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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公与书生(3)

作者: 蓝猫经宁 阅读记录

帮书生理了理因慌乱而凌乱的衣衫,艄公起身到外面一探究竟。

院墙上跳下一个黑影,艄公不用多想,一看那斗篷行头,便知道是那书商。

书商:“一二三四五。”

艄公:“能不能别说这么蠢的暗号?”

书商:“一二三四五。”

艄公无奈极了:“我的相公是猛虎。”

书商解释了来此处的目的:“我看你那小书生挺胆儿小的,故学狼嚎促你俩好事。”

艄公语气略带不爽:“你偷窥我的书生?”

书商一拳捶在艄公胸口:“你我兄弟,客气作甚?你的感情顺利了,就能高产,我也得利啊。”

“你应该好好利用狼嚎劝说书生,好让你日日在此留宿啊。”书商出谋划策。

艄公双眸发亮,好他妈妙的计谋啊!

书商真是操碎了心,一边咒骂“这该死的恋爱酸臭味”,一边跳上院墙。

艄公回屋后,书生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敬。

书生暗搓搓地问:“狼怎么不叫了?”

艄公把胸脯拍得响亮:“狼妖可能看我壮实,打不过我跑了。”

书生点点头,竟然相信了艄公的这番说辞。

艄公顺着情节发展,提议道:“书生,你晚上住这儿挺危险的,不如以后晚上我也住这里,也好镇镇那狼妖。”

书生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觉得这提议甚好,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书生是个白痴怎么破~~~

第3章 第 3 章

从此,艄公白天做渡舟交易,夜晚留宿在书生处,俨然一对夫妻。

艄公可不满足于此,心生一计,悄悄把自己之前写的《龙阳韵事》放在书生的抽屉里。

书生果然上钩。

夜晚书生挑灯复习,打开抽屉看到了小菊本,封面依旧是两个俊秀男子在床上打架,又想起身边两个同窗在书院里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情形,又不小心好奇了。

艄公躲在窗下偷窥,待到时机成熟,敲响了书生的房门。

敲了两声推门而入,本想抓个正着,结果书生早已经将小菊本藏好了。

机智的艄公还是发现了压在课本下的小菊本,故意走到书生旁问:“书生,这么晚了,看什么书呢?”

书生结结巴巴:“我在……复习南北朝诗歌源流考,啊……对,诗歌源流考。”

艄公拉长声音哦了一下,强忍着笑意又问:“书生,你很热吗?”

书生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大义凛然道:“感受前辈们对文学的热爱,我心生敬佩,内心感觉有千万烈火燃烧,那是一种追逐前人的壮志豪情。”

艄公眼里闪烁着不可言喻的情愫,我的小书生何时这么会说谎了。

找了一把感觉后,艄公回到自己房间写完了《魔教教主与左护法》的最后一个场景——屋顶普雷,又拿出另一本小册子描写了今晚的事情。

而房里的书生见艄公走后,一边懊恼,觉得不务正业愧对祖先与孔夫子,一边又依依不舍地把小菊书扔进火盆烧了。

第二天看到火盆里的灰烬,艄公的眸子更加深邃了。

于是艄公的小心思越来越多,也在变态的邪恶道路上越走越远。

艄公偷偷捉毛毛虫放在书生的桌案上,趁着书生害怕顺便摸脸捏腰拍屁股,揩点儿小油;再不然偷偷把自己写的书放书生床上,虽然会被书生烧掉,但烧一本放一本,乐此不疲;然后情节严重的,是偷看书生沐浴更衣,一边偷窥一边画下来。

艄公对书生的变态趣味,不仅提高了文笔,甚至让他连画画都学会了,此乃后人所谓“爱情的力量。”

《魔教教主与左护法》还未完稿,文化风气的整治之风从都城吹到了尤乾城,当地的文风护卫队效率极高,不到一月便捣毁了书商的秘密作坊,销毁了书商的库存,被罚了五百两白银不说,还让他蹲了半个月大牢。

还好书商够义气,当朝廷逼问“扬帆起航先生”的去处时,三缄其口,才保全了艄公不受牵累。

整治活动的成果,有人欢喜有人愁。

书商被放出来的那天晚上,书生欢天喜地回到家。

书生把银子倒出来数了数,又放进袋子,对艄公说:“这是我举报有功的赏钱。”

艄公一听,结合这几日全城的动静,心下已明白了大半,一脸沉痛地问:“什么赏银?”

书生得意洋洋地解释:“这个啊,向府衙举报不良书籍的赏钱。就前段时间,我发现房间里总是有一些书籍,我想也许是这家主人留下的。这样对身心健康有害的书籍不利于正统文化的传播,身为我朝良好公民理应举报,协助府衙取缔不良书本作坊。”

艄公脸上布满黑线。

然而书生像没有看到似的,继续说:“后来府衙捣毁了一个叫黄鹤书局的违规作坊。根据我朝奖励条例,举报属实者得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对书生而言,是保障三年学习及日后考试的资本。

艄公看着一脸正直的书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倒不心疼自己的稿费,倒是为自己看上这样单纯正直又迟钝的书生感到无奈。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对书生而言并没有什么,但艄公心里的喜欢日渐膨胀,现在只要看着书生,就有一种想和书生在榻上负距离的冲动。

艄公觉得自己没救了,但他坚信书生对自己是有好感,否则怎么会任由他寻着机会揩点儿小油而不反抗。

艄公决定试探一把。

书生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艄公了,艄公晚上也不在此留宿了。他有时会坐在艄公房里的椅子上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发呆时想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内心空洞。

终于在三个月后,艄公出现了,还做了一桌子好菜等书生下学。

书生竟有些想哭,但还是忍住了。

艄公面带喜色地对书生说:“书生,我以后不能和你一起住了。”

书生一边吃菜一边问:“为何?”

艄公看着书生,一脸很难形容的表情,才慢悠悠开口:“我快要成亲了。定在下月初五。”

书生夹起一块肉刚放到嘴边,就掉了,他把头扭向窗外不去看艄公的眼睛,问:“那你娘子好看吗?”

艄公端详了书生一会儿,诚实道:“好看,明眸皓齿,冰肌玉骨。”

书生心里有些失落,花了几秒钟调整了心态后,用手在艄公肩膀上拍了拍:“那我祝舟子兄琴瑟在御,百年好合。”

说着还一副,你我都是男子,懂的,懂的表情。

看到书生毫不在乎的样子,艄公气不打一处来,他眉毛一扬,直白发问:“你就和我说这个?”

书生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想了一会儿:“否则我该说什么。”

艄公真的愤怒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单相思。

然后他又又鬼迷心窍了,这次情节特别很严重。

他扒了书生遮体的衣服,强行拖上床上,进行了一波又一波的负距离运动。

正当艄公准备第八次的时候,书生因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艄公心疼,又在书生脸上吻了一百遍,然后抱着书生甜甜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艄公醒来,不见书生人影。想起昨夜的疯狂,顿时后悔了。

书生不是他写的小菊本中的主角,不是一两次强行普雷就能够爱得死心塌地的,在书生眼里,这样的事情就是有辱斯文。他早该想到的。

去书院找书生,被书生骂出山门。

又在祖宅里等了三五日不见人,就写了封信,托人送去了书院。

艄公在信里写道:书生,我自知一时冲动犯下弥天大罪,不求你原谅。但我今日必须表明心意,我对你并非一时兴起,我已心仪你很久,从第一眼开始。房子留给你,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万望珍重。—————————————舟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