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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苍翠】离弦(9)+番外

作者: 一剑一心 阅读记录

西欧风情的抒情乐中,几只蜡烛被摆上餐桌,从窗外望下去,夜雨中,整个城市的霓虹依然不减其辉,如星星点点缀于大地。

苍坐在桌前,翻着菜单:“一个法式蜗牛、海鳗汤、奶汁海带、菠菜乳酪焗生蚝、茭白虾冻,谢谢!”

同时,餐桌的对面,翠山行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对服务员说道:“法式鱼卷、巴黎卷心菜、冰冻茄丁、白酒法国田螺、鳄梨生鲑鱼、鹅肝酱煎鲜贝各来一份,谢谢!”

“需要什么喝的?”两边的服务员同时问道。

“Krug 。”苍和翠山行异口同声。(注,Krug为某香槟品牌,有“香槟之王”的美誉)

由于没有别的客人,厨师这次动作特别的快,很快,服务员就端了两盘菜上来,法式蜗牛被放在苍这边,白酒法国田螺则被放在靠翠山行的那边。

苍和翠山行各自看了看面前的菜,抬起头对望了一眼,同时动手,将自己这边的菜推到对方那边。于是,两盘菜的位置立刻交换了过来。

大堂经理站在一边,皱了皱眉,将刚才上菜的那个服务员叫到一边:“下次端菜的时候记清楚点!别又混淆了!”

“我没记错啊!”服务员有些吃惊。

“好了,不用解释了,来这边的客人对服务要求都很高,这两位先生脾气好,没有计较,如果是别的客人,很可能已经在质疑我们的服务了,我会跟财务部的人说,这个月你的薪水减去两百块。”

大堂经理一脸严肃的,拿出个本子做了记录,一边说道:“好了,继续干活去。”

该服务员有冤无处说,平白被扣了两百块钱,强按下怒气走了开去,心里早将大堂经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海鳗汤、鹅肝酱煎鲜贝。”该服务员一边报着菜名一边端了上来。

苍和翠山行再次交换眼神,心照不宣的将各自面前的菜对调了一下。

“搞什么鬼!”那个服务员在心里嘀咕道,抬头向大堂经理望去,大堂经理的脸色更难看了。

“奶汁海带、鳄梨生鲑鱼。”另一个服务员端着菜过来。

这次苍和翠山行连眼神都没交换,依旧是配合默契的将彼此眼前的菜对调了一下。

大堂经理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去要来点菜的记录单看了一下,原来服务员并不曾搞错。看来这两个人习惯给对方点菜,他终于明白过来,叫过服务员,低声嘱咐道:“一会儿再送菜的时候把双方的菜交换过来。”

“不用。”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大堂经理的肩:“照原样就好。”

大堂经理回头一看,餐厅老板凌沧水笑呵呵的:“人家那是情调,你可别破坏了。干这行还是要多学一点消费心理学啊。”

“是,是。”大堂经理忙不迭应着。

第八章

等到菜上齐,服务员将蜡烛点上,便纷纷退了开去,灯光渐渐调暗。

餐桌上,烛火晃动,各自的脸都被照的朦胧起来。杯中的香槟散发着陈年的馥郁香气,将往事浸润的悠远弥香。

苍抬眼向翠山行望去,眼神蓦然转了温柔缱绻,烛光映照下,竟有一股晶莹润泽之意,只是人却始终不发一言。

翠山行慢慢的低下了头,秀气的鼻子微微耸动,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喜欢这样被看。

两人都不是习惯说那些情情爱爱肉麻言语的人。苍沉静自持,看似谦和,其实骨子里极有大男人的自尊,所以表达心意的方式不是促狭的调侃,就是温柔的维护,无言的宠溺。而翠山行本性恬淡知足,性格温和却不乏主见,虽平时对苍极尽体贴,有些事情却自有决断。

两人皆是善于为对方着想,既有坚持亦懂包容,是以向来和谐,偶尔一点小摩擦也是当场就云淡风轻,倒成了生活中不可少的情趣。于是两人之默契,有时只要交换下眼神,就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言语已是多余。

