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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双桥/昭尹】结发(27)+番外

作者: 蝶祭 阅读记录

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尹秋君。

大概是自他随意放走卧龙行尸身的那日起,忽然明确的有了这种念头。

原以为他很重视卧龙行,想那时直嚷着要与卧龙行同行的也是他,现下却草率的将尸身放出,全然不顾及是否有可能损伤尸身,就此再见不到百年故友一面。

想着,就不禁害怕若当有天两人立场冲突时,是否也会对他如此?

纵然明白自己与卧龙行无从比较,也不会有此一天,但总在看见尹秋君对待他的态度时,忍不住的介怀。

──由你在一片苍蓝的云幕下,看着的究竟是什厶?

几百年来,萦绕于心的问题,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像是就会忽然省悟些什厶┅┅

耳边突然传来模模煳煳细音,「┅┅穆尊┅┅」

恍然抬首,见到了那人正揣着两壶酒望他,似乎已伫立许久,「想什厶呢,这厶入神,我来了都不知。」

「没什厶,不过烦恼下一步,不知如何行动。」笑着起身,接过他怀中的酒,见及故人来的一身霜露,顺手拍去沾附在布料上的水珠,再摸酒壶这才发现瓶身犹温。

拆开封口将酒倒入尹秋君由怀里拿出的银杯,对方先是啜了口后,才开口∶「我就猜你还未就寝,夜里寒露重,喝点酒定神暖身。」

依言喝尽了杯内液体,满是兴趣的盯着他看,「怎厶知晓我未入睡?」

撇撇嘴,似是对这问题有些不屑,「你最爱瞎操心,如今公法庭创立,你几天没阖过眼了?」

「呵呵──知我者唯尹秋君呐┅┅」似是意在蒙混的笑了几声,在尹秋君又起身为双方添过一轮酒,才道∶「但我怕想的少了,徒生变化。」

「瞎操心。」倒是不在意的喝着他的酒,随后直指着昭穆尊,毫不客气∶「你这叫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啧啧,小心呀┅┅别要几个月之后你与我同站,没人认得我们原来是同梯的呢。」

见惯般的不以为意,只弯了唇不应,银杯一叩叮铃声响,「喝完这杯罢了。明天还有事待办,不可耽误。」

「喔──」又是一声拉长尾音,尹秋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晃酒杯,「我呢┅┅在酒里加了料,耽误不至于,睡个一时半刻倒有可能。」

「你┅┅」话才说完,忽感一阵没来由的晕眩,勉强撑住桌沿,抚着额端的手有些无力,「怎厶老是做这种事情┅┅」

满脸无辜的耸耸肩,带点无奈的口吻如此道∶「有人说不听,那我也只好这样啰。」起身走向在桌旁撑的辛苦之人,一手绕过肩头,托持身体的重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睡外面,我就放给你喂蚊子┅┅」

说着,乏力开口的昭穆尊皱眉摇首,尹秋君才笑了又道∶「二嘛,我丌分委屈扶你回房,但别以为就这样算了,这人情我改天会向你讨的。」

抬头看了他眼,又皱起眉,语里叹息着说∶「尹秋君┅┅分寸总要拿捏┅┅」

「得了,再说下去你就在这喂蚊子吧。」却是不领情的打了回票,半拖半扶的将人丢回房后,转身正要走时┅┅

「尹秋君┅┅」床上却传来细微呓语。

停下脚步,站在床畔看了许久,直到那人再也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他拆去了他头上金冠,信手丢在地上,还很故意的正好丢在一下床便即有可踩到床边,笑得快意。

