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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37)

作者: 闲晏 阅读记录

从小养尊处优的陆二公子皮肤的确不错,蜜色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轮廓看上去就好似蒙在钢刀上的绸缎,美丽而又危险。

只是陆父最先看到的却不是他这小儿子的完美身材,而是他胸口处的那道疤痕。

所有的怒气都在这一瞬间消了下去,陆父的嘴唇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只半真半假的骂了一句:“你说你这么大个疤,吓唬谁呢?抽时间联系医院做一下祛疤手术。”

“爸你大清早过来就和我说这个?”陆云罹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父:“我未来媳妇儿都没嫌弃你嫌弃个啥?”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陆父心里就来气,但是手里的棍子已经被抢走了,他只能很没气势的拿起脚边的一个抱枕朝着陆云罹砸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昨晚袁芸怎么被你气跑的?你还跟着谢晏下来?你个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谢晏是你能招惹的?”

“我冤枉!”昨晚惹得人家姑娘提前离开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因而陆云罹也没躲,任由抱枕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谢晏他自个儿要去调查组的,又不是我抱着他的腿让他去的?”

“那你们也该保持距离!”

“卧槽我两大老爷们儿保持什么距离!”陆云罹有些恼了:“到底是哪个狗崽子传我男女不禁的?”

陆父见陆云罹哀嚎着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不似作假,他动作迟疑的停了下来:“真的?”

“哎哟我的亲爹诶,你儿子喜欢男的女的你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陆云罹余光瞥见在门口一晃而过的陆云放,计上心头,他立马从床的那一头跑了过来讨好的说:“昨个儿袁芸真不是我气走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我犯得着去气人家一小姑娘吗?主要是吧……我们聊天那个地点正好能看到楼下,大哥一招呼完客人小姑娘就说有事儿下去了。再说了,您昨个儿不是也看见袁芸和大哥在一边儿聊天吗?”

陆父顺着陆云罹的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茬,不过他以为是那小姑娘被云罹冷落了,云放才去安慰人家的。

不过这么一想,云放和人家小姑娘?

陆父仔细琢磨琢磨:袁芸这小姑娘吧,虽说家世在这个圈子里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胜在自幼品学兼优,从不和那些二世祖们在一起瞎混,出落得漂漂亮亮的,介绍给陆云罹的确是有点亏了。

“那你大哥?”陆父试探性的问了问。

“这我哪知道,得慢慢观察,再说我哥都三十多了,您不愁啊?”

陆云罹最后一句话的音压得特别奇怪,尾音可谓是百转千回,原本没什么歧义的话被他说得好像真有了点什么一样。

陆父一想到外界对自己二儿子的传闻,觉得自己大儿子这么大年纪没个对象也是个不靠谱的,当即冷哼了一声推开了陆云罹的手,顺便带着陆云罹双手奉上的木棍出去了。

总算送走了老爷子,陆云罹松了一口气把自己摔回了床上,片刻后,立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作为一个成年人,陆云罹还是比较喜欢找别人的麻烦。而不是被别人找。

————————

假期总是短暂且美好的,虽说在家的时候总觉得无聊,但是真要来上班的时候,又觉得家是那么的温暖。

这一点在调查组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大年初七开工第一天,整个办公室五个人,除了小实习生谢知安外集体迟到。这事儿正好被挑事儿巡逻的顾局看到,二话没说就把几个人叫去办公室阴阳怪气的训了一顿。

不过好在几人认错态度良好,因而顾局大发慈悲的只是让他们去打扫警局的后院——经过一假期落了一地的灰和树杈子。

其他部门见调查组被分了这么大一片清洁区域,纷纷送上了虚假的同情和真挚的幸灾乐祸,并立场坚定的表示:绝不会打扰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后院虽然不大,但是灌木丛区域着实是有些难打扫,陆云罹随便找了一间宽大的工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和邱明远两个人一起打扫灌木丛这一片,另外几个则是扫地的扫地,清理草坪的清理草坪,分工还算和谐。

“年过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陆云罹将一筐树杈子丢了出来,惹来了正在广场上打扫的白秋的一阵抗议:“哪像你,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美滋滋哟。”

“悠闲?包子谎报寒假作业进度,现在被她妈压在家里写作业,早上出门的时候见她一脸委屈,结果连我也被训了一顿。”

邱明远的话虽说是在抱怨,但是里面的幸福感却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单身人士陆云罹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你个两只脚踏入婚姻坟墓的老男人,少在我面前嘚瑟啊。”

“小谢你小心点!”

听到后方突然变得吵吵闹闹的,陆云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魂没给吓飞了:“谢知安你他娘三天不打上树掏鸟是不是?!”

院落中央有一颗形状颇为壮观的大树,根据记载说是这树已经百岁有余,枝干粗壮,树枝茂密,夏日里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此时的谢知安正爬到了树上,伸手摘下了树枝上挂着的一大片惨白的塑料纸,听到陆云罹远远传来的怒吼声,他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将手中的垃圾丢了下去,自个儿则是用手抓住一根比较粗的树枝跳了下来。

陆云罹黑着个脸看着屁事儿没有的谢知安,转手就在瞎叫唤的傅思齐的脑袋上来了一下:“让人家一个实习生爬树你好意思吗你还叫?”

傅思齐:……我看到的时候他都上去好不好!

“我是清理这一片的,看到了就自己上去了。”谢知安急忙为傅思齐辩解了一句。

陆云罹也没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大片垃圾,面色不善的说:“这谁在公安局后面放风筝呢?还有这啥玩意儿,画的这么渗人?”

风筝挂在树上的日子已经有些久了,加上昨日又下了点小雨,沾在上面的许多脏东西让风筝表面的图案变得有些看不清晰,但依旧能辨认出那是一张人脸。

苍白没有涂色的面部,乌黑的眼眶,鲜红的嘴唇稀疏的头发可怜巴巴的贴在脑袋上,脸侧还垂着一根发量明显不对等的大辫子——看起来像是个姑娘的画像。

画面很粗糙,不太像是工厂量产的那种。

心里觉得奇怪,陆云罹将这鬼面风筝翻过来找到它后面的风筝线——风筝线断裂处的切口很整齐,不是被风刮断的。

这感情大过年的有人专门弄个这么渗人的鬼面风筝挂到警局后院的树上?

“该不会是顾局得罪人了,谁弄个这玩意儿过来打算对我们局子施咒吧?”民俗话本爱好者白秋双眼亮晶晶的分析道。

陆云罹斜眼瞧了她一眼:“哟,神学校毕业的吧?白神婆在给我们叨叨?”

“只是有所耳闻。”白秋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声情并茂的说:“按照以前的说法,过年期间是不可以说输、鬼、穷等等一系列不吉利的话的,因为他们觉得‘语’本身便是一个有灵性的事物,说出便代表生效,怕的就是把这些鬼怪召回家。”

“过年期间家家团圆,放鞭炮什么的都热闹,这些喜静喜暗的鬼怪们就受不了,纷纷出逃。这时候这鬼面就相当于一个招魂的东西,鬼怪们看到了自然就会往这里聚集,说不定咱警局后面现在就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呢。”

“咳。”

见白秋还想激情演讲,谢知安咳了一声,想提醒她点什么。但是此时明显还在兴头上的白秋压根儿就没注意,看着众人变得奇怪的脸色也只当是他们被自己吓到了:“咱们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这东西烧了,火能……”

“白秋你可以啊,复工第一天先是给我迟到,现在又给我宣传封|建迷|信?”顾局阴恻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警局现在全是人?那要不晚上你值班,在这里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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