只是,情侣之间虽然可以相爱无言,但多说几句话,想必从来也不会嫌烦。在今晚这样的时间场合气氛下,总不能始终盈盈相望,脉脉不语吧。

于是翠山行微微蹙起了眉,正想开口,餐厅的音乐却突然停了,一个拿着吉他的长发青年坐到了话筒前,拨了几下弦,深情的唱了起来:

“人声 琴声夜雨声我在倾听

稀疏 宾客侍应生也没劲

……”

翠山行一楞之下,想好的话被换成了这么一句:“这歌好伤感。”

苍点了下头。

大堂经理连忙走过来:“对不起,我来解释一下,这位是乐队的主唱,这首《法国餐厅》是他的保留曲目,他每次开始唱歌都以这首开始。”每到节日,他就不得不向无数客人解释这个。

“这是何故?”翠山行有些奇怪。

“他没有说过,不过这是他的坚持。”

于是两人不再多问,就在这伤感的歌声中同时举起了香槟:“cheers!”

吃完圣诞大餐,带着些微的酒意驱车回家。雨势渐歇,乌云尽散,皓月与霓虹齐明。

电源不出所料的已被掐掉,屋里倒并非黑蒙蒙的一片,一般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发现万年照明体——月亮,是多么的可爱。

翠山行干脆把窗帘都拉开,回头看苍已经懒懒的躺在了床上,却是睁着眼的,向自己望过来。

月色如水,映在他眸子里,不见清冷,反有几分热烈之色。

翠山行心领神会,淡淡一笑:“师兄,先去洗澡吧。”

“没有电。”

“你醉了么?热水器是用管道煤气的。”

“唔,差点忘了。”苍慢慢的撑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翠山行见他酒后手脚略有些不利索,走过去开始帮忙,伸手在他背上摸了一会儿后,突然停下来,叹道:“防弹衣都被子弹砸变形了。”

那件防弹背心极轻薄,被穿在最里面,难怪麝姬搜身的时候没有摸出来,只是背部有一个被子弹砸出的凹坑。

苍只是闭着眼不说话,手上不停,已将防弹衣脱了下来,站起来正要去洗澡,却被翠山行按回了床上。

“小翠?”

防弹衣是由高性能的纺织纤维所制,贴肉穿了那么久,闷热不透气,苍身上已经蒙了厚厚一层汗珠,和空气相接触后,热汗成了冷汗,从苍的后背慢慢的淌了下来。虽然挡住了子弹,然而弹头的冲击力依然有部分作用到了背上,是以被子弹砸到的地方同样凹了下去,月光照过来,依稀可见的淤紫,明显是内出血,想来,往后这几天,淤紫还会不断扩散。

“到底是伤到了。”翠山行一阵心疼,手抚上他背,在淤紫的外围小心翼翼的摸着,轻轻问道,“其实很痛,对不对?”

苍沉默了一下,突然睁开眼,转过身,热切的望着翠山行,声音轻轻的,却是答非所问:“小翠,先让我洗澡吧,这样很冷。”

大冬天的,没电不能开空调,脱光了上衣坐在这儿,被身边人这样心疼着,心里确实很温暖,可是身上那实实在在的寒冷岂能忽视?

“啊?”翠山行一楞,马上回过神来,知道他不惯于诉苦,是以故意叉开话题,于是立刻拿起床边的大浴巾往苍身上一披:“快去!”

苍站起身,摸了摸他额头:“别多想了,跟当年那一枪比起来,真不算什么。”言毕,已经快步走进了浴室。

当年那一枪!翠山行坐在床头,忍不住回想起了往事。

当年阎魔旱魃和九祸被警察追捕,逃入霹雳大学,挟持了几个学生做人质,当时混战中,苍刺了九祸一剑,同时被阎魔旱魃开枪击中了右臂。子弹还是他给苍取了出来的,那是他生平做的第一个外科手术,当时他完全没有经验,胡乱摸索,而且身边还没有麻醉药……

翠山行不禁闭上眼:那时苍惨白的脸色和鼓励的眼神,历历在目,此生难忘。