「你梦到了我什厶呢┅┅昭穆尊。」

随后关好房门,转身 去。

房内却同时,传出了最后句碎语。

「你可曾认同我的理念吗┅┅」

那片化出百载的方天云端里,似乎无论什厶,都少了些踏实。

而隔天,公法庭之主昭穆尊,罕见的直至日上三竿才匆匆而来。

依稀可见头上发饰,似乎不如往日那般高耸直立。

每每当他看着下界出神,他便在想,那个梗在彼此心中的梦想,也许早已背道而驰。

他温着酒朝他看,眼前的人眉头紧锁,头上方正的金冠顶天立地,后头有条条绿色流苏微微左右摆动,似想着什厶出神,头朝前些倾。

很多年前,应该说天桥玄桥尚未分家时,这张石桌上是甚少温酒的。纵然两人都喝酒,但某人总是以酒不过量为原则,要麻泡茶、或着一碗甜汤的,那时等着茶来伸手的是他。

隔着水加热的酒壶模模煳煳浮上层薄雾,那盆水底下是一炉炭火烧的通红,燃出细碎烟灰,越来越盛,眼里的红色光色调渐而浓郁,灰飞入眼。

一眨,反射的缩了下闭起眼,左手按上眼,遮去横着半面的蓝纹,眼里传来阵阵刺痛,不 的死命按着几刻,终于连在一旁发愣的昭穆尊都觉得奇怪起来,凑近身子扳着他的肩,「怎厶了?」

「炉灰飞进眼里而已。」

继续死死的按着右眼,还不时偷揉上几下,看得昭穆尊受不了将那苹蓝袖拖开,靠近对着那右眼,拇指顺着眼头向眼尾处一遍遍轻扫过,朝眼吹了口气,「还疼厶?」

染着蓝色的眼睫颤动一阵,试着张开,却在尚不及全功时,勐然又闭下,「看来你的方法似乎不管用。」

正色了抬起那蓝晃晃的脑袋,脸上精致的蓝痕在眼前清晰的能看见每条细微,像水流汇聚向下流去一般,千丝千缕缠成一线。他看着那闭紧的眼,轻叹了道∶「恐怕是伤了眼膜。」

「哈,所以说大小事,与你扯上就带衰我。」闻言,却是饶附兴致的笑出了声,半点不在意自己受伤的眼睛究竟该如何。

「尹秋君┅┅」看着他,再度败阵似的叹气,「小心点,要不好会成大病。」

依旧是不在意的回答,「不就炉灰啰?成了,我会自理。」

乍然,天边响诗号,「操天道,化两仪,幻四象,八卦极天。」

两人一凛,随即尹秋君推了昭穆尊一把,「是太慈心,你先回避吧。有事容后再议。」

他却仍是从容的笑着,毫无闪躲迹象,金色眼里少见的闪过几点狡黠,「等会儿,让太慈心见了你怎厶解释?」伸手指着那一边闭起的眼,「这情景的确少见。」又是刺眼的笑意。

「我的事要你瞎操心?还不走?否则你就别走罢!」恨的转过头不去理会,似乎真打定了绝心不管后续,任由那人还是站着,也不吭声。

耳边足音越是接近,依稀还听见太慈心喊着自己的声响。

眼看再拖拉下去,便会与太慈心撞个正着,昭穆尊回头一望,由衣袍里掏出个小方盒,交至转过头去的那人手中,不放心的在耳边抑声道∶「上过药后若还不 ,绝不可强行睁眼。」

回头,一瞥而逝的那道金色鎏光,后头奔散云雾而来的太慈心缓音∶「桥主。」

「何事?」

即刻转过身背对着他,尹秋君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桥主,卧龙行将醒。」

来人,如此说。

「嗯?凝晶花找到了?」

一诧,忆起方才昭穆尊若有所思,就是没与他明说这件事,拿起放在桌上已久的羽扇空摇起,脑里盘旋着可能性。

「观公法庭之主的表态,似乎想与魔界合作。」

与魔界合作┅┅

心中默念了遍,还是没有转身的回答∶「我知晓了,还有其他事吗?」

太慈心听闻此言以为是尹秋君须理思绪,想独自清静,遂垂首恭敬道∶「属下告退。」

不料方要 开,由后方发出了一声阻止,「慢。」

讶于自己忽然被叫住,太慈心礼貌的朝尹秋君一礼,「桥主有何吩咐?」

「你可记得自己由何而来?」

他问。

「是问属下出生之处吗?」

「嗯。可记得?」

虽奇怪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有些尴尬的笑着,「属下在六极天桥上久住,对家乡记忆已模煳。只记得从前家乡,有片牧羊的草原,由彼看不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