回来便是。

然而她这一番轻淡描写的话,让纪思博双腿一夹,冷汗直流。

爹娘兴许以为姑姑说笑,可他却不敢当做笑话,哪个人会看着满地残尸骨骸还能面色如常的?他觉得这世上兴许就没有姑姑怕的。

“姑姑,我这便回院子里看书。”纪思博片刻都坐不住了,姑姑那个笑容,让他头皮发麻,努尔就是在姑姑这种笑容里头丧了命。

他还想去看杨元晖的好戏呢,这会儿也不想看了,他的双腿要紧。

“拳脚上的功夫也不能落下,自己安排好时间。”纪伏寿说了一句,纪思博远远的应了一声,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纪鸿卓和周氏心甚慰,“思博这孩子长大了,都不用催促,自己便去看书了。”

两人对三月的武举期待起来。

第94章 通风报信?

纪伏寿回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过了一天,便是年三十。

一家人守了岁,烧了炮竹,撑着泛红的双眼,纪思博和纪琼枝给长辈们拜了年。

纪鸿卓、周氏、纪伏寿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红包。

纪伏寿的手笔最大,里头装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纪思博大呼希望天天都是过年,这样姑姑就能给他多多的压岁钱。

大年初五那天,纪思博收到了帖子,是四皇子李泽约他出去用饭。

自从纪思博外出京城,李泽便心心念念他何时归来,得到他归来的消息,空闲下来就立时约他。

纪思博回绝了,让小厮回话,“我家少爷要参加三月的武举,这些天都在家里看书呢,所有一应邀约都推了,要等参加完武举才会出来放松。”

李泽听到回禀时,十分诧异,纪思博要参加武举考试?

转念一想,纪思博的拳脚功夫并不差,于军事谋略上也有涉猎,想要参加武举也是常理。

李泽只得将见纪思博的心思按捺下来,同时也下了决定,若果纪思博只要能进二甲,他必定重用。

转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这一天,秋娘早起之后,跟月娘一起用过花婶儿做的早膳,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看着月娘,沉声道:“月娘,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走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春闱在二月初六,时候也差不多了。

月娘神色倏然一紧,唇角紧抿。

秋娘眼睛眯了起来,“怎么,你别是忘记了我们的使命?”

花厅里就只有两人,月娘看了一眼窗外,见花婶儿在洗衣裳,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咬了咬唇,“一定要做这件事吗?”

秋娘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你别忘了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月娘蹙着眉头,“我当然没忘,可是我们腹中都有晖哥哥的孩儿了,难道你真的要这般无情?就不怕孩子出生之后,知晓你对晖哥哥做的事后,会怨恨你?”

秋娘眸光在月娘脸上打转,渐渐露出一种若有所思,“你心悦上他了?”

月娘神色微微一变,抿着唇没说话。

沉默即是承认。

秋娘心想,也对,月娘不像她,从楼里出来之时还是个雏儿,对第一个男人总是怀有一种别样情绪,几个月的相处,杨元晖又惯会温柔小意,月娘喜欢他也不奇怪。

秋娘脸色一沉,“你可别做傻事。”

她可没忘记纪伏寿,那是能招惹反悔的人吗?

月娘似乎被戳中了某个点,情绪略显激动,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非要听那个人的话,去毁了晖哥哥的前程?

晖哥哥是举人,他自己也说了,今科有九成的把握中进士。进士啊,这可是进士,中了进士,那就是官老爷了,晖哥哥前程无量,为什么要毁了他?”

秋娘嘲弄的看着她,“然后呢?他就算是中了进士,当了官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月娘一滞,素手感受到肚子里的动静,突然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勇气,“谁说跟我没有关系?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秋娘越发讥讽的看着她,“你是忘记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月娘霎时面色一白。

“你一个妓子出身的人,贵人把你赎出来,安排你一个良家的身份,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当过去不存在了?”

秋娘说话毫不留情,便是看着月娘面色越发苍白,也没有住口,继续道:“便是你隐瞒了妓子的身份,靠着肚子里的孩子进了杨家,也不过是侍妾的份,日后逃不过仆之一字,侍妾,可不是正经的主子。

若是你碍了主母的眼,主母多的是法子整治你,卖不了你,也能使手段让你骨肉生疏分离。又或者,主母只要再给杨元晖找一个颜色好的,你就只能闻新人笑了。

再者说,杨元晖得罪了贵人,贵人要他前程尽毁,这次被你提醒了杨元晖,他躲了过去,焉知贵人不会再使其他手段?

你不知贵人的身份,你终日提心吊胆,你连防备都不知该防备哪一方面。若你这次坏了贵人的事,下一次,贵人出手狠辣,连你都逃不过去呢?

你从楼里出来,应当知道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道理,你靠自己不好,非要靠个男人?”

月娘一阵沉默。

然而这番带着警告的劝诫,没能劝住一个芳心陷落的女子。

月娘径直起身离去,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就匆匆从院子里离开。

秋娘看着她急切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浓厚的嘲讽。

她比月娘识时务,她就不会像月娘那样明知跟杨元晖不是一路,还非要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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